消息就能叫下来,和她这个领工资的全职经纪人比不遑多让。 余煦和她不同,能感觉到Omega的信息素,一开车门就大概察觉了是怎么回事,低下身探进车里,先把余昧抱了出来。 “他的状态很奇怪,可能是……受了药物影响,”向蝶委婉地提醒了一句,“我把他私人医生的号码发给你,回头要是感觉不对,直接联系他。” 大概是感觉到他信息素的味道,余昧哼了一声,下意识往他怀里偏了偏,伸手抓住了他的衣领。 他很白,酒意烧起来时关节都泛着红,像一颗熟透的桃子。 余煦看了一眼,不太自然地别开视线,朝向蝶道了声谢,抱着人走了。 余昧的状态确实很奇怪,上一次即使在发情期,理智也还很清醒,对他是有所防备的。 这次却连他说话都听不到,只是低着头,把脸埋在他衣领里,发出些轻而模糊的呓语,听起来很难受。 信息素也甜得蛊人,几乎带上些许侵略性——还掺着酒味和其他人的味道,很乱。 说不生气是假的,他对余昧的占有欲只有自己知道,一闻到那些乱七八糟的味道都快炸了,眼睛都有点儿红。 看着余昧颤抖的睫毛却又心疼,舍不得对他生气,只能抿着唇压下火气,先带他上楼。 别扭地开了门,余煦把人放在沙发上,拨开他颈后汗湿的头发,将那张早就失效的抑制贴揭下来,然后低头咬上去,给了他一个临时标记。 却毫无作用——神智不清的人感觉到他的信息素,反而更渴了,皱着眉翻了个身,靠进他怀里,手攀上他的衣领,没用什么力气,却是个要解他衣服的动作。 “好了,好了……”他毕竟是个Alpha,年轻气盛,被心上人甜腻的信息素包裹着,不可能全无反应,怕这样下去自己会先失控,就安抚性地抱了抱余昧,想先去找点药吃。 还没来得及起身,余昧就像感觉到了似的,伸手抓住了他的衣领,拽得他不得不俯下身去,又被潮湿的玫瑰洇了满怀。 湿软的触感蹭过锁骨,喉结,下巴,最后停在他唇角,神智模糊地索吻。 他一惊,下意识往后退开,后背撞到茶几,疼得抽了口气,才勉强清醒过来,伸手捧住余昧的脸,让他睁眼同自己对视:“我是谁?” 余昧轻轻哼了一声,眯起眼,似乎真的在认真辨认他是谁,过了一会儿才轻声回答:“余煦……” 淡色的眼底水光潋滟,聚焦虚晃地望过来,眼里只剩下他的影子,就给人一种深情款款的错觉。 可能是冷气开得不够足,他突然觉得很烫,过量的热度掺着潮湿水汽,让视野都有些失真。 余煦垂下眼,单膝跪在他身边,伸手握住他无力的手,慢慢摆弄成十指相扣的姿势,鬼使神差地问:“难受吗?” 他明知道余昧会回答什么。仸么 “难受……” 甜腻的玫瑰味道漫上来,织成一张网,缓缓抽离他的理智。 沉默良久,他靠上前去,给了余昧更多信息素,用只有彼此能听清的音量,在他耳边问出下一个问题。 第29章 情不自禁 他其实有很多现成的借口——余昧被人下了药,临时标记没有效果,发情期……随便搬出哪一条,都足以解释他的动机,余昧也不会说什么。 然而他还是怕余昧生气,开始前违心地补了一句:“妹妹,你把我当成他也可以的。” “谁?” “……许观珏。” 余昧被情热弄得神志涣散,潮湿的刘海搭在眼睑上,目光也变得迷离,闻言似乎清醒了一瞬,用滚烫的手背碰了碰他的脸颊:“你们怎么会一样……” 他的语气有些生硬,饶是话音低哑,余煦也还是听出来了,自然而然地把这句话解读成“你不配和他相提并论”,就忍不住皱了皱眉。 先前强压下去的醋意似乎又涌上来,险些烧穿他摇摇欲坠的理智。 他不想再听,被压抑的火气驱使,低头吻上余昧柔软的唇。 动作生涩又不得章法,比起亲吻更像小动物急切的啃食,没过多久便咬出淡淡的铁锈味道来,和心上人口腔里柔软的甜搅在一起,像一场虚妄的美梦。 分开时彼此的呼吸都很急,他才发现余昧眼里不知何时盈了一层水雾,随着垂眼的动作落下来,眼神是他从未见过的、直白又摄人心魄的温柔。 “不是那个意思……”余昧伸手捧住他的脸,手心很烫,动作却轻柔得像在哄小朋友,“你是最乖、最干净的小孩,你们怎么会一样……” 余煦对上他的视线,觉得脑海里炸开“嗡”的一声闷响,下意识追问道:“什么意思?” 余昧看着他,不知是清醒还是醉过头了,眼神居然有几分认真:“我对他没意思,别提他了。” 见他还想问下去,余昧闭了闭眼,伸手把他勾下来,膝盖蹭上他腰侧,轻声问他:“你想在床上聊别人吗?” ——那一刻他心知肚明,自己是清醒的。 就像他清醒地知道不该和余煦做到这一步,却还是被生理本能驱使,情不自禁。 大概爱就是情不自禁,明知故犯,清醒着走入迷途。 年轻人不知轻重,很用力地亲他,也没什么技巧,只让他觉得烫,被那种亲昵而直白的烫渐渐侵占,到最后说不出话,呼吸急促,一眨眼就有生理性的眼泪落下来。 他就这么丢人地,被一个吻弄得狼狈不堪。 神志再次开始模糊的时候,他环着余煦的肩膀,吮吻浓郁的牛奶味道,一边迷迷糊糊地想,似乎该找个机会和他谈一谈,坦白自己一心寻死的念头了。 第二天余昧是在自己床上醒来的,第一反应是觉得痛,头痛,颈后那块腺体的位置也隐隐作痛,整个人像被拆散过一遍又重装起来,眼眶酸得厉害。 他对昨晚的印象很模糊,只记得沙发边那盏昏黄的落地灯,猫尾巴毛茸茸地扫过他小腿,钝钝地痒。 余煦倒是很温柔,吻他的方式很虔诚,从眉心到指尖,像侍弄一件金贵的展品,到后来干脆是予取予求,生怕弄疼他似的。他们好几次对视,他在那双澄黑的眼睛里看见渴求,看见某种求而不得的苦楚,还有痴缠的爱意——比爱意更磨人。 他当然看得一清二楚——哪怕只是一个吻,他都不能装作无事发生。 他靠在床头缓了缓,听见楼下厨房里传来碗筷磕碰的模糊动静,心情有些复杂,过了很久才睁眼去看时间。 九点半。 手机下压了一张纸,工工整整地写着几行字,是余煦的笔迹。 先给他道了歉,说昨晚最好的解决方法应该是联系他的医生,然后条分缕析地列举了没有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