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实质意义的标点符号。 余煦回得很快,问他是不是又喝酒了,准备了醒酒汤。 他都能想象出小孩一边气鼓鼓地嫌他糟蹋身体、一边又心疼地给他准备醒酒汤的场景,看着聊天框里语气迥异的两句话,还是忍不住笑了笑,坦白从宽。 “喝了一点,碰杯也没办法。” 聊天框上“对方正在输入中”的字样闪了几闪,还没回复,电梯先到了顶层。 余煦出来给他开门,看到他的脸色就忍不住皱起眉,走过来探了探他的额头:“脸色怎么那么差,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客厅没开灯,只有餐桌旁那盏落地灯亮着,暖橘色的光昏昏的,混着空气里淡淡的牛奶味道,有种说不出的温馨感。 余昧都快被养出条件反射了,一走进家门就不自觉地放松下来,没答话,靠着他的肩膀任他抱了一会儿,才低低吐出几个字:“累了,有点冷。” 余煦还不知道他白天淋雨吹风的事,只当他是工作一天累坏了,心疼地把人圈进怀里揉了揉,又低头在他额间落下一吻,轻声道:“辛苦了。” 保姆车条件有限,淋雨之后余昧只是草草换了身衣服,这时候才觉出有些难受,缓了一会儿就说要去洗澡。 余煦盯着他喝了小半碗醒酒汤,怕他像以前一样累过头了就不爱吃饭,送他上楼的时候又问了一句:“饿吗?家里有馄饨。” 余昧摇了摇头,径直回了房间——他再怎么难长肉,到底也是个明星,身材管理是最基本的,这个点吃夜宵就太不合时宜了。 淋热水的时候他才发觉身体似乎有些异样,手心烫得厉害,头也有些晕,也不知道是大脑在提醒他该休息了,还是真的快要感冒。 但摸额头又觉不出发烧的迹象——他看了一眼水温,在心底里摇了摇头,觉得事情也不算太严重,大概睡一觉就好了。 // 事实证明,他可能并不了解自己的身体。 余昧半夜是被渴醒的,喉咙干涩得厉害,吞咽都费劲,手还是很烫,似乎连带着整个人都开始发烫,偏偏背后全是冷汗,几乎打湿睡衣。 他睡之前是吃了药的,然而大概是太久没感冒,这久违的一次来势汹汹,吃药也压不下去了。 他艰难地翻了个身,一时间几乎分不清是冷还是热,身体都不像自己的,昏沉得厉害。 他看了一眼余煦的方向,还是没去打扰对方,轻手轻脚地下床去倒了杯水,边喝边回忆温度计放在了哪里。 以前这些东西都和药一起放在最近的床头柜里,然而现在他家的布局被余煦陆陆续续地改动了很多,他反而不太清楚了。 他在下楼找温度计和躺回床上之间犹豫片刻,还是遵从身体本能,选择了后者。 躺下的时候明明没发出什么声音,余煦却突然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来抓他的手,像是醒了。 他的体温一向偏低,这时候碰到余煦的手心,居然觉得有些凉——余煦也被他的体温吓了一跳,猛地清醒过来。 “是不是发烧了?”余煦随手开了盏床头灯,凑过来摸摸他的额头,神情就凝重几分,“有点儿烫……我去给你拿温度计。” 他点点头,开口才发现喉咙哽得厉害,发声都困难,只能安静地躺回床里,将被子往上扯了扯,挡住眼前的光。 可惜没过多久,被子角就被人掀开了,余煦哄小朋友似的把他抱起来坐好,让他张嘴含着温度计,又折回去替他倒了杯温水,才忧心忡忡地坐回床边:“怎么突然就感冒了,白天是不是淋雨了?” 猜得还挺准。 余昧不想和他细说,就含着温度计装聋作哑,三分钟到了才不得不开口,模棱两可地说:“可能是室内外温差太大,吹了点风。” 余煦听着他发哑的声音就心疼,也不敢让他说话了,看着温度计上快延伸到39度的水银柱,叹了口气,起身去给他找药和退烧贴。 “明天不许去工作了,”走之前还替他拢了拢被子,话里难得带上几分强硬,“我会联系你的私人医生,睡醒之后就去看看。” 余昧看着他跑进跑出的周到程度,突然觉得自己之前也挺过分的,避嫌不照顾人就算了,还丢下对方独自出去应酬——余煦明明比他小了快十岁,现在看起来,却反而比他可靠得多。 这些话他当然不可能说出来,只是在心里模模糊糊地想——想着想着思绪又昏沉起来,嫌冷,整个人就一点一点地往下滑。 余煦回来的时候,看到他都快缩回被子里了,就低下身抱了抱他,语气还是像哄小孩:“先把药吃了好不好,乖。” 听到这句话从比他小八岁的人嘴里说出来,几乎让余昧产生了一瞬的错乱感,然而会这样和他说话的人实在太少,哪怕只是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句,也让他怔了怔,心口塌下柔软的一块。 他闷着鼻音“嗯”了一声,就着余煦的手吃完药,心底那点强撑的本能也松懈下来,反而更难受了,鬼使神差地伸了伸手,自己也说不清是想要什么。 但余煦领会得很自然,简单收拾了一下床头柜上的药和杂物,就坐回床边抱住了他。 “没事的,”余煦抚着他的后背,轻声道,“睡一觉就好了。” 如果是在其他人面前,需要他正常工作或是演出,他大概还能将生理上的难受藏得滴水不漏,甚至骗过自己。 然而余煦这样说着,反而催生出一点他心底的脆弱情绪来,想到是被许观珏陷害才留在娱乐圈里,平白多还了十年的债,否则也不用淋雨生这场病,就无端有些委屈。 他“嗯”了一声,又往余煦怀里埋了埋,手指抓着他的衣摆,梦呓似的轻声道:“别走,陪陪我……” “嗯,我不走,”一个温柔的吻落在他耳边,“我在呢。” 第73章 照顾 生病的好处是不用回去工作,唯一的队友又出国了,余昧也就顺理成章地得到了几天假期。 公司那边挺给他面子,知道他是拍摄时淋了雨才会发烧,还特意派人送了慰问礼过来,让他好好休息。 送的是古法梨膏,似乎价值不菲,言下之意也很明白,要他自己心里有数,早点把病养好,也别弄坏嗓子。 放在以前他说不定还会收,这次却连看都没看一眼,就让余煦和垃圾一起带下去扔掉了。 但病了也有不好的地方,比如余煦非要请假在家看着他,定时定点地盯着他吃药,催他喝热水,饭菜也变得寡淡无味——饶是生病时候食欲不振,清汤寡水地几天下来,他也有些受不了了。 这几天里他隐晦地和余煦提过几次,暗示自己只是着凉感冒,烧已经退了,很快就能好,快期末了也不用特意请假照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