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任我走失在外,等有需要的时候再找回去……那他们现在的愧疚又算什么呢?” 余煦垂下眼,无声地叹了口气:“如果他们这次找我,只是需要一个继承家业的工具,一个防老的保障……我不会不原谅他们,但也很难真的把他们当作亲人了。” “他们可能是想保护你,”余昧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毕竟不可能永远让你待在家里,不上学也不去社交……他们不是也说了吗,后来找到你也没有相认,就是怕你的存在被人发现,给你带来麻烦。” 但那个地狱似的孤儿院他也待过,很清楚里面的环境有多差,做父母的能忍心把孩子送进那里,除非别有用意,否则实在有些残忍。 余煦显然也知道这一点,闻言只是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电视里的动物世界放完了,下一档节目是什么调解新闻,又绕回家庭矛盾的情节,一对夫妻收养了孩子又抛弃。 十年后被抛弃的孩子找上门来,要求一个解释,两方吵得不可开交——一边觉得既然选择了收养就该负责到底,另一边觉得收养过几年就算仁至义尽,后来无力抚养只能抛弃,也在情理之中。 调解员站在被抛弃的孩子那一边,控诉这对夫妻伪善,又被七嘴八舌地打断——有些吵,放在安静的餐桌旁尤其,又透出一点不合时宜的讽刺。 “好了,下次当面和他们聊聊,也许就知道原委了,”余昧伸手关了电视,又揉了揉他的头发,温声哄道,“到时候我陪你一起去。” 余煦抱着他的腰,脑海里还是调解员那句“双方都有错,你也要学着原谅他们”——把脸埋进他怀里蹭了蹭,才闷闷地“嗯”了一声,语气很乖:“好。” 作者有话说: 因为一些众所周知的原因,进行了改动 第90章 安全感 晚上没什么安排,余煦还是持续着那种黏糊糊的状态,洗完澡出来就又黏上余昧,和他挤沙发和茶几之间那条狭窄的缝隙。 余昧捧着平板,在看一本关于猫科动物养护的书,见他凑过来,就把屏幕往他那边挪了挪:“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余煦环着他的肩膀,正在低头玩他的衬衫扣,不厌其烦地将第一颗纽扣解开又系上,闻言就“嗯”了一声:“什么?” “像发情期的猫,喜欢蹭人,”余昧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之前小蘑也会这样,到了发情期一直叫,把毛都蹭在我身上——后来我就送它去做了绝育。” 余煦愣了愣,总觉得他话里有话,一时又参不透,语气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哥哥,你是嫌我烦了吗……” “怎么会呢,”——倒不如说他还挺喜欢这种被人黏着的感觉,却偏偏喜欢逗小孩玩,“至少现在还没有,这才几天。” 言下之意就是现在新鲜感作祟还能接受,以后就说不好了——他故意这么说,余煦当然也能接收到,接收完了在心里飞速分析几轮,居然确定不了他是在开玩笑,还是借着玩笑说真话。 “也是,这几天我确实有点儿……离不开你,”迟疑片刻,他还是乖乖松开手,换了个规规矩矩的坐姿,看着余昧道,“哥,我以后会尽量克制的,你别嫌我烦……” 如果放在别的问题上,他说不定还能一眼看出余昧是在逗他,但偏偏他小时候走丢过,原本就没什么安全感,也是真的在乎余昧对他的想法,当局者迷,一时间就当了真,说着说着声音都有些颤抖,拖出一点湿漉漉的尾音。 “好了好了,我开玩笑的,怎么还当真了,”余昧听见他话里的哭腔,也吓了一跳,连忙放下平板来哄人,“不嫌你烦,以后也不嫌,别哭啊。” 一个Alpha动不动就要哭,像什么样子——余煦摇了摇头,硬生生压下哭腔:“没哭……” “我看看。”余昧托着下巴捧起他的脸,装模作样地看了看,又用指腹蹭了蹭他敏感的眼皮,才煞有介事地哄他,“嗯,是没哭,这次很坚强。” “哥,你别逗我了……”余煦抓住他的手,顿在原处不让他收回去,保持着托脸的暧昧姿势,“真的不嫌我烦?” 余昧就顺势捏了捏他的耳垂,逗小动物似的,语气却难得认真:“真的,不嫌。” “可我这两天一直缠着你,会影响你工作,刚才还在琴房……”话音越说越轻,渐渐变得毫无底气。 “你也知道啊。”余昧小声嘀咕了一句,手也抽不回来,索性借着姿势玩他的脸,把他脸颊上为数不多的一点肉推到一起,觉得很可爱,像任人欺负的小朋友,“我倒不是介意这个,只是担心年后我出去工作,你该怎么办——就算以后我退役了,你也还要上学,不可能每天都像现在这样黏在一起,对不对?” “那是以后的事……”余煦低头亲了亲他的手心,说话时声息蹭过,弄得他有些痒,“我也不会一直这样的,只是这两天联系上我父母,我就经常想起之前走丢的时候,那种感觉……就忍不住想待在能看到你的地方,不然总是不安心。” 余昧看着他低垂的睫毛,心口一软,彻底舍不得逗他了,还生出一点微妙的愧疚来,只能凑近些许,在他额头上落了个吻:“好了,没事的,我就在这里,哪都不去。” 余煦闷闷地“嗯”了一声,明明该做的都做过,毫无防备地被他亲一下,却还是会脸红,过了几秒才握上他的手臂,请示道:“那我现在可以抱你吗?” 眼神也湿漉漉的,诚恳又纯情,像仰视主人的小狗,让人狠不下心拒绝——在一起之前余昧就受不了他这一套,现在真的在一起,就更拿他没有办法了。 接收到默许的信息,余煦终于心满意足地笑了笑,凑过来抱他,信息素混着沐浴露柔软的橙花香,甜得像个陷阱。 余昧无意识地放松下来,低头靠在他肩上,心想这么黏糊糊的也不错,就当是填补前半生那一片空白的亲密关系了。 就这么安静地抱了一会儿,他又听见余煦轻声问:“那亲一下可以吗?” 他懒懒地“嗯”了一声,心底那根弦绷紧一瞬,又很快松懈下来,没什么威慑力地警告道:“但是不做了,我累了,不想又折腾到半夜。” 尾音软软地拖出来,猫肉垫似的挠在心口,比起警告更像是撒娇。 “嗯,不做了。”余煦亲了亲他的鼻梁,又一点一点往下,最后停在嘴角,说话时嘴唇开合磨蹭,暧昧得要命,“那晚上想抱着你睡……” 刚才还是情有可原,现在就是得寸进尺了。 余昧倒也懒得揭穿,没什么脾气地纵容他:“可以啊,随你。” “那今晚就穿我的衣服睡,好不好?” 每说一句话就要亲他一下,还是那种黏黏糊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