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皇后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长春宫差人来报,说是晌午过后容太后要来探望,秦砚早就料到,整个一上午都躺在床上装病。 结果人下午才来,秦砚不由得又将那画的没血色的脸又变得惨白了些。 “冬寻,你去换妙晴过来。”她吩咐道。 冬寻看着秦砚抿着嘴唇,犹豫地说:“娘娘,一会容太后就要过来了,妙晴……” 妙晴年岁小藏不住事,那日听说了以后吓得半宿睡不着觉,拉着她一个劲哭,早间起来脸色看着都苍白了不少。 这又是不是爹娘和离,哭个什么劲呢。 不过也是,娘娘决定让她留在宫里,可能觉得有些孤寂吧。 但是留在宫中也是锦衣玉食,到时候跟了陛下身边也不比在娘娘这差。 “无事,你让她来吧。”秦砚补好了妆容安然躺下,一切胸有成竹。 晌午过后,容太后十分守时,用过午膳就来了。 “你说你这孩子,也不仔细点身子。”容太后见皇后这卧床不起,脸色惨白还真有点病了的意思,“现在还未有身孕,一副病恹恹的如何是好?” 秦砚哀叹一声,装着病声音都柔了几分,说着头痛难忍,歇几天即可。 “你这生着病如何伺候皇帝?”容太后端着茶水漫不经心地抿了一口,“可安排人了?” 秦砚忽然抬手抹泪,“母后有所不知,臣妾此时安排许是……不如此事还是听从母后安排。” “你与皇帝……?” 秦砚缓缓点头。 容太后印证了杏缦听来的传闻,心中倒是有些喜悦。 皇帝终是和皇后闹了不和。 不过看了皇后的侍女在一旁心神不宁的,提起这件事更加慌张。 她不禁皱了皱眉,颇为探究地看了那小侍女几眼。 “倒也不必忧虑,好生哄哄,皇帝不是记仇的人。”容太后敷衍地安慰两句。 秦砚苦笑一声,眼中带出一些凄惨的绝望。 容太后也不是真的来探病,说了几句便回了。 仪仗前脚出宫门,秦砚后脚就从床上坐了起来,嘴边带了些轻快的笑意。 容太后回到了长春宫,一直皱着眉,杏缦上前问道:“娘娘,趁着陛下同凤仪宫闹不悦,不如趁热打铁……?” 皇后病成那个样子,一副皇帝明日就要废后的样子,许是矛盾不小。 容太后心中盘桓一阵,皇后这是皇帝发妻,再怎么也只能落得个到禁足冷宫的结果。 更何况还有皇太后在那,甚至都不可能让皇后进冷宫。 再说就是冷宫也有复宠的,想当年皇太后竟然能从冷宫出来,她也就差那一步加封皇后。 所以只到冷宫,不足以解决问题。 那些能让人陷害的忌讳,秦氏又有丹书铁券根本不怕,死不了。 天杀的难办。 除非秦氏永远离开皇宫,别无他法。 容太后思来想去,交代了杏缦一件事,“你去找人盯着点那个妙晴,想办法问问她都知道些什么。” 朝中还是像往日一样忙碌,万事顺遂。 只不过工部的增补工事开工即出了事,沈旷为了那事连着忙了几天,甚至跟着工部看了长安城的大街小巷。 隔了几日回到宫中见了傅庭安,一看这人好似有些缓过气,像个正常人了。 沈旷拍了拍前妹夫的肩膀,傅庭安叹了口气,想起走这一趟的目的,便道:“陛下,前些日子说的限制流通的书目已经整理好了,原书都在这了。” 沈旷这人太过于正经,也没人多想他有什么别的想法。 只当是皇帝关爱子民身心健康,竟然愿意亲自过目那种令人面红耳热的书籍。 “你看了吗?”沈旷掀开那书的一角,立刻又放下。 “臣就差遁入空门了,哪有心看这个。”傅庭安苦笑一声,话里颇有看破红尘的凄凉。 沈旷看了他一眼,也是,他都和离了看了也没有用武之地。 傅庭安也没心思想沈旷要着东西干什么,他爱干什么干什么,但还是补了一句,“礼部校对了好几遍,应当是没问题。” “嗯,朕抽空看看。”沈旷神色极为正经,毫不令人怀疑。 傅庭安走后殿中无人,沈旷犹豫一下,还是拿起来翻看几眼。 只是那东西写的画的让人脸上发热,看不了几页他就将送来的书籍放到了书架上较为隐蔽的地方,想着礼部应当也不急着要。 但他想起来近来也没见到皇后,那日皇后来过之后工部就出事了,他忙于此事别的也没顾上。 今日差人去凤仪宫问说是染了风寒,连后宫事务都看不了了。 沈旷刚带着工部一群草包反思过错,现下也对自己复盘起来,好好想一想皇后到底是怎么了。 难道是并没消气?那天也只是为了沈熙君和离的事来广华殿。 加之这几日他也未去凤仪宫,难道更生气了? 不让她开选秀竟然都气出病了? 他想了想这不是小事,放下了奏章,见天色不早,唤了康平进来,“朕一会去凤仪宫。” 又问了一句,“太医院可去人了?” “这奴才没听说。”康平照实答。 沈旷颔首,“让祝院判来一趟凤仪宫。” 说完提步便向凤仪宫走去。 凤仪宫后院栽了几颗春樱,正是盛开的时节,满园粉红,纷落而下。 池中缀着花瓣,游鱼悠然自得,午后暖阳顺着花隙落下斑驳光晕。 容太后走后,秦砚在院中摆了张躺椅,铺上了锦缎软枕,眼前赏着景,手中拿着话本。 嫁给了沈旷她就很少有闲暇的时间看这些,现在从书架上翻出来还是她从秦关带来的,三年前的话本,早就不时兴了。 忽然她觉得从后背遮过一道黑影,以为是冬寻洗了梨子回来,便自在的向后伸了手过去。 果然一个干净的梨子稳稳放到了她手心,秦砚看的入迷,接过梨子就咬了一口。 甜梨清脆可口,汁液沁了满口。 许是吃了个梨子还不满足,秦砚慵懒地抻了个懒腰,慢悠悠说道:“冬寻啊,一会再拿点莓果。” 身后的人果然领命离去,不一会就回来了,旁边的桌几上多了一小碗莓果。 秦砚翻了一会忽然觉得这书没意思,因为她发现这书讲得什么孔雀东南飞再复合的故事,离都离了复合什么。 她合了书本向后一递,“再换一本。” 手中的书被安稳抽走,只是身后却传来一个沉稳的声音,“换什么样的?” 秦砚一听那声音,立刻惊起,转身便看到穿着明黄龙袍的身影,霎时稳住心神。 “陛、陛下。” “不必。”沈旷按住了想要起身行礼的皇后。 沈旷四下看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