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写了一上午,秦砚揉着肩膀迈出屋门,正打算看看庭院中养的荷花,但一抬眼却见到了对面连廊下,沈旷正跟宋元霭说着话。 他怎么过来了? 秦砚转身回了屋内,撇撇嘴,以前也没见他亲临宫外府衙。 果然那人跟了进来,见她还是那副有些不大习惯的样子,为自己解释一句:“只是处理公事路过,便过来看看。” 秦砚不语,回到了桌前继续写国书。 沈旷没话找话,“这差事可还顺手?” “嗯。”秦砚平心静气。 “觉得还合适?” “价格合适,有何不可。”她这钱又不白挣,拿的心安理得,还算舒服。 沈旷掂量一阵,价格合适。 屋中忽然静默半晌,沈旷好似很久没见到她如此专注写字了,一笔一划,落笔生花。 因是国书她写的更加仔细,眼神完完全全落在了那字字句句上。 “您有事?”秦砚最后一句落笔收尾,皱着眉抬眼问道。 沈旷看了她半晌,都要把人看烦了才说:“东瑜使臣来访,国宴之上,国母之位空悬属实有些受人非议。” “不知可有空闲……” 秦砚听明白了,这是临时找不到熟练皇后这活的人,就又想起她了。 还想让她回去装一天皇后? 想都别想! “只是来用一顿饭而已,你不必做什么,只是……”在我身边待上一个时辰。 “这饭在哪吃不都一样?”秦砚不去看他,不大情愿。 “但这顿饭利国利民。”沈旷沉声道:“使臣周游列国,知晓周边不同风土人情,更是会带来一些趣闻妙事。” 这说得秦砚有点心动,使臣见多识广,见闻也更靠谱些,机会不多得。 秦砚抿着嘴唇,装作不太上心的样子,“您也知道,这差事不能白干。” 这一上午给中书省干活她明白了,朝廷的钱不白拿。 沈旷是个爽快人,“一百万两。” 秦砚瞪他一眼,一百万两,一顿饭? 那也不是……不可以想想。 沈旷以为她嫌少,补上两个字,“黄金。” “?” 疯了?她和离才赚了一百万两黄金! “二百万。”沈旷继续加价。 “???” “三百……” 秦砚连忙挥手,这钱烫手。 “行了行了,二百万就二百万!” 作者有话说: 狗子:老婆还是爱我,只要了二百万诶。 容太后:还是生了个傻子。 中书令:今天又带动GDP了呢。 狗子:是呢带动二百万了呢。 容太后:黄金! 第35章 、第三十五回 户部。 一个人尽皆知富得流油的地方, 掌管天下税收,算盘打得噼啪响,国库钥匙一揣, 就是皇帝拨款都得过问一声。 但实际上一旦出事,轻则同僚铁窗手拉手, 重则抄家杀头一条龙。 “问您件事。”户部尚书揣着手站在墙根底下问着宋元霭,精明的小眼神提溜一圈,像是细作接头。 “哎,您说。”宋元霭被带入气氛也揣着手,低头凑过去。 “听说陛下让您花钱请人写国书了, 是吗?”户部尚书耳听八方, 但是只听关于钱的事, 也不管请的是谁, “还一万两呢?” 他就想知道知道,这一万两……从不从他们这出。 这税银, 得花的谨慎。 宋元霭能不知道户部想问什么吗, 直接说:“嗐, 这钱陛下出,您甭操心啊。” 户部尚书猛然笑了一声, 拍着宋元霭的肩膀, “那没事了。” 这国库分税银库和皇帝私库,虽说天下都是皇帝的,但这也得分得清。 税银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皇帝私库都是皇家产业私营所得。 户部管不到皇帝私家产业, 陛下此前也都交给皇后打理, 听闻收入渐长, 井井有条。 不过这一万两写个国书, 陛下真是舍得钱财啊。 户部尚书一阵唏嘘,“陛下爱才,竟是豪掷千金,哦不,万金。” 宋元霭看着户部尚书那一脸轻松地离去,心中咂舌一阵,那您是没见到陛下请人吃饭那阔绰劲呢。 要是吏部那帮死心眼提涨俸禄的时候也能这么阔绰就好了。 宋元霭摇摇头,陛下自己的银子怎么花他们做臣子的也管不着,反正给皇后娘娘也不是给外人。 左手倒右手的事。 他叹了口气往府衙走去,正巧看见皇帝和前皇后从里面走出来。 这几日皇后娘娘来写国书,陛下真的是日日都来。 搞得他们精神紧绷,恨不得夹尾巴走路。 秦砚在前面走着,上马车前忽然回身,“您倒也不必天天跟来,我又不会跑了。” 二百万两黄金呢,不赚白不赚。 沈旷能拿出来多少钱她还是知道的,毕竟是人家家产,也不好多拿。 毕竟只吃一顿饭而已。 “只是顺路。”沈旷淡然的样子完全看不出来是找借口,但自己也觉得颇为薄弱,找补了一句,“兹事体大,国书马虎不得。” 秦砚轻笑一声,“为您那二百万两黄金,也得给您这国宴办好。” “不必你去办,只是到时来几个时辰即可。”沈旷又强调一遍。 “真的?”秦砚狐疑一阵。 皇太后不擅长这东西,容太后此前更是甩手掌柜。 但是之前帮忙操办宫宴的太妃都跑去行宫了,现在宫里估计是两眼一抹黑,所以这才来找了她。 只是沈旷过于阔绰,不知道这人又抽什么风。 “我何时出尔反尔?”沈旷反问。 秦砚挑眉,沈旷倒确实从不食言,“那先谢过您了,定金先存到秦家帐上吧。” 她虽然不喜欢这种不付全款的交易,但是数额过大,她拿着也不安心。 “二百万两今日就已经到你账上了。“沈旷接过康平递过的红木雕花锦盒,递了过去。 秦砚看着那红木雕花的锦盒,眨了眨眼睛,想伸过去的手瑟缩一下,但被沈旷稳稳放上那不太沉的盒子。 她缓缓打开,倒吸了一口凉气。 皇家银庄转出的银契,大额银契甚少发行,百万两银契更是从未见过。 应是特制,上面还有特别批注要秦砚本人去取才可以。 “……您这不怕我卷款跑了?”秦砚咽了咽津液,这辈子没拿过这么多钱。 此前给沈旷理账的时候也是过路财神,那也不是她的。 沈旷低头看向拿着银契的姑娘好似有些不安,眼睫颤动胡乱瞟着别处。 二百万,黄金。 这不是个小数目,但沈家怎么也是祖传了快二百多年的皇帝,家底颇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