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婚事,也是有诸多难处。 但好歹是爱过的。 “但驸马不见得不选你。”皇太后安慰道。 沈熙君听了两声宽慰,“嘁”了一声,“谁稀罕他选我啊,爱来不来,不来我养面首!” 皇太后点着她的额头,说着她胡闹。 母女两人亲昵一阵,就见骊洁进来传话,“娘娘,容太后娘娘来了。” 皇太后也是讶异半晌,长春宫主动来可不常见,“请进来吧。” 但没见她话说完,那风风火火的人就绕过屏风,找了个空座直接坐了下来。 许是不知是因一路过来口干舌燥,还是因那看似气得不轻的神色,端过侍女上的茶水直接喝了下去。 母女两人皆是一愣,不知这又是闹哪出。 “你可听说了?”容太后平静下心神,勉强压下自己的火气。 “听说什么?”皇太后被问得一愣。 “二百万、黄、金。”容太后咬着牙根说出那几个字,好似一个字一个字都是那二百万黄金砸在她心头上。 心痛啊!傻儿子! 皇太后一听笑了,冲她摆手,“当是什么事呢,你才听说?” 容太后更是眯起了眼,这人怎么这么从容,跟花的不是她的钱一样? 虽说确实不是她的钱,但那也是有她们一部分啊! “你怎么……”容太后一时气得说不出话,有这样的娘养,皇帝干出那样的事也是情有可原。 “钱进了国库,皇后同意回宫帮忙照看宫宴,你我少些操劳,这不是皆大欢喜的事情?”皇太后反问。 她早就听说了那事,虽然钱数巨大,但那是皇帝的钱,她也不管怎么花。 而且皇后是懂事的人,竟是一分没要全进了国库,还想着要帮别人。 况且那宫宴属实烦心,内侍监都是些老人了,从长春宫出来的人都鬼精。 “哎!”容太后一时语塞,还有秦氏愿意回宫帮忙照看宫宴? 废话,那二百万砸下去谁能不回来! 这真是心痛还没地方说,容太后就差捶胸顿足了,“你就这么看着?” 今天是二百万黄金,明天就能烽火戏诸侯,江山要不要了? “钱财乃身外之物,其他的皇帝心中有数。”皇太后十分淡然。 “钱进了国库也不是没有好处,那盈余皇嫂交给我处理了。”沈熙君连忙解释一句。 “还让户部管钱,盈余你们要干什么?”容太后冷哼一声,总归都是些女儿家家的营生,关她什么事。 “帮人和离,帮想和离却离不了的人和离。”沈熙君将秦砚交代给她的话重复了一遍。 容太后忽然怔住,这是她从未想过的用处。 中萃宫中忽然一室寂静,炉烟轻动,不知拨动的是谁的心绪。 皇太后沉声开口,“有人想逃脱深宫,有人想逃脱后宅,都是同病相怜。” 两人在冷宫的那些年,何尝没想过逃离这四方的天。 深宫之中,待久了,也麻木了。 她选择熬出来复仇,长春宫则选择熬出来为了幼子顺从那人。 不同的选择,只是同样地恨罢了。 皇太后觉得她应当能懂,只不过还活在过去,以为皇帝是先皇,也以为所有都要靠手段来获得。 若能想明白就好了。 容太后没再说半个字,回到自己宫中也有些木然。 对着窗框望了半晌,那四方的天,三十多年如一日,未曾改变。 贵妃又如何,皇贵妃又如何,都是那人一句话的事情罢了。 褫夺封号贬为嫔位也不是没有过。 可为了家族为了儿子,她走不掉。 她唤了杏缦过来,喃喃道: “那二十万,给户部送去。” 秦砚说话算话,隔了一日真的进宫去看了看。 进宫的马车转着车轮,碾过青石板发出吱呀声响,再次进宫她也不知道是什么心情。 只当是一个临时的差事。 康平早早在宫门口迎了她进宫,随了他主子那样冷淡的脸出奇的对人殷勤着笑。 秦砚觉得他最近似乎殷勤过头了,那堆着的笑还不如不笑。 “娘娘您在这吧,凤仪宫那没收拾出来,您将就一下。”康平引着秦砚到了广华殿内。 秦砚一看,在沈旷平日批奏的桌旁新设了个桌案,上面放了几封中宫事务。 她刚想开口说要换个地方,结果康平飞速请安退了出去,根本没给她反驳的余地。 秦砚撇撇嘴,行,怎么也说是二百万,让在哪就在哪吧。 沈旷还没下早朝,所以这殿内空无一人。 秦砚坐在案前撑着脸颊,好似能见到沈旷往常在这批奏的模样,就像在印在心中一样,赶都赶不走。 她不想回宫,甚至厌烦这里的一切。 但这也是她曾经为之努力过的东西,也是西盉的脸面。 只是帮个小忙。 不过秦砚翻开了面前的文书,看了一会就开始扶额。 这可不是小忙! 她不过就是离宫几日,为什么会这样啊! 内侍监这就开始糊弄上了,账目支出一塌糊涂,宫宴流程宛若街角杂耍,还不好看。 秦砚顿时后悔,这是她过了几日就忘了这内侍监有多能糊弄人。 也罢早早做完,早早出宫。 这时一声通传,沈旷下了朝回到了广华殿。 沈旷绕过屏风就见了一早来的人在桌前愁眉苦脸,对他也就是淡淡道了一声安。 脚下的步子自然而然的就往她那里走去,但见那姑娘一下就皱起眉头,沈旷暗自念道签下的契约。 也对,两步。 秦砚暗自放心,他若不在旁边压力还小些。 也如往常一样,一个静静看着奏章,一个翻着中宫事务。 只是看过一阵,秦砚想叫人传内侍监的人过来,亲自问问。 干起了差事之后不自觉地由当是原来皇后的模样。 但沈旷止住了她,“不必你事事亲为,如有不妥圈出来,朕回去拿给内侍监办即可。” “可内侍监……”秦砚对那些近侍不大放心,深宫中的太监最会欺上瞒下。 若不是派人时时盯着他们,指不定能干出什么岔子。 “如再出错那便是宫规处置,不必担忧。”沈旷拿过她的笔,不让她再写下去,“若再不济换一批人便是。” 秦砚看向沈旷,话在口中好像有些滞涩。 沈旷道:“午膳过后再忙吧。” 好似没有拒绝的理由。 但秦砚吃上午膳以后才想起来,她不是决定早间做完早早离宫吗? 怎么又吃上午饭了? 午后的广华殿还是如此,当真是像往日一样。 秦砚偶尔需要一些文书,也自然而然地自己去后面书架上找。 只是翻找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