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字, 她从没觉得这个词看起来这么难以直视。 仁义礼智信,礼还排在了第三呢!廉耻呢! 沈旷仍旧神色淡然, 不动如山,“并非想说你以为的那句。” 秦砚看着那十分正经,让人丝毫怀疑不起来的皇帝,心中不禁怀疑起自己,要么就怀疑这些世俗。 “?“秦砚瞪了沈旷一眼, ”那是?“ “正如你所说, 纯洁的友谊。“沈旷侧头。 信你的鬼! “只是对偶遇之人一种礼貌的说辞罢了。“秦砚深吸一口气, 浅浅地笑着, ”您千万别当真。“ 言外之意,就是跟那些人装的。 沈旷缓缓点头, “嗯“了一声, 但看向那一行人离去的马车, 淡淡地说:“但欺骗人并不好。” 秦砚抬起团扇遮着日头,抬头看向沈旷, “反正应当也不会遇到那位公子了。” 更不可能跟他假戏真做。 但是沈旷忽然笑了, “还是会遇到的。” 沈旷忽然轻笑可不是什么好事,秦砚握着的团扇紧了紧。 “那人是东瑜使臣孟经恒,宫宴想必会碰到的。”沈旷望向远处。 “?”秦砚猛地一甩头, 看向那转角的马车。 东瑜使臣?! 她都跟东瑜使臣说了些什么?! 沈旷更是坚持自己的原则, 温声说道:“不能欺骗使臣。” “还望宫宴那日, 依旧如你所说, 只是纯洁的友人关系。” ?? 秦砚一时无言, 心中哀叹。 忽然觉得好像是被套进了圈套呢? 长公主府经过修缮焕然一新,青绿装扮令人在四月自在吹过一阵清风。 秦砚从茶馆回府以后越发觉得不对,而后实在坐不住,还是去找了沈熙君。 走过连廊到了花厅,沈熙君不喜欢繁复的景观,花厅前只引了一条浅浅的溪流,飘落的花边随着水流向东流出庭院。 秦砚在花厅中等着沈熙君,撑着脸看着那山石之间的景致。 过了一会,沈熙君从后院走了进来,傅庭安也跟着过来打了声招呼,确认屋中并无旁人,便借口有公差出门去了。 秦砚并不意外傅庭安此时还在府中,听说沈旷给他好兄弟放了好几天假。 只是沈熙君坐下时手不着痕迹地轻轻搭在腰上。 秦砚看了那好几眼一步三回头的傅庭安,像是十分警惕。 “不必管他。”沈熙君摆摆手,招呼着侍女给秦砚拿新得的瓜果。 “你跟驸马……”秦砚挑眉问。 “前驸马。”沈熙君强调。 秦砚心领神会,“前驸马现在接受了?” “大概吧。” “但还是先不要跟母后说。”沈熙君叮嘱一句。 虽然那“纯洁的”说辞跟傅庭安说说就行了,但她还是没胆子拿到亲娘那说。 秦砚抿了一口茶水,心想也是,皇太后向来主张好聚好散,这种关系还是太过于……开放。但 “人有点欲望很正常,凭什么只能男子享乐?”沈熙君就是想开了,什么样的关系最舒服,那就什么样,别的都不关她的事。 这说起来有些自私,但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姐姐,你就没想再找一个?” 秦砚手中一顿,“遁入空门,清心寡欲。” 还来?算了吧。 还是清闲一阵,早早离开长安。 沈熙君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撑着桌子,闷闷地“嗯”了一声,但她才不信真有遁入空门的人。 闲扯一阵,秦砚想起自己来的目的,转着汝窑茶杯,轻声问道:“听说,还没找到第一个帮助的对象?” 沈熙君一提这事就来气,私下问这些人来的都是些想要跟夫君增进关系的。 竟是一人都没有。 “那我可以当第一个。”秦砚也猜到了,自告奋勇。 但沈熙君睇她一眼,“你都和离了,还有什么好帮的?” “现在是这样。”秦砚咽下茶水,深吸了一口气。 “我跟前夫和离,没有儿女。” “在长安有宅子,还有三条漂亮的岭南小鱼有秦家人照料。” “我有很多银子,还有一张地图,标满了很多有趣的地方。” “甚至还买了一辆舒适的马车,准备往东出游。” 秦砚一口气说完,甚至觉得有些口渴,端起茶杯猛喝一口。 “那么问题来了,我为什么还在长安?” 沈熙君坐直了,恍然点头,“因为你答应了要帮他去那个宫宴。” 国母空悬,宫宴属实不好看。 确实是个好理由。 答应别人的事没有办法,但就怕夜长梦多。 秦砚说道:“是的,但这不是主因……” “你是想说,你一直想做的事,但是总是被拖着是吧?”沈熙君忽然恍然大悟,眯起了眼神,精明的计算起来。 沈熙君盯着她的好姐姐、前皇嫂看了一阵,仔细回忆起秦砚的异样,缓缓点头。 “看来别人比你了解自己。”她道,“即便他不了解多少,可能也比你自己了解自己。” 秦砚唇瓣微张,半晌没想明白沈熙君说得什么意思。 起先是二百万的宫宴,而后又是那种诡异的关系。 就算是剖析人性都剖析不出沈旷到底是怎么了解她,能提出这些离奇的要求。 但是却有用? 这到底是沈旷的问题,还是她的问题? “姐姐,你是真想走,但是说这没什么可留恋的。” “但是为什么能够一直留下你呢?” 沈熙君一句话好似惊醒了秦砚,但是让本就纠缠的心绪更加散乱。 是啊,为什么呢? 秦砚盯着茶碗静默半晌,不过这只能得出一个结论。 “所以,这是怀柔之策。”下重金的怀柔之策。 秦砚重重放下三才碗,深深的呼了一口气。 “宫宴也快到了,发现的还不算晚。”沈熙君叹了一口气,还真是当局者迷,“不过入套呢,也就两种——” “快刀斩乱麻或者将计就计。” 秦砚回到府中平静了几天,沈旷也没有上门烦她。 这也有传出东瑜使臣抵达长安的消息有关,朝中应当正忙着通商的事吧。 不过康平倒是往这跑的勤了些,送着东瑜带来的一些礼尚往来。 “您收着,奴才好回去复命。”康平还是那副淡然的堆笑。 “你回去问问,陛下明日可有空?”秦砚盯着地上这些一盘盘珍宝,有得腾出库房找地方放起来。 “只要您说去,那当然是都有空。”康平立刻替自家主子答应下来,“您想明日几时去?奴才派人来接您。” “晌午过后吧。”秦砚想了想,沈旷午后清闲的时间会多些,她也不想起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