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 新娘滴水不沾。 秦砚迟疑片刻走到了桌前坐了下来, 盯着沈旷直到沈旷真的拿起糕点她才敢伸向面前的一盘,拿起一块小口小口地吃着。 深夜中王府比她想的寂静,出嫁之前她就知道沈旷府中非常清净,比起其他皇子早早成家妻妾成群,他倒是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也是跟去了漠北有关,但两人垫了一口后就要洗漱一番,秦砚左瞧右望不见伺候沈旷的侍从进来,念着嬷嬷的教导,上前为沈旷宽衣解带。 只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显得手忙脚乱,那衣带仿佛被她弄得越来越乱。 秦砚抿了嘴唇,问了一句:“王爷,您有近身伺候的人吗?不如……” “没有。”沈旷答道:“我自己来吧。” 沈旷除去外衣之后,眼神落在了那带着凤冠巴掌大的脸,凤冠看着就重,坠着发丝,看起来颇为艰难。 他伸手过去,却是吓了秦砚一跳,落在他眼中的尽是一些毫无防备的羞怯。 沈旷在那金冠旁犹豫片刻,还是轻轻托起凤冠,仔细挑起发髻帮她拆了下来。 此后那便是如宫人教导一般,和寻常人的洞房之夜一样。 初经人事听闻都是颇为疼痛,沈旷极为小心。 怀中的人瑟缩着隐忍自己的抽噎,他问:“疼吗?” “没、没有……” 但她分明咬着嘴唇,渗出了血丝。 沈旷不敢用力,草草结束。 在那之后,他也试着问过一次,只是秦砚答得模棱两可,甚至有些躲着他的触碰。 她不喜欢。 他大可打着以夫妻之名,尽情纵.欲,他知道秦砚不会拒绝的。 但不能那么做人,而且也毫无益处。 秦家夫人和长子都是患有心肺之疾,秦砚母亲更是因生产引发旧疾,香消玉殒。 他也担心秦砚也会如此,特意问过徐太医,徐太医调了秦家病志以后答复他,若是年少时不发病,那么大概率是不会患病的。 但也是有些侥幸,只有到双十脉象稳定以后才能排除此疾。 他没跟秦砚提起这事,私下揣测他人家族疾患总是不妥。 他的母妃就是十七岁诞下他,九死一生,极为凶险。 仅仅是大概率没有,但他也不敢为了子嗣去赌。 既然她又不喜欢,年少生产风险倍增,不做也罢。 但他没想到她不是不愿意。 “我以为……你不喜欢。”沈旷撑在池边,拥着秦砚。 “你问过?”秦砚眼睛圆了圆,腿上用力,但却推不开眼前的人。 睁着眼睛说瞎话呢? 问不问那都是一种答案,秦砚也从不跟他说真正想要什么。 沈旷反问:“问了你会说?” 那要是他那种流氓问法,谁跟他讲实话,秦砚睇他一眼。 “那您怎么不继续忍了?” 忍着呗,忍到她走多好。 “来而无往非君子。”沈旷抓了她的手贴在了自己胸前。 起因还不是因为她多看了几眼。 秦砚也是理亏,沈旷这是再说那日在广华殿给他擦伤口的事,不就是多看了几眼他的胸肌。 看怎么了,小气鬼。 手心夹着水渍,贴着光滑的肌肤上一些滑润的触感不同与往常。 她借机按了按,又抽回手,头一撇,“谁要您非得还。” “现在是有来有往,谁也不欠谁。”秦砚又强调一遍。 不管沈旷此前是什么理由也好,那过去就过去了,也不能改变什么。 秦砚推着他,“赶紧沐浴完回去同床异梦。” 这人明早还要早朝,为了西盉的明天还得早点睡。 沈旷看着秦砚一副现在就要结束今夜的架势,心中升起一丝微妙。 他可觉得今夜还没完。 “哎!” 忽然,不等秦砚反应,她就被凌空抱起,沈旷向后退好几步迈入深水当中。 “不行,水深!”秦砚攀着沈旷的肩膀,看那池水越来越深,都要没过她的腰了,渐渐有些害怕。 “会凫水吗?”沈旷擦着她的耳边,轻声问道。 “当然不会!”秦砚看着那都到了沈旷胸前的池水更觉害怕,她要是站进去怕不是要喘不过气了。 “教你?”沈旷将她向上托了托,只是没想到怕水的人夹得更紧了。 “不用。”秦砚果决地说。 “向东有海,礁石林立,四周无人,不小心掉下去都没人知道。”沈旷吓唬她,但也不是全唬人。 她说要往东去,还是有些不放心,往东多为水路,一个姑娘家人生地不熟,多个本事也是多个保障。 秦砚不服,“那还非得掉下去不可?看看就行了呗。” 沈旷波动面前水光,清澈的温泉不断映着屋内烛火,“河海不相同,到了却不下去尝试一番岂不可惜?” 说得就跟他去过一样。 不对,沈旷还真去过,当太子那年往东去过。 秦关是两山夹平原,一条大河穿过,秦砚没见过海,只在游记中看过别人描述的海的样子。 若真是去了海边,却不会凫水,是有些可惜,但学凫水也太难了。 秦砚下巴抵在沈旷肩膀上,盯着水面有些惋惜地说:“那就……淌淌水。” 沈旷轻笑一声,“潮汐之时不同,你又算不准潮起潮落,万一把你卷进去怎么办?” “不、不可能。”秦砚嘴上否认着,但心中却想是那游记上好似还真说过这事,就不说别的,那钱塘江的大潮就很吓人。 “我猜冬寻也不会凫水,连个能救你的都没有。”沈旷再接再厉,“就不说海边如何,一路向东总归是要走水路的……” “学!”秦砚推着他与沈旷对视,瞪他一眼,“学还不行吗!” 说得那么吓人,就像是出了长安她就毙命一样。 秦关河流湍急,秦冶从来不让她靠近水边,她也就撑死在岸边看看秦冶叉鱼。 所以她也没学过,总觉得学了也用不上。 秦砚瞥着沈旷,就看他能搞出什么花来,但没想到沈旷竟然真的认真教她凫水。 “闭气。” 秦砚被沈旷带着渐渐走进深水,一开始她还闹着慌张着,威胁着沈旷要是松手一会出去让他好看。 沈旷眉眼中好似在笑她,揽着她的腰肢沉入水中。 适应了几次之后,秦砚甚至能在水中睁开了眼睛。 水中细小的气泡看得清清楚楚,气泡中映着屋中烛,闪闪亮亮更是一番风景。 被水中包覆着更是别样的感觉,好似虚浮,但却又真切,屏息之间感官察觉着一切。 就连沈旷冷峻的脸在这气水中映上一层光晕,眼中尽是她的身影。 好似这才发现一般,本就是贴着他距离极近,水中不知是紧张还是何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