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曲子。” 是了,没人想得到秦砚会拿出如此简单的曲子。 更没人想到会得到皇帝的夸赞。 她也许是借琴音表意,但有人却借她的琴音算到了一些别的。 英妃就是四皇子的生母,也是沈旷最近调查的对象。 “四哥这次可是再无翻身的……” 沈旭还在说着,但秦砚完全听不进去。 而教她抚琴,只是他计划中的一环。 那她如此认真又是为了什么? 太傻了,秦砚。 但她还是笑着一如既往的端庄的模样,说道:“九弟谬赞,指望着试奏能算到什么还是太简单了。” 沈旭看了她一眼,像是料到了她会这么说一样,并没有多问,“不过你愿意试奏还是吓了人一跳啊。” 秦砚狐疑地看向沈旭,“九弟不妨说得直接些。” “我那亲哥啊……最讨厌的就是琴。”沈旭脸上的笑容有些玩味。 秦砚再怎么伪装也掩饰不了眼中的惊愕,“……这是?” “三嫂怎么说也是将门之后,探听消息这种事,不用人教吧?”沈旭却挥挥手登上了自己的马车。 那确实不用。 她只是做得比较小心,并不想让宫中的那位有所察觉。所以没有必要她是不会去主动探查什么的。 但是沈旭的话让她惴惴不安了许久。 而消息回来的也很快。 宫中没有比皇贵妃更为善于抚琴的人,如果有那也是她的儿子沈旭。 而沈旷从小养在皇后宫中,皇贵妃应当是没有教过他琴的。 但太学中还是有这门课业。 “不修,没必要。”沈旷如是说道。 时时刻刻完美的皇子第一次拒绝了夫子,甚至皇帝出面也没能让沈旷屈服。 宁愿多花两个时辰被罚去学别的也不想学琴。 宫中没人听过沈旷抚琴。 看来是厌恶至极了。 但是他还是教她了,为了给四皇子定罪。 秦砚不禁打了个寒战,即便是厌恶的事情,只要目的需要也可以忍着去做。 所以才耐着性子教她,怪不得时时刻刻都是一副冷脸。 她也许不该让沈旷教他。 秦砚赢了宫宴,但是她输了。 输得很彻底。 沈旷是隔日才回府的,在宫宴结束之后王府周围布满了人,明里暗里她大概清楚。 怎么说对方都是皇子和氏族,也是有一定风险的。 等到沈旷回来秦砚似乎平静了不少。 “一切顺利吗?”秦砚淡然地问着。 “嗯。”沈旷忙碌了许久,脸上布满了疲惫。 收拾妥当一切后,又是平日最常见的平静,秦砚突然问道:“《千山念》是……陛下最爱的曲子吧?” 沈旷没有否认,手中的卷宗被放了下来。 “陛下曾经有心仪的女子,最爱的曲子就是《千山念》,但是在进宫前夕就中毒身亡,与英妃娘娘有着不小的联系。” “那名女子不仅是被陛下看上才丢了性命,而是无意中看到了惠妃母族操纵国脉,才遭此毒手。” “我来弹这首的目的也就是,为了让陛下想起此事。”秦砚继续说道。 为了让皇帝下定决心处置五皇子以及惠妃,沈旷应当是做了不小的努力。 她早已有了答案,但还是问出:“是……这样吧?” “只是一部分。”沈旷合上了卷宗,起身走过来,“这并不是……” 秦砚又觉得自己问的十分多余,换了个问法:“那……已经找到了铁证?” “嗯,昨夜在城郊别院找到的,但还未定罪。” 虽然还未定罪,但看沈旷的样子是不会放过这件事。 也算是得偿所愿了啊。 “那……” 你是不是并不喜欢琴? 但是秦砚没能问出口,好像是明摆着的事。 教她练琴不过是想要利用她而已。 明明是夫妻,明说她也不会不帮忙。 果然还是不信任她吗? “但是别再去探听这些了。”沈旷还是叹了口气,“太过危险了。” “嗯,不会再去了。”秦砚笑道:“能帮上忙就很好了。” 不知是不是那次的缘故,打那以后她就规规矩矩没再生出什么小算计,也算计不到。 沈旷眼里只有天下正道,所有人都是不带感情的棋子。 倒也符合“妻子”这一定位。 她不该再往前一步了,但人要是能这么听理智的劝就好了。 但是如今,她依旧觉得不应该让沈旷教她。 秦砚拨弄着额前碎发,自己没有了弹琴的心情,但看着坐在琴桌前的人似乎跃跃欲试。 不知道这人为什么非要回来显摆名琴,不喜欢弹琴的人再回到王府,再坐到这里,还有复杂的心境似乎有些简单了。 确实不该让沈旷教。 应该让他弹曲,她享受。 沈旷不喜欢琴?那她更喜欢了。 “既然都坐到这了。”秦砚随手在琴弦上拨动一音,“您要有兴致您就弹呗。” 她还没能听到沈旷弹一首整曲。 “啊,忘了啊,您可不太喜欢琴的吧?”秦砚故意问。 沈旷的眼神有些疑惑,他道:“对于乐器我应当是没有那种偏见。” 秦砚撇撇嘴,不知道沈旷在这装模做样有什么企图,便问出了曾经没问的话:“那可是听说,有位皇子幼时在太学忤逆皇家夫子,怎么说都不修,是有这回事?” “嗯。”沈旷没有否认。 确实是年少时少有的狂妄,但,他不认为是错的,“无人倾听,自然是没有修习的必要。” 哦? 搞得还挺有风骨的感觉,秦砚忍不住心里“嘁”他一声。 正想找些话来讥讽他,可是那琴曲第一句弹出秦砚立刻说不出半个字。 《千山念》 是她改过的曲子,一音未改。 秦砚立刻按住琴弦,“……为何弹这首?” 沈旷看向秦砚,“那年寿宴之后,我便将绿绮借了回来,但一直没有机会再弹。” 因为秦砚在那之后便将琴和琴谱都锁了起来,还说此后不会再用上了,让人不要再拿到她眼前。 他分明记得秦砚那时很喜欢琴的样子,但既然她说不喜欢,他便也没再提过。 不过秦砚倒没真是的,分明是给你亲爹的东西,第二天就让你要来了,还自己藏在书房。 …… 真孝顺啊。 不过秦砚似乎注意到,“寿宴之后就拿回来了?我为什么没见到?” 沈旷忽然沉默,像是没办法一样叹了口气,“……因为你也从来不会碰书房的东西。” 就连绿绮明晃晃在架子上放了半年也没有发现。 秦砚撇开眼神,那还不是都是你的东西我去管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