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附和,浑然灭了少年轻狂的气质。 “嗯,知错就好,”老韩打了个哈欠,“我正准备躺床上呢校长一个电话就给我打来了,把我吓得我以为你们受伤了呢,国庆放假之后检讨好好写,认真表现,争取下学期就把处分给消了,听见没?” “听到了。”他们同声回。 十几个少年都拖着疲惫的姿态回到六楼,理三其他寝室的男生见状,涌过来问这事儿怎么处理的。 花雅没什么心情说话,都是于佳阔和顾嘉阳他们在回,他一个人走到洗漱台洗漱,听见丁丞问,“花儿,我今晚就跟你睡了昂。” “嗯。”花雅应了声。 “受伤没?”江旋站在他旁边儿,挤着牙膏问。 “没,”花雅说,“你呢?” “没有。”江旋说。 “你这不是擦伤了么?”花雅指了指他的骨节,“我那儿有碘伏,你待会儿涂一下。” “行。”江旋愣了一瞬,随后应。 “啧,这寝室环境就是比职高好,”丁丞感慨,“这小床,这吊扇,这洗澡间,又是羡慕的一天。” “吊扇有什么好羡慕的,”党郝闻言乐了,“我们这吊扇有了等于没有,只响没风。” “我们寝室直接没有电风扇。”丁丞说,“也没有单独洗澡的地方。” “没事儿,”于佳阔说,“再坚持一年就行了,时间过得挺快的。” “是啊,说过的最多的一个词儿就是再坚持坚持就过去了。”丁丞叹了口气。 洗漱完,丁丞又对花雅说了一遍自己要给他睡,江旋坐在床上回消息的手一顿,身上仿佛有一万只蚂蚁在爬,口腔怎么莫名其妙泛起一股酸意。 -余烬:嗯,你这感觉就是吃醋。 “碘伏。”花雅将包装好的小医药盒扔到江旋的上床。 “谢了。”江旋搁下手机接过,打开看了眼,里面的药都用标签贴记着名称,大多数都是处理伤口发炎的药,他拿出碘伏,沉着地叹气。 心酸,心胀,心堵。 他不禁想,老爸在干什么?竟然是小情儿为什么花雅还会去打架,受伤,好像并不是那么关心和在意。 床下传来丁丞和花雅聊天的嗓门,他越发的烦躁,给余烬发了个消息。 -JX119:棠萡给你写的情书发我几张看看。 -余烬:【图片】【图片】【图片】【图片】【图片】 -余烬:别抄袭啊,写完发过来我看,抄袭的话我要告你。 -JX119:嗯。 -余烬:加油阿旋【打气】 江旋聚精会神地看着棠萡给余烬写的情书,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这就是男同吗? 他一个直男凭着几张情书,都能品出棠萡透出纸间的爱意。 他在手机备忘录上打了又删,删了又打,十分的不满意自己小学生一样的语气。 花雅。 不,太随便了。 亲爱的花雅。 啊.....好肉麻。 小妈? 妈的滚蛋,什么小妈?花雅就是花雅。 亲爱的小椰。 感觉好生疏,不熟的样子。 哥..... 江旋眼皮打架都没将情书的开头打出来,迷糊间,有人拍了拍他的枕头。 “江旋?”是好听丝磁的少年音。 “嗯?”寝室灯已经完全关了,江旋半梦半醒地睁开眼,花雅那张漂亮的脸在手机微弱的灯光下显得朦胧。 “我上来跟你睡,”花雅小声说,“丞儿要磨牙,我睡不着。” 江旋瞬间清醒了,睡意全无,“行,你上来。” 说着,朝花雅伸出手拉了他一把。 鼻息间是熟悉的皂香,还有长发发梢扫在脸上的痒意。 两个身高腿长的少年挤在狭窄的校园单人床一点儿缝隙也没留,几乎是肌肤相贴,哪怕江旋怕花雅被挤到了疯狂往墙那边儿挪也不管用。 现在天气没有七八月份盛夏那么热了,相贴的皮肤却还是滚烫无比,花雅匀淡的呼吸声仿佛放大了,清晰地传进他的耳膜。 他重新打开了手机,灵感如泉水般思涌,噼里啪啦地开始打情书,先把草稿拟好了,再写到纸上。 今夜,江旋一夜未眠。 第40章 起床铃声刚响,花雅倏地睁开了眼睛。 首先映入眼帘的视角高度让他有些懵,大脑宕机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他现在是睡在哪个床上的。 后脖颈有温度,连带着毛茬的触感,腰间有温度,他整个人都被紧锢住,脑补了半天,他才思索起这是个什么姿势。 江旋脑袋抵着他的后脖颈,长臂揽着他的腰,两人呈汤勺式的睡姿。 不是,怎么就睡成这样了? 花雅扭头往后看了一眼,少爷还没醒,两个眼睑下挂着非常深的黑眼圈,他又缓缓地将头转正,趁着还没有人起床看见他和江旋这么无法形容的睡姿,轻握住对方搭在腰间的手腕儿掀开,坐了起来。 再侧头看时,江旋已经醒了,满脸睡懵的茫然,那两个黑眼圈更大了。 “我昨晚......”花雅试探性地问,“磨牙了?” 江旋愣了一秒,摇头。 “说梦话了?” 还是摇头。 “打呼了?” “不是,”江旋双手摸了把脸,嗓音沙哑地回,“问这些干什么?” “你变成熊猫了。”花雅指着自己的眼睑。 那是因为我心怀不轨,江旋在心里说。 “哦,我就这样,经常挂黑眼圈,”江旋手背盖住自己的额头回,“不是你的问题。” “那就行。”花雅说。 江旋躺着,长睫下撇敛着眼眸,实际透过余光里的缝隙去看坐在他床上的花雅。少年睡觉的宽松白T领口稀松,侧到一边能看见修长的锁骨窝,颈侧的线条流畅,长发柔顺地搭在肩头,而他的怀抱里还残留着淡雅的皂香。 此刻花雅的模样,就像是一个干净清纯的少女。 十六七岁的少年火气重,一点就燃。 江旋默默地将凉被搭在自己的肚脐眼,翻了个身,试图掩盖他那逐渐上升起来的欲望。 青春期的男生陈勃很正常。 可江旋认为他这个不正常,因为他对着他哥,硬|了。 “哎操,”丁丞揉着眼睛下床,跟上床的花雅冷不丁对视,“花儿你怎么跑上面去了?” 他这一声有点大,把没被起床铃震醒的几个小伙子倒是被嗓门弄醒了,纷纷蹬着懒腰起床。 “你要啃我脑子。”花雅轻笑了声说。 “什么玩意儿?”丁丞没懂他的意思。 “意思是你磨牙,”于佳阔打了个哈欠,“不是小椰,你和江旋挤一起睡得好么?” “还行。”花雅看了眼背对着他的江旋,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