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两次的屈居她身下承欢纳爱,他可以权当是意外,毕竟按照刚刚的预知梦,他可能命中注定与她有所牵扯,甚至是……羁绊。而随着她出现而显现的星象异动,更可能与他追寻了多年的天道大运息息相关,他就当是“付”给老天的“代价”好了。他在心中说服自己,就像他习修灵算会身体孱弱受损,养了祸丹再移出便不受控制地不时变成少年的形态,与顾采真的遇见和交合,也许只是他窥探到大运的某个必要达成的条件——虽然这么想,有些牵强,更有些奇怪;但他的心情的确平静了些许。 毕竟,等他找出自己身体会奇怪动情的缘由,再想办法解决,并且弄清楚了星宿异样代表了什么,她在这其中能起到什么作用,他和她之间就不可能再发生什么。 未来还未到来,一切都是未知数,提前的预知是警示,却也不是必然如此。只要他有心规避,未来就能更改——天道他都能出手干预,何况只是他和她的人生。 要是真如星象所显那般,他和她的人生也与天运变化有关,那倒是……再好不过了。这些年,他殚精竭虑寻找挽救正运衰败的办法,连自己的身体都能拿来当做奉养祸丹的容器也在所不惜,自然早就割舍了对肉身的在意,面前的少女身体自含阴阳——有道是,孤阴不生,独阳不长。纯阴而无阳者,鬼也;纯阳而无阴者,仙也;阴阳相杂者,人也。既而为人,再分阴阳,男者阳也,女者阴也——但少女虽占个女字,实则既属阴,也属阳;她的身体构造在这世间许是遭人鄙夷的异类,可单纯从阴阳上来看,在这个阴盛阳衰的天道轮回里,她却是独一份的“完美”。 少年池润的手在毯子轻轻动了动,灵赋不请自来,他不动声色地捏指而算,掌心纹路中渐渐现出凹凸不平转瞬即逝的字迹,“天地氤氲,万物化醇,女男媾精,万物化生。”此卦《易经》中便有,只是有两字之差。原著中是“男女媾精”,可他算出来的却是女在男前,准确地直指他们的经历! 原本,天道大运阳之将尽,阴之将倾,他的卦象永远预示着大祸将至,生灵涂炭。可少女既然是阴阳自成合体的存在,显然打破了阴阳此消彼长的规律,说不定她真是上天送来的一线转机。 在弄清楚她有什么用,以及发挥出她的价值之前,他自然不会轻易将人赶走,或者是——“处理”掉。他尽可能平静地看了一眼顾采真,对方迎着他的目光浅浅笑了,他在心中想,此事要不要让成年后的自己知晓? 第一百九十五章 吻脉(剧情) 顾采真有些无奈,少年似乎又分神了。 难道她离开了天香阁之后太过惫懒,不喜打扮,所以曾被称赞浑然天成的吸引力下降了?起码,她也是与他两晌贪欢的对象啊,他怎么就这么轻易在她面前走神呢? 自从到了归元城,就巴不得自己活得和一粒微尘一般不要被人注意的少女,头一回有些自我怀疑。 她与清醒时的少年池润并没有多少接触,所有对他性格的了解,都是从这两次情爱中而来。但情欲本就不是多理性的东西,它依附的终究是本能的欲望,情欲之中感性的部分会被放大,理性的部分会被缩小,虽然少年被她这样那样弄着时可能终归强硬不过她的态度,但此刻又不同,她能感觉到他周身的气场发生了变化,这让她有种不太愉快的感觉——虽然他就在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却又好像隔着千里迢迢的距离。 她很不喜欢。 “真的没有不舒服吗?”她忽然伸出手,作势要抚他的额头,少年池润的思绪瞬间被拉回,立刻侧头避开。 “住手,别碰我。”他毫不掩饰语气中的警告,顾采真反倒笑了笑,不以为意地收回手,挺满意少年的全部注意力都被她引导回她身上了,这才不厌其烦地又问,“你到底哪里不舒服?” “没有不舒服!”少年不想理她却又不想她没完没了地问,所以回答得有些咬牙切齿,满脸写着“你好烦”“你闭嘴”“别问了”。因为刚刚暗自耗费了本就不多的灵力凭空指算,他此刻身体越发困乏无力,又有些动怒,说话都接不上气了似的,最后几个字如同发的气音,半含在口中,压在舌根那儿,微妙得接近于很低的呻吟。 顾采真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那看来是舒服的。” 她天性中的敏锐,让她非常准确地抓住了少年的心性特点,他行事有些冲动任性,又不擅长与人打交道,接触起来就能感到他对待人较为被动,修为不低但人情世故方面好像不怎么懂,既然人家好好一个少年郎的清白身子已经被她占了,那有什么脾气她都该容着;但他的心,她也想要。所以,必须由她主动些,得逼得他情绪有起伏,得逼得他心里下意识认为她是无论怎样都和旁人不一样的那个人,她才能找到切入点尽快获得他的好感。 再说了,两人什么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要是少年真接受不了也真的讨厌她,哪里还会在这里跟她有问有答地说话,所以在顾采真心里,少年再怎么态度冷淡语气恶劣也没关系,他于她而言遑论是只被拔了牙的老虎,压根就是只爪子都收进掌肉垫中的小猫儿,再怎么张牙舞爪,都只会让她觉得可爱。 什么“舒服的”?!少年慢半拍地反应过来她的语调不对劲,而后陡然睁大眼睛——这辈子都没有人敢这样揶揄过他,“顾采真,你……” 刚刚她不还一副诚恳解释的模样,怎么忽然就开起了轻佻的玩笑?他虽然年轻,但在归元城辈分极高,又灵赋过人,自小受人尊敬惯了,一时只觉顾采真此女为何如此难以捉摸? 可玉衡泽世的年轻仙尊,又何时想过要去琢磨一个女子的性情?他并没有发现,自己的心神已经总是不自觉地被顾采真的一言一行所牵动。 少女对着他皱眉气恼的表情,笑得更加灿烂起来,“别介意,逗你的。”然后忽然伸手,替他把不自觉攥紧拳头而导致滑下的毯子往上提了提,掩住秀气削瘦的锁骨与肩头,莹润微暖的指甲盖摩擦过被清华池水的灵气消去了大多数欢爱痕迹的肩膀,少年轻轻一抖,随即浑身一僵,难以面对自己敏感到简直自作多情的状态。顾采真假装没看到,怕他羞窘上头会发脾气,只是笑着道,“顾采真叫起来太生疏了。你可以叫我,真真。” 摇荡的池水,紧密的拥抱,深深的抽插,灭顶的快感,少年面前划过刚刚梦到的一幕,耳边几乎回响起是他又不是他所发出的夹杂着呻吟的尖叫,“啊啊啊啊,真真,我……我不行……我呃啊啊啊!” 梦中,他也叫她“真真”。 果然,又对上了。 他的心情着实复杂而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