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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96(1 / 1)

在露华峰帮那群姑娘搞定了要当粽叶的芦苇,顾采真就回去自牧峰了,结果等她回到自己住的小院子,却发现桌子上空空如也,干净得能反光——自己先前才吃到一半的饭菜,不见了。 要知道,某人可是个名副其实的公子哥儿,收拾饭桌碗筷这种事情,平时那是绝对想不起来的——倒不是人家懒,而是压根就没这个意识。更何况,她跟着妙妙离开时,还没吃完呢,按理说这桌子更不该收拾才对。 顾采真立刻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她微微扬眉,看向坐在桌边正低头在擦拭炎夏鞭柄的红衣青年,后者从她回来后,连眼皮都不抬一下,好似全神贯注地拾掇着自己的神兵——拜托,那可是神兵,自带净尘洁污的功能,淬火不熔,刀斩不断,连血污都沾不上去,有什么好擦的? 虽然青年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但炎夏这把神兵毕竟能感知主人的情绪,此刻像是感受到了和主人拥有灵契的顾采真投来的目光,它忽然鞭尾一卷,带着点期期艾艾的意味,缠住了花正骁的尾指。 顾采真眼神一凝,忽然想起了自己和花正骁还未情定之前,那根总会在各种时机各种场合出现的红线,它也是这样,有点笨,又有点可爱。 啊,炎夏,你不笨,但是也很可爱。顾采真在心底没什么诚意地安慰了一下炎夏。 红衣青年动作一顿,大概是顾采真一言不发投向他的探究目光太明显,他忽然冷哼一声,气不顺地把炎夏往桌上一拍。 顾采真额角一跳,有点可怜起这把被殃及池鱼的神兵来。 她轻咳一声,走到花正骁身边,带着笑容问,“炎夏做错了什么?” 花正骁这才抬起头,像是刚发现她这么个大活人回来了似的,“它没做错什么。” 顾采真在心里叹了口气,其实已经隐隐察觉到了症结所在,但她也不明说,“那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 花正骁语塞。 柯妙作为顾采真最好的朋友,因为整个露华峰的事情前来求助,顾采真又确实有帮忙的能力,就跟着去了趟,这事儿,她有错吗? 当然没有。 花正骁心里清楚。 但是,他就是,不、痛、快。 她这趟去天香阁办事,一走大半个月,萧青全程陪着她。姓萧的这位别看一副冷心冷情拒所有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在对采真的态度上格外主动,他想把一颗心捧给顾采真那是他的事情,但是他对顾采真的态度太明显太特别了,像是一定要叫全天下都知道他这颗心给了她——花正骁想到这点,心里就有个总也消不下去的疙瘩。 那种从年少时就经常萦绕在他心头的,被人比下去的郁闷感觉,不断冒头。以前是关于修为与影响力,惊才绝艳的萧家少主风头总是盖过同样少年得意的他,让他起了好胜之心。等过了那意气用事的年纪,他自己都觉察出几分不堪回首的幼稚好笑。可现在,这比较的对象换成了顾采真后,他竟比当初更有几分不忿。 花正骁自己平日对顾采真也是最不同的,是个人都看得出来,只不过关系一直没有对外挑明。可两人早就越界,什么该做的不该做的,都不知道做了多少回,即便在外行走时会注意场合与举动,但那种亲昵感和分寸感却不是那么好掩饰的,更何况——花正骁也没想多掩饰。 这是他喜欢的人,他要明晃晃地喜欢她。 只是师傅师叔加上他这个师兄,她跟他们的关系既简单又复杂,若是不找个恰当的时机公布,只怕对她绝不是好事。 可这人啊,越是缺什么,就越是在意什么。 花正骁特别在意顾采真对一些人的特殊态度。 她虽然在外面并不爱笑,对人也自带疏离感,但对她认可的人,却又和颜悦色的几乎有几分师傅季芹藻的风范。花正骁自己就总也招架不住她温柔起来的模样。而她又还常常能吸引一些独具慧眼的男男女女当朋友。 柯妙早就是她的密友,两人情谊深厚,这个暂且不提。那个从一梦岛出来的梧娅,还是只小乌鸦的时候就整天围着顾采真转,化成人形后更加黏人,吃饭睡觉都要跟着顾采真。偏生顾采真对她的耐心极好,从衣食住行到举止礼数,甚至梳妆打扮,她都手把手地教她。要不是后来梧娅被言者带着出去历练山水,只怕她现在还要赖在这个小院子不走呢。 然而,说到那个言者,也是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大奇葩。当年花正骁和顾采真在山下一处芦苇荡的水中把他带回来时,他还是个四五不着六,感觉脑袋里可能缺点什么,又或者心眼也缺点什么的水魅,成天担心会被顾采真灭口。谁能想到在经历了一系列事件后,这家伙几乎要把自己当成顾采真的私人侍卫,而且还当得积极主动兴高采烈。想到几次历经险境,顾采真指哪儿,言者就打哪儿,花正骁心底便有种说不清的不舒坦。所以好几次,他都想拎着这家伙,把他从顾采真的洛神令里丢出去,明明已经可以轻松维持实体的家伙,不要总以魂体的状态赖在顾采真这里行不行! 花正骁深吸一口气,把一瞬间发散开来的这些念头都收拢。他想,自己只是因为她出去半月有余回来,结果坐在一起一顿饭没吃完,她就丢下他跟着柯妙去帮忙,所以有些小小不愉快。他自认不是什么小家子气的人,这事儿本该直接翻片儿才对。但不管什么大家子小家子了,他就是……气啊! 啊,真的好气,因为知道自己不该气这个,所以越想越气……理智和情感自相矛盾的气恼,令花正骁更加纠结,他又哼了一声,丢下一句,“你也没做错什么。”就起身袖子一甩,收了炎夏打算走人。 顾采真看着他这别扭的样子,心里又好气又好笑。他真要想走,她跟妙妙前去露华峰时,他也就走了,何必多此一举地又是收碗筷,又是坐在这里等他。 更何况,她也不会让他闷着一肚子不高兴地离开。哦,还不能让他看出来,她看出来他的不高兴了,甚至为此有点小小的高兴。 嗅着空气中若有似无的酸味,她伸手一下子揽住他的劲腰,直接把人带回自己怀里。她坐在凳子上,花正骁半边身子的重量几乎压在她身上,但她面不改色,倒是调整好姿势,像是想让他坐在她腿上。 “你放开我!”花正骁一手撑住旁边的桌子,勉强站定,他微微挣扎了一下,感觉顾采真的手臂还在收紧,不由瞪着她。“光天化日之下,拉拉扯扯……成什么样子!”语气里是顾采真喜闻乐见的色厉内荏。 “花儿,我没做错什么的话,你为什么不给我留饭啊?我好饿。”顾采真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直接将头靠在他胸膛上,抬起空闲着的另一只手,在他左胸口画起了圈圈。 葱白如玉的指尖在朱红的面料上一圈一圈绕着,力道不重,至多是有点痒,却弄得花正骁心跳跟锤砸似的,咚咚直跳。 他在听到顾采真叫他“花儿”这样的昵称时,身形立刻一僵。这么亲密的称呼,一般都是他们做些亲密无间的事情时,她才会这样叫他的。 他被她的气息包围着,她胸前的一侧娇挺正压着他的腰腹处,他顿时有些紧张,甚至不自觉地吸气收腹,强撑着镇定自若的态度,“你饿什么,依照你现在的修为,又不靠吃饭活。” 顾采真停下画圈圈的手指,掌心轻轻按在他心口,仰着头看向他,眼神无辜极了,“可我想跟你一起吃饭。” 花正骁被她这么直白的话弄得一哽,反驳的话脱口而出,“那你还不是吃到一半,就跟柯妙跑了。” 顾采真听到“跟柯妙跑了”几个字时,简直啼笑皆非。他的脑瓜里整天都在想些什么呢?这话能随便说吗?妙妙家那位的吃醋段位可比他高多了,心也黑多了,这种话传出去,那人估计要气死吧?然后又想搞一堆小动作。呵,那还不如早气死早好,她立马给妙妙再介绍个新的好男人。 花正骁也发现自己有点口不择言了,登时抿紧嘴巴,微微偏开脸,一副拒绝再跟她沟通的样子。 顾采真完全不在意他的态度,甚至顺着他的话说道,“可我这不是,又跑回来了吗?” 这下换花正骁目瞪口呆了,这人怎么什么话都能往下接? 但他的惊讶情绪没能持续太久,因为顾采真很快就继续说道,“我不管,我一心想着你,想要和你接着吃饭,所以帮完忙立刻回来了,结果你这么狠心的,连饭都不给我留。” 这怎么还带……倒打一耙的?! 花正骁又气又有点慌张,因为顾采真不是个胡搅蛮缠的性子,所以但凡她拿这种腔调说话,就代表着接下来,她要提一些不合理,嗯……也不合礼的要求了。 他感觉不妙,不欲跟她作口舌之争了,而是立刻腰身扭动,想从她的怀中脱身。 而顾采真哪里会放他走。她仰起头,清澈而柔软的眼神几乎瞬间定住了他的动作。 “花儿,我还饿着,你要负责。” ————叨叨———— 咳咳,虽然我说过:番外和正文走向不完全一致,但也有可能会有些剧情……是一致的(实在写得太慢了,所以在番外里难免会有些剧透~~~) 新端午番外下(花正骁,剧情) “就是这儿。”花正骁把顾采真带到了他住处后方的一片水池边。那儿也零星长着些芦苇,不过并不茂盛,东一揪西一绺,高矮也参差不齐。 这水池不算大,堪堪才两丈见方,呈不规则的半圆形,池边一圈铺了一层青石,上面还竖着一排崭新的木栏。栏杆上只刷了一层清漆,在阳光下散发出浅亮的光泽,有种宁静的美好。 花正骁的住所比她的小院子占地面积大得多,而且还进行过扩建,后面这片地本是一片竹林。现在池边也依旧围着葱葱青竹,中间辟出了一条小路,铺着圆润的石子,一直延伸至池边。 顾采真对着这个至少她半个月前离开时,还并不存在的小池,沉默了一瞬。 “前段时间雨水充沛,晚来秋前的莲池中,莲花冒出的花苞长得太密了,师傅让我在这片地辟一个池子,移栽一些过来。”花正骁解释道,“就是你走后没几天。” 顾采真看了一眼池面上漂浮的莲叶,青黄皆有,有气无力地在水面上静静漂着,唯独不见莲花……或者花苞。 像是接收到了她目光中的困惑,花正骁的语气带上了一点暴躁,“我没养过莲花。”他顿了顿,带着点破罐子破摔的意味继续说道,“我其实什么花都没养过。所以,就先移了几朵来,想先养养看,但是……没养活。” 何止没养活,那一个个花骨朵也不知是水土不服还是怎么地,接二连三地仿佛受了冤刑的花季少女,直接沉塘了,连片花瓣都没留下,真真正正地死无全尸。 顾采真望着幽静的水池,不得不再次沉默了。 花正骁一向遵从师命,想来虽然他自己没这个意愿,但季芹藻开了口,他便照做了。只是他错估了一点,或者说,经此一事他才发现了一点——养花弄草的天赋他基本没有。 他深吸一口气,“这事儿……我还没告诉师傅。” 顾采真一挑眉,“所以,你的条件是这个?” 花正骁听到“条件”两个字,顿时额角直跳。 片刻之前,顾采真一手按在他的胸口,一手攥着他的腰,隔着衣物抚摸他,用有点蛮不讲理又有点撒娇的口吻,叫他“花儿”,跟他要“吃的”。 以前两人还只是单纯的师兄妹时,他对她的态度就是很明显的吃软不吃硬,但凡她软了语气喊他“师兄”,他就算心里对她颇有微词,也不会拒绝她提出的请求。更何况,现在两人是亲密无间的一对爱侣,而她还叫他“花儿”…… 花正骁一时便昏了头,任她抱着,被捏住了下颌就顺从地低下头,被舔舐着唇瓣就乖乖地张开嘴。 虽然他还单手撑住桌沿,可人已经有些站不住了。 她的气息纠缠过来,遍布他的口腔,又顺着咽喉与气管,进入肺腑与血液,像是什么会迷魂的蛊,游走至四肢,引得他无意识地朝她身上靠过来,又诱得他发出羞耻的低吟,“唔……采真……” 听到他慌张地叫自己,她便意味不明地轻轻笑了,悦耳的笑声带着女子特有的柔软,引起些许气息的震动,随着勾连的唇舌一并传递给他,让他的心也跟着颤了颤。 之前与她一起过端午的某次记忆,浮上花正骁的心头。半褪的红袍,摇晃的桌子,赤裸的下身,张开的双腿,散落的粽叶和米粒,缠绕的红线暧昧的痕迹,被填满与被索取的失控感,急速攀升又急速坠落的刺激感……他一张脸飞快烧了起来,也瞬间明白了她的意图。 又是端午,又是在桌边,虽然没有粽叶、糯米与红线,但她侵入他口腔中作乱的舌尖,那搔刮勾缠,吮吸含弄的动作,完全释放出她想要“更进一步”的信号。 仿佛……旧事又要重演。 花正骁顿时更有了几分紧张羞耻。 早知道刚刚他就直接走掉拉倒,坐着等她作甚!现在好了,根本就是自投罗网。什么气不气的事情,已经不重要了,他的腰肢泛软,被吻得呼吸急促凌乱,“唔……” 慌乱之中,他急于脱身,两掌按住顾采真的肩膀,脖颈后仰,勉强结束了这个吻,但后腰靠在桌边,人几乎要往下滑。 花正骁气恼于自己的束手无策,每每在她的撩拨中不战而溃。他尽量稳住气息,说道,“你、你先帮我个忙。” 顾采真倒也不曾恼于这被中止的吻,她没松手把人放开,听着他带点磕巴却又故作镇定地扯开话题,“既然你帮了露华峰的弟子,不如也帮我……” 花正骁当时几乎要为自己鼓掌叫好,毕竟在听到他的一番话后,顾采真真的放开了他。可此刻,他却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错觉,明明只是一时急智想到的缓兵之计,却被故意解读成交换条件,他想要为自己申辩,可又在顾采真明媚的笑容和直白的注视中,语塞了。 顾采真瞧着他,眼眸中带着一股隐约燃烧的热意,那眼神所含的热度,烫到了花正骁,让他的身体也隐隐发烫。 “花儿?”她又在这么叫他了。 她牵起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 花正骁本来清明的灵台顿时再度发了昏,稀里糊涂地就答应了一声,“嗯。”等答完,他反应过来后,想反悔已经来不及了。 “我……”他才说了一个字,一旁的顾采真已经踮起脚在他的唇上啄了一口,“等我,很快就好。” 她扬起一只手,指尖萦绕着青色的光辉,弹指间,苍绿的光影仿佛一个巨大的半透明罩子,笼住了整个水池,水面上干瘪的片片莲叶重焕生机,消失的花苞又陆续长出一朵一簇,池边的芦苇更是如同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瞬间围满了池畔,就连勾绕在栏杆底部的些许细藤,都在眨眼间攀满了木栏。 那青色的光辉柔和地持续着,润物细无声地催发了整座水池的蓬勃生机。 花正骁眼中露出一抹赞叹,低头看向顾采真时,也对上了她看向他的目光。后者的眼眸中盈着热烈的笑意,同样充满了令他心动的生机,以及蓬勃的……欲望。 失策了,他没料到她所说的“很快”,居然是这么快! 像是本以为逃离了猎人狩猎范围的猎物,转头才发现自己又踏入了另一个陷阱,花正骁一时想不出别的托词来拖延,登时心底发慌,下意识想要离她远一步,却在移动步子的瞬间感觉到脚踝处一紧。 他低头一看,原本攀住了水池木栏的绿色藤蔓不知何时已然匍匐蔓延至他的脚下,悄无声息地绕住了他的双足。 这阵仗,令花正骁联想到顾采真在性事上展现过的不止一次的“百无禁忌”,他顿时感到十分不妙。 “花儿,你说的忙我已经帮好了,‘条件’达成了。现在,你该付报酬给我了。”顾采真欺身上前,含笑揽住他劲瘦紧绷的腰,“我还饿着呢。” “等下,我……”花正骁还想故技重施一次,却被她贴住身体,她胯下灼热的巨物隔着衣物直接戳到了他的大腿,那硬度与大小惊得他更加脑中一片空白,“我、我……”该死,随便想个什么理由也好啊! 绿藤已经从他的脚踝继续缠着向上,绕住他的小腿、膝盖、大腿,他越发动弹不得,连脑筋都好像跟着转不动了。 顾采真截住他的话,“可是,我等不了了。” 绿藤已然绕住花正骁的腰,她腾出一双手,轻轻抚摸他的面庞,随即将手指插入他的口中,两指玩弄起他的舌头,不让他再说什么,只能含糊不清地发出一点声音,“唔……” 然后,她亲了亲他快速滑动的喉结,很好心地补充了一句,“对了,接下来,我可能没法做到‘很快’就好。” 新端午番外末(花正骁,前戏触手梗) 青绿的藤蔓是新生的,叶茎不粗且很嫩,不过小拇指粗细的藤茎表层覆盖着一层细细的绒毛,因为是泮水而生,细蔓上还带着点湿漉漉的水气,既让这一线一线的绿意,裹上了肉眼可见的水润,也让这鲜嫩柔软的绿藤,更添几分叫人心生好感的灵动——只不过,这个好感的前提是,隔着一段距离欣赏,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花正骁一个不慎,就发现那藤蔓不光已经牢牢绕住他的脚踝,更是快得像闪电一般窜上来,将他的腰也给圈住了。他赶紧扭动了下身体,但从腰肢到双腿都只能小幅度地晃动,压根不可能挣脱这看起来很细的藤蔓,更无法离开原地。 “顾、采、真……”他低头看向女子,眼中闪过一丝不满,甚至带上了些许薄怒,因为她这样招呼也不打一声就突然“动手”,简直……无耻! 当裤管下端也钻入了两根细藤,并顺着他的腿部线条一路向上时,“无耻”二字突兀地从他脑海中冒出来,与此同时,他更是感到了一阵发慌的羞耻。 她……她到底想做什么?花正骁心中其实已经形成了某个荒谬的猜测,但因为过于匪夷所思和突破下限,在这个想法还只是个轮廓时,他就阵脚大乱地不敢深想了。 顾采真还在舔弄他的喉结,濡湿的舌尖在他喉管外打着转,他心跳加速,想要呵斥她的话语像是隔着皮肤和软骨,被她四两拨千斤地顶了回去,莫名其妙却又充满熟悉感的口干舌燥,让他下意识吞咽了一口唾沫,于是喉结又被重重地吮了一下。 “你……唔……”他狼狈地想要撇开头,逃避这暧昧至极的亲昵,拯救自己几乎要落荒而逃的羞耻心,却被再次吮住喉部的凸起,舌尖的舔弄令他发软,齿尖地划弄更是令他颤栗。他不光说出话来,还发出一阵让他自己听了都耳热的含糊声音,“呃嗯……” 钻入他裤管中的藤蔓丝毫没有要停顿下来的意思,它们仿佛一条活的小蛇,又细又长,带着仿若刚从冬眠中醒来的微凉触感,以及某种隐秘的觅食意味,一路摩擦过他的小腿肌肉,激起一阵寒毛,再缠过膝盖骨,惹得他凭空膝盖发软,然后摩擦过大腿内侧,逼得他腿根的血管轻跳,紧接着…… 花正骁预感到了什么,星眸睁大,双腿不由绷直!果然,那两条细藤一汇合,就毫不犹豫地贴着他亵裤与皮肤的空隙钻了进去! “顾采真!”花正骁的声音拔高几分,他一下咬紧了牙关,唇瓣哆嗦,面颊泛红,因为腿部肌肉绷得过于紧张,两条长腿仿佛在发抖。 大腿内侧的皮肉比别处娇嫩,那微凉微痒的触感也更加分明。感觉到那藤蔓在移动时,已经触碰到了他的精囊,他整个人都一个激灵,倍感羞愤难当。 可顾采真一时没有回应他,而听她指挥的藤蔓则仍然在移动,它自下而上顶住了男子精囊的软褶处,藤尖更是试探性地戳了戳褶皱,细微的酥麻与异样感蔓延开来,花正骁头皮发麻,立刻方寸大乱,“你别太过分了!” 他努力装出一副将要大怒的样子,可还有谁比顾采真更了解他陷入情欲的样子呢?哪怕只是听着他话言末尾的颤音,她都能知道,他也已经被撩拨到了,如今只不过是道德感与羞耻感在作祟,还有可能……她驱使藤蔓挑逗玩弄的方式,他以前没有经历过,所以有点太过刺激到他了…… 因为,她感觉得到,他整个人都开始轻轻抖了起来。 “嗯,我在呢……”她终于应了他一声,继续紧紧贴着花正骁站着,她婀娜多姿的身躯亲密地挨着他,明显比她高大的年轻男人身子轻轻晃了晃,此时已经是连扭动都不敢了——因为两根柔软的藤蔓打了个圈,环住他的精囊,不松不紧地来回摩挲着,细碎的酥麻持续不断地被制造出来,他发现自己竟然可耻地腿软了——如果他继续挣扎,想必她也会发现这点的。 但花正骁并不知道,其实顾采真早就发现了。 因为,他虽然停止了挣脱的尝试,但呼吸已经变得急促,随着藤蔓在他下身作乱,站得过于笔直的身体开始重心微微前移,显然是有点站不住了,所以下意识地想靠着她维持站立的姿势。 开阳正临一贯骄傲,从不是个肯轻易开口求助于人的性格,即便两人在性事上已历经多次,可不到万不得已,他根本拉不下脸来求她——求她轻一点,求她慢一点,求她别弄了、快停下……她也总是纵着他的骄傲和倔强,其实借机坏心地肏得更重更狠,得以看到他被欲望逼得走投无路后,只能依赖她的样子…… 正如此刻,情事尚未开始,他的身体就本能地想从她身上寻求“帮助”——他想要依靠她——虽然他一定也知道,她接下来会把他一起拉入情欲的深渊,可他却依旧信任着她。 一个人的深渊是无比苦海,两个人的深渊是无上极乐,越堕落,越快乐。 顾采真微微踮起脚,胸前的娇挺正好压在他胸腔下方一点,那柔软而弹性的触感让花正骁身体开始发烫,而她一边漫不经心地回应着他,一边抬手按住了他腰带的绳扣。 所幸花正骁的双手还是自由的,他大力扣住她的手腕,张口刚要说点阻止她的话,又有两根细藤顺着他的袖管,熟门熟路似地顺着他的手臂一路游至他的胸口,再附着着他胸膛前的肌肤,绕住他的乳首,微微收紧。 藤蔓表面的薄薄细绒与浅浅水意,在此时都成了什么不得了的刺激,摩擦过男子胸口娇嫩的乳晕,惹得那习惯了情欲爱抚的乳尖儿陡然一立,可藤尖像是嫌这点刺激还不够似的,居然对准了那细细的乳孔顶了顶,像是想要轻轻戳入! “你!唔……”花正骁呼吸一滞,忽然变调的声音被唇舌勾缠所淹没,因为顾采真看准时机一手按住他的后颈,昂起头猛地吻了上去! 而与此同时,他衣裤里的那两根细细的藤蔓,则悄无声息地从囊袋下冒出头来,绕上了前端他已然半勃的男根。 第三百三十七章明来暗往(今) 顾采真也没有料到,池润会向她走来。 他是路过附近,凑巧看到她出门,所以抱着无可无不可的态度,走过来跟她打个招呼吗? 这话要是说出来,顾采真自己都不信。 其一,自牧峰本就清幽,一共就季芹藻、花正骁与她这师徒三人,她住的小院又地处偏峰,除非特地而来,否则压根没有正好路过的可能。 其二,池润不会主动跟她打招呼。 而这其中,其二的说服力,比其一更强。 那么,难道,他是专门来找她的? 这样的猜测自心中一闪而过,虽说排除了其他不可能,剩下的这个可能大概就是最接近真相的,但顾采真还是觉得,自己的猜想未免过于匪夷所思了。 上一世的这个时期,她好像就没单独和池润说过一句话。 后来,她遇到了阿泽,两人做尽了亲密之事,哪怕确定了彼此的心意,可她一直不知阿泽的本体就是池润,所以寻常时候即便遇到了后者,也根本没有想要亲近对方的意思。 直到成为了魔尊后,将人圈禁在真言宫,她才慢慢对他熟悉了起来,但那种熟悉也只停留在了身体与气息、眼神与情绪。而且,任何更进一步的熟悉,对于他们双方来说,都代表着某种妥协和不甘,也代表着绝非愉快的记忆。 在那些记忆里,从来没有任何能够预见的光明与救赎,只充斥着矛盾重重的亲密与抵触。 更不会有此时此刻的画面,在这样一个浅风无声红霞漫天的傍晚,一方静立门前,看着另一方慢慢走到她面前。 顾采真站在院门的廊檐下,看着池润离自己越来越近,或许是他身后那片几乎要燃烧起来的天空中,夕阳晕染扩散开去的光辉太过灿烂,又或许是他的表情与步伐都过于平静安宁,她怀着从上一世带来的对他隐秘的熟悉,又感觉眼前之人的身上有种很不一样的陌生。 这明明是同一个人,却又好像不是那一个人了。 顾采真的目光中闪过一瞬的恍惚,仿佛梦里不知身是客,眼前的一切都让她有种一切都很荒谬而并非真实的错觉。 即便她收敛得很快,可因为情绪波动的变化较大,能够感应到她心绪的池润还是察觉到了少女这细微且无法解释的情绪。 看着池润,顾采真会不由自主地想到阿泽,同样清绝出众的傲然气质,有迹可循的相似五官……不知道两人其实是一人前,她面对他们时就是完全当做两个人来看待的,可已然知道背后秘辛的她,再看两人时,既清楚地将他们分而视之,却又很难将他们真正完全独立地看待。 看着池润,她就会无法避免地想起阿泽。 阿泽……在心底默念这个名字,顾采真重生以来如一潭死水般静谧的心,不受控制地猛然跳了跳。 她知道自己不该想,但也许是上辈子走上了一条不该走的路,成为了一个不该成为的人,做了太多不该做的事,于是“不该做却偏要去做”,已经成了她刻在骨子里的某一习惯。 不,刻在骨子里的,也许并不是反骨的行为习惯,而是阿泽这个名字,和关于这个人的一切。 池润的心底也有些困惑,不知她为何见到自己时,情绪竟然会有这样激烈变化,就好像一湖平静的池水忽然波涛骤起,并且很明显,那块投入水中并引起了这一切变故的石头,就是他。 虽然,少女的表情从头到尾都是那么平静,可他知道,这只是假象。 她的心跳得很快,让他总感觉自己的心脏也受到了影响,跳得无声而激烈。 少女看到他之后心情的剧烈变化,以及她面上什么都不显现出来的平静,形成了巨大反差,令池润越发看不懂她,却又越发在意。 毕竟,刨除他单方面对她的感应与关注,只从明面上来讲,他们两个人根本无甚交集。 难道,是因为她回来的那天,在晚来秋她出手“救”他的举动,对她本人也有所影响? 从不觉得自己擅长解读他人情绪的池润,此时却能很敏锐而肯定地分辨出,少女此刻看着他的静谧心情中,并没有所谓的尴尬与羞怯。 那这些几乎要在他胸腔中激荡撞击起来的情绪,到底是什么呢? “师叔。”少女的表现与寻常无异,在他距离他还有几步之遥时,就率先开口叫他。 池润主动跟她打招呼,这个猜想光是想想都很离奇了,顾采真可没有期望它会实现——万一真实现了,她只会觉得惊异,不,是惊悚。 和花正骁少年有为天资过人的那种傲气不同,池润更像是因为他的灵赋凌绝,所以自小跳出尘世纷纷,几乎是用与天道相同的角度俯视人间众生,他身上的疏离感和居高感让人觉得他很傲,这样的人,是不可能主动与旁人招呼的,他师兄季芹藻除外。 但就在刚刚,顾采真心底总有个古怪的预感,如果她不快点开口,池润大抵真的会率先跟她说话。 还是不要了…… 她才不想体验这种奇异的待遇,在晚来秋听他叫自己“采真”,带给她的冲击就已经有点难以消化,她虽然和季芹藻上演了一出师徒和睦的戏码,但是本就不熟也基本上不太碰面的师叔师侄,倒是没什么必要和睦到那样的地步吧…… 甚至,她非常希望池润能和上一世那般,目中无她——虽然在意外得知自己和季芹藻的轮回生死劫扯上关系,她也猜到了,即便当时她没察觉什么,但前世的池润暗中肯定对她多有关注,不过既然那时的他没关注出什么来,她和阿泽能走到互许终身的那一步,这一世的自己知道太多先机,且不打算去招惹阿泽,只会更低调地隐藏和掩饰好自身。 她会确保,池润什么都看不出来。 这一世,他只要继续保持前世的态度就好,她不会去招惹他。 但现在,好像是他主动要来“招惹”她啊…… 在心底重重地把“招惹”二字划掉,顾采真略微有点烦躁。她觉得自己多少有些杞人忧天乃至用词不当了,池润肯定还是和前世一样,不多不少分了点注意力在她身上,不是因为她是顾采真,而是因为她是季芹藻收的那个本该应劫而生的弟子,何至于用到“招惹”二字? 池润一改往日冷清的做派,闻言微微点头,顾采真正准备随便找个理由接下话来,然后扯个三两句就借着自己要吃饭,把他打发走时,他却开口问道,“嗯,你身上的伤势怎么样?今日有没有发作?” 顾采真没料到他会有所回应,这让她重拾方才的猜想——池润还真是特地来探望她的? 倍感对方的行为古怪稀奇,她面上依旧波澜不惊,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多谢师叔关心,我已经比前几日好多了,今日晌午回来的途中发作了一次,幸而并不厉害,又有师兄护送,所以无惊无险。” 她的回答避重就轻,毕竟花正骁知道她先前发作的事情,她没必要瞒着,但她回来后的事情,当然隐去不说。 少女神态自若,不提下午半天的苦苦煎熬,也更没有说在他赶来前,她那颓败厌世好似准备放弃一切的情绪。 池润跟踪了她这些时日,虽然从未当面现身,却也多少了解少女心性之坚韧与行动之孤勇,她不会主动说自己承受的痛苦,哪怕旁人开口问了,她也轻描淡写,乃至大事化小小事化无。虽然摸不清她这么做的理由,但应该不光是个性使然,她更深层的目的,正是池润所想要探究的。 顾采真此时的回答,他倒不觉得意外。但他也没有遗忘方才在星辰殿所感受到的她悲观无望的情绪,以及带给他本人的心绪震动。 她太让人难以看透了,简直比迄今为止他见过的所有卦象都要难解。 如果单纯地暗中关注无法让他了解和分析她,那他便在明处也与她多做接触吧。 她不知道他能感应她的感受,她也不知道她的私下行动他都看在眼里,他与她明面上的接触越多,到时把她人前人后的不同表现两相比较,也许就能更快弄清她身上萦绕的种种谜团。 为了师兄的生死劫,与天道大运的走势,池润觉得自己有必要这么做。 他自然不会去戳破顾采真的谎言,低头扫了一眼食盒,想起师兄季芹藻提过她离开晚来秋的餐食安排由大饭堂负责,他便换了个话题,随口问道,“出来取晚餐?” 顾采真无法理解,池润这种不食人间烟火也对别人不感兴趣的性格,为什么突然一副要与她闲话家常的样子,她决定以不变应万变,“是的,弟子正准备用晚膳。” 虽然她取的其实是错过的午餐,但不妨碍她这会儿故意含糊其辞,暗示她马上要吃饭了,希望对方别再表达对她这个师侄的关切,快点离开。 刚刚她情绪不稳时,对他明明自称“我”,这会儿心绪平稳了,倒又自称“弟子”了,池润心底闪过这样一个有点在意却又好像没什么可在意的念头。 平素并没有与人闲聊这一爱好的池润,一时间不知道该再说点什么来为继二人的对话,而就在此时,竟有另一个人的气息朝着这边靠近。 凭着池润的修为,他自然一下子就感觉到了,对方只是一个低阶弟子,但作为现在比低阶弟子修为还低的顾采真,她可不知道这点,加上她此时注意力都放在池润身上,就更加不可能察觉什么了。 那人步履算得上轻快,很快就拐过一个弯,从远处走来,手中还拎着一个食盒,池润偏头朝他出现的方向看去,顾采真则是顺着池润的视线改变,也看了过去…… 真是好巧不巧,大饭堂负责送饭的伙房弟子,来给她送晚饭了……就在她刚刚当着池润的面,并默认自己取的餐盒是晚餐的时候。 池润自然想通了其中的关节,他自己早就辟谷,没有吃饭这样的需求,之前被顾采真乱了心神,也没注意到这点——她回来的途中就发作了一波,回来后又发作得更狠,午间根本没有机会进食。 所以摆在门前这个餐盒,其实是她的午餐才对。 “怎么,天还没黑,你晚膳也还不曾吃,饭堂就又来送夜宵吗?”他重新看向她,表情依旧是淡淡的,语气也是淡淡的。 顾采真:“……” ————叨叨———— 顾·充满自信·flag满满·真真:我会确保,池润什么都看不出来。 池润:哦…… 第三百三十八章亲疏(今) 这饭堂弟子年纪轻轻,入门也没几年,但修为不错,此时脚程也很快,正在顾采真对着池润的发问不知要如何作答时,他就快要走至此二人面前了。 瑶光生藻一共收了两位弟子,相比因为家族与自身天赋而有少许盛名外在的大弟子花正骁,这个叫顾采真的小徒弟则一向低调,他偶尔在饭堂见到她时,少女甚至给人的感觉是有一点点不苟言笑的那种性子。 但她其实并不是个不好相处的人,如果有人与她说话,她绝不会置之不理。大部分同门对她的印象都是,容貌明艳却又性格平和,只是有些沉默寡言,与艳美的长相形成了鲜明对比。加上归元城内有传言,说她出身天香阁,她自己应该也有所耳闻,却从不曾辟谣或者辩解,倒像是默认了这个说法。所以,这个饭堂弟子对她是有些纯粹而善意的好奇的。但也不知是巧合的原因,还是她故意为之,总之他负责送餐的这几日,从未见过对方。 没想到,今日他老远就见她站在小院的门檐下,还正在与另一个人交谈。那人远远地瞥了他一眼,便收回了视线,他没来得及看清对方的样子,但自牧峰总共就住着两个男子,一个是一袭白衣的季芹藻,一个是爱穿红衣的花正骁,此时这个身着黑衣长袍的男子,显然并非上述两者之一。 虽然顾采真入门时间比这个饭堂弟子晚,修为也没有他强,但她是瑶光君季芹藻的关门弟子,辈分在门派内那可是一骑绝尘的高,“采真师姐!”饭堂弟子一走到两人面前,就先和和气气地与她打了声招呼,转而看向旁边站着的男子,终于看清了他的容貌,心底不由发出无声的赞叹。 缘由无他,盖因此人实在长得……过于好看了。 只见对方一身玄色长袍,气质空灵,容貌绝佳,恍若仙人。他与样貌几乎可以用国色天香来形容的顾采真站在一起,单是长相上也毫不逊色,甚至有一种雌雄莫辨的独特美感。只是男人气质孤高清冷,周身一股傲然的威压隐隐散发出让这个弟子心惊的强大气息,他心底莫名一虚,就不敢朝男子的方向继续看去。 但方才那一瞥,他已经瞧出此人绝非凡辈,而且看上去有几分熟悉,可自己一时又死活想不起对方的身份来。 长得这般好看,气质这般绝尘之人,自己没理由会见过又忘记的啊? 这饭堂弟子有些高于一般人的爱美之心,平生就喜欢看长得好看的人,就好比有人爱赏画,有人爱赏花,他呢,平日里见着长相出众的人,总会多看两眼,不是要冒犯别人,更不是想进一步做点什么,他就是觉得,看到好看的人,心情都会变好,纯纯粹粹地奔着一个“赏”字去的。 虽然闹不清楚眼前男子的身份,但是他敢肯定,对方一定是本派的什么重量级人物,自己要是表现得失礼是万万不可的。 这位饭堂弟子暗暗琢磨了一下,还是不知该怎样称呼池润,于是将疑惑的眼神投向顾采真,以期对方给予他一点提示。 自从多年前开始不定时变化身形后,池润就一直深居简出——他天性便不热衷于交际,后来更加过得离群索居——除非是归元城的大事大典他会出席,平时就都待在摘星峰。若是门派以外的事务需要他去处理,他也会短暂地外出,如果非要在外面耽搁些时日,为求稳妥,季芹藻还会主动陪他一同前往。 所以,这些年来,他无事时基本上不会在低阶弟子面前露面。他又不收徒,虽然他自己也还年轻,变化回少年形态时更加年轻,但不管是哪样的他,对于精力旺盛的少男少女都并无什么好感,只觉得他们烦人,说敬而远之都是客气的。 近几年入门的弟子们,很多人可能也就在拜师大典、年末年初的祭祀大会等时候,才能隔着老远的距离,在那高台之上见过池润一次两次,有点印象但认不出他来是很正常的事情——譬如此时这位饭堂的弟子。 池润并不太通人情世故,自小也从不关心这些和人交往相处时的要点。他身上就压根没有察言观色这项技能的存在,当然,因为灵赋卓绝,他从儿时起看人看物看事也都不在意旁人的言辞态度,是以,他明明是个对气运气场敏锐至极的人,对人的情绪方面却又一直有种近乎天然的钝感。 他听到这个弟子称呼顾采真为“采真师姐”时,就莫名有些不快。虽然按照辈分,此人的确应该称呼顾采真为师姐,但为何不连名带姓,或者单单只是叫“顾师姐”,而是这般故作亲近?且这之后,他对少女使眼色的作态又是为何?难道,这二人是熟识? 实则这饭堂弟子很是冤枉。柯妙和顾采真是密友没错,但这个娇俏可爱的姑娘平时人缘也不错,露华峰好些弟子去饭堂时遇见柯妙会招呼,自然也不能对站在她旁边的顾采真视而不见,而且柯妙可能有意希望顾采真能多与人打成一片,总会提醒旁人叫她“采真师姐”而非“顾师姐”,这弟子听得多了,也就跟着这样叫而已。 顾采真也是第一回见到这个负责给自己送饭的弟子,她点点头,态度不算熟络,但有着该有的客气:“有劳师弟前来送饭,请问怎么称呼?” “我叫常羽,寻常的常,羽毛的羽,符禺峰万善真人门下第八十八位弟子,采真师姐叫我‘阿羽’就行。”年轻的饭堂弟子高高兴兴地作答。 万善真人的徒弟啊……怪不得在饭堂当职。顾采真想到上辈子好像听说过,这个万善真人一时兴起,跑去和皇家御厨比试厨艺并且还赢了的事迹,只觉得眼前这个叫常羽的年轻人,倒是很有点他师傅那种……嗯……不大靠谱……的风范。 哦,她还听过一个说法,据说万善真人年轻时给自己起的封号原本是“万膳”,但是遭到同门集体反对,甚至连他当时还未飞升的师傅都气得胡须飞起,他才怏怏改成了后来的“万善”。 万善真人上辈子也死在她手里,还是魂飞魄散那种,没想到一个看起来成天只对美食感兴趣的人,骨头那么硬。 看来,两者并不认识,池润心底那股子没来由的不舒服,此刻又没来由地平息了。但对这个表现得十分“自来熟”的弟子,他依旧观感甚差。 据他了解,顾采真不是热爱呼朋唤友之人,拜入师兄门下后,与师兄花正骁都只能算是泛泛之交,唯独和露华峰紫玉仙子所收的一个叫柯妙的弟子相交甚好,这个饭堂弟子常羽单方面熟稔的态度,实在容易令人引起误会。 自己不就差点误会了吗?池润忽然“哼”了一声,语气中有着不加掩饰的不悦。 顾采真没多想,毕竟池润一贯的性格就挺难琢磨的,她和这个时期的玉衡泽世没什么接触,也没有之前的记忆可作参考,真言宫里两人相处的种种完全不适用于眼前的状况,看着常羽的神情肉眼可见的局促起来,她以不变应万变地自然开口,向前者引见道,“常羽师弟,这位是我的师叔,玉衡君。” 常羽面上露出惊讶,又带着几分池润看不懂的惊喜与尊敬,看向池润弯腰行礼,“见过玉衡君。” 今天一下子见到了顾采真师姐和玉衡泽世两个“美人”,自己的运气也太好了!师傅说过,世间唯人心与美食不可辜负,那爱美之心也是心,自己回去一定要研究一个新菜式,好好纪念一下! “嗯。”池润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声,随即瞥了一眼常羽提着的餐盒,“这是晚餐还是宵夜?” 常羽不明所以,但依旧恭敬地回答,“是给采真师姐准备的晚餐。” 顾采真听到池润居然又把这个问题拿出来问常羽,就感觉额角一跳,本想岔开话题翻过此篇的打算就此落空。 池润意味深长地看着少女,只见少女面露尴尬,对常羽开了口,其实也是解释给一旁的他听:“我晌午本打算小睡一会儿,没成想醒来已经是这个时辰,耽误了午饭,刚要拿回去。” 她又在说谎了,还是这么面不改色,池润心想。不过,她的私事,与常羽这般不相熟的人,的确不用说太多,他对她分得清亲疏的做法表示赞同。 等等,她刚刚也对他这个师叔含糊其辞了,那他也属于“亲疏”里的“疏”喽?池润不大高兴地看了一眼少女,顾采真也正关注他有没有接受自己刚刚的说辞,接收到他略含不满的眼神,一时间摸不准这位仙尊到底是什么意思。 总不见得是责怪她没按时吃饭吧?这件事如果是季芹藻知道了,倒的确会出言说她几句,但池润可不是他师兄,他会关心天下大旱饿殍满地的运道,但没这个闲心关注自己这个师侄少吃一顿饭的事。 对于两人间的暗潮汹涌毫无察觉的常羽点点头,继续对顾采真说道,“哦,原来如此。我在餐盒底部铺了一点碎的火系灵石,里面的餐食十二个时辰内都是温的,采真师姐你正好可以午餐与晚餐一起吃,明早我再来把餐盒一块儿收回便是。” 他用没提餐盒的那只手挠挠头,笑得真诚又开朗,想起来顾采真受伤的事情,便主动提出,“采真师姐,我帮你一起拿进去吧。” 顾采真并不想让这个看起来很热心的陌生师弟进入自己的院子,但她还没来得及拒绝,刚开口说了一句“多谢”,接着的“只是”和婉拒的托词尚未说出口,已经有个人先她一步,弹指以气推开弯腰准备拎起午膳餐盒的常羽。 “不必,”池润冷淡地看了一眼常羽,“我来即可。” 顾采真:嗯……嗯?! 她刚刚又出现幻觉了吗? 她看着池润接过常羽手中的晚膳餐盒,没说一句话,只是一个眼神就打发走了对方,然后走到她所站的门廊下,与她并肩而立,直接弯腰拎起午膳的餐盒,转身从她身侧伸出手去,推开了院门。 直至走到院内,他才转身,拧眉看着她,“还不进来?” 顾采真:“……” 这是我住的地方,你反客为主的态度是不是太自然了点?! 看着两手各提一个餐盒,明明行为很接地气,但从姿态到气质依旧高绝若仙的池润,顾采真一时不知自己到底该做出何等的反应才合理,毕竟,池润从刚刚出现到此时的言行,无一处是合理的…… 但见池润的眉尖蹙得更紧,她也无意惹他,便选择“哦”了一声,跟着走了进去。 她倒是想从外面关上院门,让他一个人在里头待着,自己直接走掉,可惜不能。 池润还站在落满夕阳余晖的小院中央,直到顾采真走至与他并肩,他才移开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再次迈开步子,和她一起回到了屋内。 新端午番外终(花正骁,触手梗) “唔……”花正骁的嘴唇被用力含吮住,独属于顾采真的气息随着她极具侵略性的舌尖,被一起渡入他的口中。 那嫩滑的舌头仿佛一条灵巧的小蛇,钻进他的口腔到处游走,时而镇压他唇舌的反抗,时而把他的牙龈上颚都舔得发麻,时而又抵住了他舌头下方的血管反复摩擦,花正骁被弄得嘴巴发麻,继而全身都仿佛麻了。 他不断发出像是微弱抗议,又好像是全无意义的含糊呻吟,“呜呜……”蓄积在口腔内的津液多得有些包不住了,他喉管飞速滑动,被迫不断下咽——那些唾液中有一部分是来自于她的。 顾采真的吻来得太突然,花正骁被亲得晕头转向,甚至无暇顾及那些在他身上到处捣乱做坏的细藤,自然就连原本便收效甚微的挣扎,也就此彻底停止了。 而顾采真的手腕虽然还被他按住,可他颤抖的手指并不能阻止她继续下去,她的手指灵巧地一勾一绕,就顺利解开了他的腰带。质感偏硬的腰带刮擦着红衣的丝滑面料,发出一声细微却又挑动神经的“呲——”声,转瞬落地。 随着穿过竹林与池面的微风吹过,花正骁红衣长袍的前襟被扯得敞开,紧接着白色的中衣也松散开来,露出年轻男人坚实平坦的胸膛。 竹叶簌簌轻响,池水微微发皱,无处可见却又无处不在的风,无声地吹啊吹啊,吹着同样无处可见却又无处不在的欲望,也吹着他。 花正骁像是被胸口的轻柔凉意猛地惊醒了一般,胸脯剧烈起伏起来,看样子是还想要躲,却被纤细而有力的一双柔荑捏住了腰肌两侧,那微凉的指尖抚摸着他腰侧的肌肤,不轻不重的力道却穿过肌肤直到骨骼,仿佛是在安抚,又仿佛是在引诱。 “唔!”花正骁发出不太甘心地嗯哼,不管他想要说什么,被加大力度吻着的嘴显然是没机会表达清楚这些意思了。 毕竟,有些人啊……就爱口是心非,啊,不对,是“口非心是”,所以很需要她的“帮忙”,才能正确解读心意呢…… 顾采真明智地没把这话说出来,只是勾住男子的舌尖狠狠一吮,旋即感觉自己掌下那劲瘦的腰杆一颤,如同池边的一丛芦苇,被风吹得摇曳。 花正骁的身材矫健肌肉紧实,胸肌也不厚不薄,此刻因为气息不稳和受到了强烈刺激而起伏较大,连带着明明没有了衣服覆盖的那片肌肤的体温也还在上升。 顾采真自己的衣服严丝合缝,但她紧贴着男子的身躯,自然察觉到了他体温的变化。 “你好热……”她在让他呼吸缓和的间隙里,勾起红唇意味不明地笑着说,因为刚才一直在亲他,她此时的声音也含糊中带着某种软,很具有迷惑性——让明明被她亲得腿都软了的他,还是没办法完全戒备起来。 花正骁不满地回了一句什么,可能是“哪有”或者“胡说”,但都被再一次侵入他唇间继续肆意挑逗的柔软舌尖完美分解了,所以听起来,那只是一些会让人体温也跟着上升的呻吟,“唔嗯……唔啊……” 因为衣服被解开,他分立两侧的嫩红乳首也完全暴露在了空气里。它们被翠绿的细藤绕着圈环住,嫩粉转为嫣红,在鲜绿软茎的映衬下,形成鲜明的视觉冲击。 随着细藤的层层收紧,花正骁乳晕以及乳头的部分被挤压地凸起,也因为外力而逐渐充血,更显出几分鲜艳欲滴诱人至极的艳红,如同两颗眨眼间便熟透了的小小浆果,好像只要埋下头去轻轻吮一口,就能立刻吸出里面甜美的汁水…… 顾采真放开男子的嘴唇时,余光刚一扫到他胸前的风光,立刻呼吸更加急迫粗重起来——她脑海中有些不合时宜的念头在蠢蠢欲动,目前唯一的迟疑只是,如果自己真的那么做,会不会惹得花正骁彻底恼羞成怒? 眼前闪过她曾经见过的年轻男人眼圈发红,神情又羞又怒又拿她莫可奈何的样子,顾采真心头火热,立刻更加兴奋,也更加跃跃欲试。 不过,想着花正骁骄傲至极的性子,她还是不动声色地耐下心来,准备一点点打破他的底限。 虽然她师兄的脾气是不太好,但很奇怪,只要她肯哄,不管其间她做得多过分,事后又总能把他哄好。这种别扭地表达对她的无限度包容与喜欢的行为,也只有他了。 她能感觉得到,他真的很喜欢她。 她心满意足地放开他水润光泽的薄唇,仰着头看向他,带着轻快的笑意轻轻说了一句,“师兄,我好喜欢你。”只是,相较于她的语气这样纯情,她从他后腰探入他裤子后方开始抓揉他臀丘的动作,却显得这样色情。 她太坏了,之前用“花儿”的亲昵称呼撩拨他,如今这般情境下,却又叫回平日正正经经的“师兄”称呼,让在她的步步紧逼下毫无还手之力的他更加羞耻。 花正骁喘息着,咬着唇看着向她,眼神仿佛在控诉一个胜之不武的坏人。 红袍叠着白色中衣的后领一块儿下滑,男子的双肩乃至胸膛都大面积裸露了出来,衣裳滑落至他的两个臂弯处时停了下来,顾采真忍不住舔了舔他的肩头,对触碰到的丝滑肌肤感到着迷。 花正骁被吻得太猛太狠,虽然被亲得红肿的薄唇暂时得到了自由,但他本人还是有些晕乎,而顾采真方才冷不丁的一句表白,把他弄得更加晕头转向。他松开咬着下唇的牙齿,留下一个浅浅的痕迹,似乎不知道这样只会更加引人遐想。 “嗯……”他下意识急促喘息着,唇齿间那也被吮得发红的舌尖,带着令人口干舌燥的红润,在他口中若隐若现,惹得顾采真继续抬起头看向他时,差一点就再度吻了上去。 不过,她深谙循序渐进的道理,在情事上也自有节奏。花正骁对于性爱已然熟悉,可永远不会是主导的一方,加上今日的环境与她的手段都有新意,让他更容易无措和抗拒。 但他的身体反应很明显,他并不是要全然拒绝她。 他没有避开她的紧贴,她的亲吻,她的抚摸……所以她有十足十的底气去继续放肆,去得寸进尺。 怎么会有这么别扭又可爱的人呢?顾采真心想。 所以,虽然他的唇舌很好吃,但她现在想吃点“更好吃的”了。 圈住了花正骁两侧乳尖的细藤,自方才做出好像要戳入乳孔的举动但好像有点惊吓到他后,就暂停了继续收紧的动作,那藤尖也只是轻轻点在他乳尖儿上不再动弹,令他下意识精神一松,便越发被亲吻和爱抚弄得无暇他顾。 可这是顾采真显然有意为之的,此刻她沿着他的嘴唇、下巴、锁骨一路往下亲,两边的细藤也配合着不断收紧,那两粒乳尖儿已经挤得发肿了,颜色更加红艳艳的,柔嫩的表皮处简直有些半透明,而本来极细的乳孔在这种挤压中,也略微明显了几分。 顾采真没有犹豫,凑上去快准狠地含住乳头一嘬! “啊啊啊!”花正骁整个人都是一个激灵,胸口处本来微微的疼痛变成了某种无法描述的酥麻,疼痛还是存在的,甚至加重了,但因为混合在心理与生理的巨大刺激中,登时都转换成了强烈的快感!当顾采真用舌尖卷起他的乳头反复吸吮时,缠住他阳根的藤蔓一端也轻松嵌入他龟头与包皮间的沟壑中,环住那已经充血的菇状头微微一收,全方位地摩擦着敏感的系带! “啊,不!”他的身体摇晃了一下,受不住这样的刺激,整个人都靠在了顾采真身上。顾采真已经吐出一侧被藤蔓勒紧又被她含吮得充血的乳尖儿,站直了身子方便他把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 明明比她高大许多的年轻男人,现在只有依靠着她的支撑才能站稳。 花正骁粗重急促地喘息着,那完全勃起的阳根更是将裤子顶出一个羞耻的帐篷,感觉到她的手从他后臀瓣的缝隙间往里挤,而在他精囊下盘着的细藤居然又分支出了一根,与她手上的动作同步似地从他的会阴处游过,也向着后方臀心那儿发起进攻。 他又羞又气,可因为他垂头靠在她身上的姿势,后腰不得不抬着,倒好像翘着臀等她去弄一样。 她的手指摩挲着他后穴的外侧,而那藤蔓细尖更是顺着穴口的褶皱来回摩擦,他不由夹紧了臀瓣,却发现这样根本阻止不了她,“你疯了吗?!到底要干什么?!” 他此刻又想站直起来了,但顾采真刻意揉着他的腰肌,让他的力气完全积攒不了,人也只能继续软软地靠着她。 花正骁话音未落,刚被狠狠吸弄的乳首就冷不丁又被藤尖戳了一下,但这一次,也许是顾采真之前吸嘬的力道太大,又或者是收紧了乳晕和乳头的藤蔓过度挤压,导致乳头处的细孔变大了一点,感觉到乳孔处一阵怪异的酸胀,花正骁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那藤尖居然自乳孔穿过,戳了进来! 他脑中一声轰隆巨响,像是被一记惊雷炸得一片空白。惊慌之余,他勉强抬起上身,伸手想要把匍匐在胸口的藤蔓“拔”掉,可被顾采真强硬地握住他的手腕,暧昧地将他的手摁在他自己的胯部,摁在那直挺挺翘起的性器上揉弄着,同时她亲着他的胸膛,安抚着他,“别怕,马上就舒服了。” 明明被戳入的乳孔处涨得不行,还泛着股隐约的疼,偏偏被她亲一口胸脯,奇异的酥麻感就从那涨痛中隐隐涌现。 这失控的场面叫花正骁浑身发麻,几乎无法思考。 细藤绕住龟头反复摩擦的刺激就够可怕了,此时她还按住他的手让他做出这等自渎似的的动作,花正骁被弄得顾此失彼,只感觉自己的身体到处失守,哪里都救援不及。 与此同时,她的指尖却趁机插入了他紧致的后穴,而与她手指一起行动前进的,还有那细细的藤蔓。 “不行!你……我不……呃啊!”花正骁忍不住激烈挣扎起来,光天化日之下在室外做这等亲密之事本就很挑战他的羞耻心,偏偏今天的顾采真又格外疯狂,不管是贯穿乳孔还是藤蔓入穴,都完全超乎了他的想象! “行的。”顾采真随口回答,她单手一扬,池边的藤蔓便腾空而起,盘错着自他们上方飞向旁边的竹林,片刻间就搭出一个类似拱顶的遮蔽物,让他们所处之处完全罩在其下,而就在花正骁被眼前的变化惊得怔住的瞬间,她趁势把他压倒在地。 自藤条的空隙间洒落下零零星星的阳光,让光线也变得暧昧不明。男子脸上的红晕也不知是被撩得还是被气得,顾采真看得有趣,探入他后穴的手指与藤蔓一起又深入了几分。 男子穴内的温度也是暖热的,微凉的指尖与细藤摩擦过柔嫩的软肉,惹得后者不断收缩,反倒把手指与藤茎夹得更紧了。甬道尚显干涩,顾采真也没有勉强继续往里,只是耐心地浅浅抽插,为了降低花正骁的排斥心理,她没有一上来就让手指和藤蔓分别行动,而是并在一起同插同退,“和两根手指也没什么区别,对不对?”她哄着他,被他红着眼眶瞪了一眼。 她压在他身上,隔着他的手掌也能感受到他的下体更加蓬发,显然他已经深陷重重欲火中,蓄势待发。 顾采真自己下面也早就硬得厉害了,此刻隔着双方的衣物,存在感十足地戳着他的大腿。 “你看,明明你也行,我也行,有什么不行?”她故意曲解他的话,语气里带着几分调笑与恶劣,因为深知以他的家教和修养,根本不可能反驳出什么。 “呃啊……唔……”花正骁倔强地瞪着她,还想呵斥她就此打住,却被她故技重施地吻住了双唇。 她想,比起说些口是心非的话,他的嘴巴更适合被亲得说不出来话来。 第三百三十九章我来(今) 虽然从院子里走进室内总共也没几步路,但当顾采真意识到自己正与名义上是自己师叔的男人并肩而行后,还是立刻落后一步,把一个恭敬晚辈该有的姿态重新拿捏到位。 当然,以上原因只是其一,她也不大情愿和池润并排而走,感觉有点怪。 感觉到少女步速的变化,池润走在她前面的脚步一顿,不由又皱了皱眉,到底没表态更没有回头,反倒加快几步率先走了进去。 顾采真望着他的背影,心想,这人反客为主起来真是一点也不客气啊。 不过,这倒是挺符合玉衡泽世的作风,他压根不关心别人怎么想的。池润对谁都这样,就算她和季芹藻的生死劫有关,但除开这件事,在他眼里,她也就和其他的甲乙丙丁等等记不住名字的低阶弟子没什么区别。要不是她正好被季芹藻收为徒弟,想必他也不会记得她这个无关紧要的人叫什么。 哦,就连归元城有些长老的名字,池润都懒得费心去记,这么一想,这些长老们反而更可怜一些呢…… 而且生死劫这事儿,照理来说,虽然她的师傅、师兄和师叔人人都知道,但目前她本人应该是不知情的。既然理论上她什么都不懂,池润就更没理由和必要对她有什么特殊态度了。 所以,他此刻这种我行我素的态度,反而是非常正常的。 顾采真一通思索后,本来有点烦躁的心情平复了一些。 但随即她又想,那他刚刚为什么会出现在她院子外面?还有,他为什么要帮她把餐盒提进来? 顾采真一路顺畅的思绪,此刻回到起点,却还是卡壳了。 池润没管身后投来的目光,他想的是顾采真对他表现的恭谨之态,再想到自己方才在院门外那关于“亲疏”的评判,继而又想到,她与师兄果然亲近得有些不同寻常,明明在晚来秋时,即使当着他的面,她与师兄一起走也不会离得这般远。 还有之前的某一夜,他在晚来秋的室外感受到的落在她唇上的那个触感,也让他没法不在意。 同样的触感他体验过一回,加之后来师兄现身时的样子,他完全可以肯定,就是师兄主动对她…… 在暗中关注顾采真的这段时间里,他一直刻意回避去思考,他师兄季芹藻与顾采真之间,是不是有些超出师徒关系的情谊——哪怕他们超出师徒关系的行为在他看来已经算是板上钉钉了。 这算是师兄与她的私隐,他不该去打探,除非他们之间的事情会和生死劫相关,那他到时再问也不迟。 但也许是因为把这个疑惑一直滞留在心底,池润每每想起就胸口发堵。 他走进布置简单的外厅,把两个餐盒都放在了那张四四方方并不大的小桌上。 顾采真也已经跨步走进室内。也许是抬脚的动作不慎牵引了她后背的伤口,她疼得眉尖一皱,又不想被池润看出端倪,所以迅速恢复平静。 暗自压制伤情,疼痛感就反弹加倍。 她不动声色地吸了口气,“多谢师叔了。”她也走至桌边,伸手准备去开餐盒——早点摆出饭菜,池润总能领会到她没说出口的逐客令了吧。 少女背部的疼痛着实狠了点,所以池润当然也感觉到了。他挡住少女伸向餐盒的手,眼神朝一旁的椅子上一扫,示意她坐下,语气平静地道,“你坐,我来。”她这会儿肩膀手臂一有动作,后背只会更疼。她一疼,他也会跟着疼,还不如他来比较省事。 顾采真刚刚回到原点并继续卡壳的思绪,此刻又再度打了个结。 这已经不是“反客为主”四个字可以概括和解释的了吧? 她真的很想直接问池润,你到底来干嘛的? 但作为一个听话乖巧的师侄,当然不能如此。 “师叔您别动手,我自己来就好。”她秉承礼貌而客气的态度,没有真的坐下去。 这与她面对季芹藻为她做一些事情时那种敷衍假装的推辞不一样,季芹藻做什么都符合他想要表现出来的爱护弟子的心理,她不过是在配合他演戏,但池润不一样,她可不觉得,他会“爱护”她。 原因很简单啊,因为,池润没理由这么做啊! 同样的行为,季芹藻做出来是很正常的,但池润做出来就很反常。 “你……身上有伤,坐下。”池润不好把“你背上疼得我也跟着不舒服”的话说出来,只是俊颜微沉,袖风一摆,目前修为在他面前约等于无的顾采真,立刻被单方面“摁”到了椅子上。 谁知她被迫坐下的动作过急,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后仰,于是后背一下撞上了椅背,其实撞击的力道并不算很大,但因为她背上本就有伤,这磕碰的瞬间,更剧烈的疼痛瞬间袭来! 顾采真登时疼得冷嘶一声,面色发白,还没等她自己坐正,池润已然一把将她拉了起来! 她不愿碰他,立刻甩开他的手,扶着桌边站好,勉强挺直疼得一弯的腰,对上池润皱眉的神情,她压着气,说道,“我没事。” 后背同样迸发着痛意的池润对她的反应并不陌生,她在季芹藻面前,也从来都是这副“没事”的样子。不提狠狠发作的事情,不提半夜出门的事情,不提痛苦如影随形的事情……仿佛真的什么事都没有。 不过,他能感觉到,她这会儿的情绪似乎不怎么好。 哦,年纪小姑娘被弄疼了还不好发作,所以有点火气吧。他想了想,没深究,只是没想到她这般清瘦,他的袖风本身也没用多少力气,看来下次再有类似的情况,他要注意着点。 “嗯,那你自己坐好,我们吃饭。”他打开餐盒,开始一样一样地往外拿饭菜和碗筷。 这一次,顾采真没跟他客套,因为池润的话让她完全愣住了,“我们……吃饭?” “你这里有两份饭,难道你一个人能吃得下?”池润当然不缺这顿饭,但他此刻还不想离开,所以随意找了个理由,“归元城严禁浪费粮食。” 这是我吃不吃得下的问题吗?!我为什么要跟你一起吃饭?不对,是你为什么要跟我一起吃饭? “师叔,我听说,您好像已经辟谷多年……”潜台词:你压根不用吃饭吧? “不必吃饭,但又不是不能吃。”池润的回答真是合理至极,简直挑不出错。 顾采真深吸一口气,终于忍无可忍地问:“您不会是特地来找弟子一块儿吃饭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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