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已经回到段家,但任何人都能感觉得出来,段向德其实一直在防着他。在段融和段盛鸣之间,段向德明显是偏心后者的。就连严琴可能也比较喜欢家里的小儿子,即使小儿子成了个残废,他们也依旧把所有的偏爱都给了段盛鸣。 “可是,”沈半夏告诉他:“你的出生对于我来说,是一件很好很好的事,没有比这更好的事了。” 段融的手指僵了下,缓缓抬起头,看她。 沈半夏也看着他,一双清澈通透的眼睛眨了下:“这一年里,三百六十五天,只有你生日这天值得庆祝。” 段融很长时间没有说话,只是单纯地看着她,目光很深。 门窗紧闭,外面下着雪,屋子里岑寂无声,只听得到彼此的呼吸声。 沈半夏受不了段融的眼神,刚要躲开,段融手指用力,握着她后颈往上抬,一张英俊的脸压得越来越近,声音很哑: “沈半夏,你找亲是不是。” 他的唇贴上去,原本落针可闻的房间里响起混乱的心跳声和粘稠的接吻声。 意外地,沈半夏在这个时候连外面的下雪声都能听得到,雪花被风吹得断断续续。 她的背挨到床,头发散在枕上。段融的手指穿入她发间,握着她的头不让她乱动。她更清晰地闻到了玫瑰花香,口腔里是段融送过来的凌冽薄荷味,带着浓重的侵略味道。 屋子里灯光很亮,沈半夏睁了睁眼睛,看到段融认真吻她的样子。 眼睛很快被他捂住,她在一片黑暗里感受到身上凉了下,紧接着是烫,先是腰间被揉搓几下,然后是背部,顺着背往前滑。 一团软雪被覆住,几乎快要融化。 沈半夏难耐地抬起下巴。人像起了高烧,神思不稳中,听到他落在耳边的又沉又哑的声音:“好像大了些。” 脑袋更晕,沈半夏细细颤抖,完全被动地任段融做着什么,口中溢出难耐的喘息,又尽数被他吞进嘴里。 慢慢预感到他想干什么,整个人是慌的,呼吸越来越乱。除了紧张之外被另一种更多的情绪笼罩着。 隐隐地在期待。 门铃响了两声,她吓得浑身发紧,侧头想躲开他。段融兴致还在,捏着她下巴又亲了很久才放开,拿被子把她裹住。 门铃又响。她难以启齿地说:“有人来找。” “是崔山,来送东西。” 段融往门外走,关紧卧间的门。 沈半夏躲在被子里,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毛衣被脱了下来,内衣扣也被解开。 她红着脸把扣子扣好,胳膊从被子里伸出来,趴在床边去够地上的毛衣。 段融已经回来,她赶紧把胳膊收回去,被子拉过肩头,缩成小小一团坐在床头。 段融从纸袋中拿出一套衣服给她:“换上这个。” 沈半夏接过来。段融给她的是一套睡衣,她常穿的一个牌子。 她等了会儿,不见他走,倒是悠闲地在沙发里坐了下来,翘了二郎腿拿了份资料在看。她只能把自己蒙进被子,做贼一样窸窸窣窣地穿好睡衣,脱下来的裤子从被子里扔出去,掉在她的毛衣旁。 段融抬眸看了眼,淡淡笑。手机上发了几条消息,关掉,朝她走过来,弯身捡起她的衣服放在一边架子上。 他把被子扯开,上半身压着她,手指拨着她额前的发,摁着她不让她动:“继续?” 沈半夏已经清醒过来,垂眸不去看他这张妖孽般极有诱惑力的脸:“不要。你最好去别的房间住,我们的关系还没好到能每天睡一张床上。” “那我们现在什么关系?” 沈半夏不说话。 段融看她一会儿,把她下巴抬起来,拇指擦过她的唇:“能随便接吻的关系?” 沈半夏躲开他眼神:“困了。” 段融没再说什么,关掉灯在她身边躺下,轻车熟路地把她捞进怀里。 “真不让睡?”他露骨地说。 沈半夏脸很红,把脸埋进他胸膛,不说话。 段融拨开她耳边的碎发,唇贴上去:“可我硬了。” 沈半夏全身轰地一下发烫,心快要跳出来。 段融还在她耳边说着不干不净的话:“再这样下去我要憋出病来。” 沈半夏推了他一下:“你去别的房间睡。” 段融叹口气,并没有松开她,反倒把她搂得更紧:“不行,难受也得搂着你。” 搂着她会难受,浑身都燥。可要是不搂着她,想她想得厉害。 沈半夏安静了会儿,眼睛眨了眨。慢慢又想起了什么,抬起头看他:“段融,刚才你没有许愿。你有什么愿望,要是今天不说的话,生日就要过去了。” 段融:“只要我许愿,你就能帮我实现?” “只要是我可以办到的。” “只有你能办到。”段融摸着她脸,拇指在她脸侧蹭着:“愿望是你能一辈子在我身边。” 他活到现在一直没什么归属感,直到遇到沈半夏。只要沈半夏在他身边,他就觉得完满。 沈半夏眼眶发热,看了他一会儿,很坚定地点头:“我会的。只要你一辈子都喜欢我。” “不只这辈子,”他说:“下辈子都喜欢你。” 沈半夏心里震了下,过了会儿,问:“可是,如果我做了什么错事呢,你还会喜欢我吗?” 段融知道她在想什么。她一直背负着秘密,没办法告诉别人。她现在不能说,段融就等,等她愿意主动说出来的那天。 “半夏,你没有做过一件错事,”段融告诉她:“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对的。” 沈半夏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那么迷恋段融了。 因为只有段融懂她。 段融是这个世上,对她最好最珍惜她的人。 她好想现在就把一切说出口,告诉段融,她其实不是公主,而是活得很艰难的沈半夏,是七年前被他保护过的小女孩。 话到嘴边最后还是咽下去。她闭上眼睛,窝在他怀里:“段融,晚安。” 段融亲亲她:“晚安。” 整整一夜,段融一直没有放开她。他身上很烫,灼人的温度始终没有消下去。 早上起床时,沈半夏的头发被他的胳膊压得掉了两根,她不开心地拿脚踢他。段融撤了胳膊,伸手在她发上安抚性地揉了揉,像在给猫呼噜毛。 昨晚那些人已经陆续离开,只剩了杜子腾和易石青几人在厨房假模假式地做早餐。看见他们过来,杜子腾调侃:“融爷,昨晚怎么样,玩得爽不爽?” 沈半夏装成听不见。段融瞥了杜子腾一眼,没理会,从冰箱里拿了食材,煎了蛋和肠拿给沈半夏,倒了杯热牛奶给她。 沈半夏切了块香肠放在嘴里缓慢地嚼着,杜子腾从她旁边经过,再次犯贱:“小半夏,这肠粗不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