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轩还是出了房间,叫住正要出门的夏珺言,“呃、要不……我跟你一块儿去吧,我力气大,搬东西贼好使!” 夏珺言犹疑地说:“可你的稿子不是还没有画完吗?”昨天晚上睡前唐映轩还抱着他嘟嘟囔囔地抱怨说这周日晚上就ddl了,时间很紧。 “稿子的事都好说啊……大不了我今晚熬个夜嘛。”唐映轩硬着头皮道,“给你帮忙才比较重要啊。” 夏珺言却很认真地拒绝了他:“不行,你总是这样熬夜万一出毛病了怎么办?我会很心疼的。” 唐映轩差点就要哭了,老婆真的好爱他好关心他。 此时夏珺言却忽然反应了过来,拧起眉问:“你是不是不相信我啊?怕我跟宁深发生什么吗?” 唐映轩噎了一下,才道:“也、也不是……我当然是相信你的。”但是上次听过殷律潇的那番话后,他就有点不太敢相信宁深了。 “相信我就不要跟过来了。”夏珺言皱了下鼻子,看起来有点不开心了,“我跟宁深要有什么早就有了,怎么也等不到现在。” 唐映轩怔了怔。这个语气让他觉得,夏珺言除了在生他的气以外,似乎还有点生宁深的气。 夏珺言是不是在气,宁深没有早一点伸手抓住他? “老婆……唔!” 唐映轩正待说什么,便被忽然抱上来的夏珺言堵住了嘴。夏珺言的唇瓣温热而柔软,染着一点水果香,唐映轩下意识地回应,轻车熟路地撬开怀中人的齿列,将舌尖探进去肆意扫荡。 唐映轩能感觉到夏珺言似乎是在刻意讨好自己,因为夏珺言接吻时的小动作比平常多了不少,柔软的掌心贴着他的后背轻轻摩挲着,连间隙时的喘息声都比平常更轻更软。 真是太可爱了。 唐映轩恨不得立刻把夏珺言抱回房间里去,差点没能克制住自己。 “老公——”一吻结束的时候,夏珺言环着他的脖子,软着声音道,“你信我好不好?” 唐映轩猛点头。 何止是回答一声“好”,就是现在夏珺言让他下楼裸奔十圈他都能答应。 夏珺言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步伐轻快地出门去了。 唐映轩愣愣地站在门口,久久不能回神,半晌后才在心里叹道:真是鬼迷心窍了…… 他也好,殷律潇也好,宁深也好,谁不是被夏珺言迷了心窍,否则怎么会明知道自己无法成为夏珺言的唯一,却还是心甘情愿地待在这个人身边呢? 夏珺言出了小区,看见宁深正在街对面等着他。 宁深平常通勤坐公共交通更方便,因此一直没有买车,为了今天,他特意去把宁浅的车借了过来,方便搬东西。 “黄色的车……真是有够骚包的啊!”夏珺言笑着感叹了一句,到副驾上坐下了。 他托着脸,望着正在系安全带的宁深的侧影,调笑道:“宁老师,多久没开车了,行不行啊?” 宁深回以一笑:“你都上了我的车才问这个,已经迟了,跑不掉了。” 夏珺言咕哝道:“本来也没想跑啊。” 去夏珺言家所在的小区,需要过跨江大桥,开车过去很要一段时间,夏珺言便干脆靠在椅背上睡了一觉。宁深开车开得不快,但很稳,夏珺言睡了一路,十分安稳。 到单元楼门口的时候才刚刚两点钟,两人一同下了车,夏珺言还在打哈欠,恹恹的。 眼前是一栋只有七层楼的楼房,刷着象牙白油漆的外墙已经有点褪色了,上面印着许多开锁的小广告。单元楼的大门锁已经坏掉了,门一直都是敞开着的状态,铁门锈迹斑斑,看着有些脏。 自从上了大学以后,夏珺言便再也没回过这里,此刻只觉得这里的一切都熟悉又陌生。 夏珺言的家就在一楼。他从衣兜里掏出一枚铜黄色的钥匙,将自家的门打开了。房子里的陈设还是八年前那个样子,鞋柜里摆着祝娟没有带走的高跟鞋,鞋面上积满了灰尘,罩着沙发和电视机的罩子,都是祝娟还没有疯之前亲手做的。 看到这些,夏珺言很难不想起精神病院里的母亲,这也是他一直不愿回到这里的原因。 祝娟被扭送到精神病院去的那一天,宁深曾跟他说过:“你现在所有的问题全都是她造成的,你必须要脱离她生活,摆脱她的阴影活下去。” 夏珺言听了宁深的话,的确这样做了。所以这八年来他从未去精神病院见过祝娟一次,给祝娟送东西、询问病情之类的事情,全都由宁深来代劳。 “唉,家里的东西还是挺多的,我都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收了。”夏珺言叹了一声,来到祝娟的房间里,目光落在床头那只玩具熊上。 宁深跟着他进来,看到那只熊,不禁皱了皱眉:“怎么会有个玩具?”他想起祝娟前段时间在精神病院里抢走玩具熊的事,觉得二者之间或许有什么联系。 “这是我买给妈妈的。”夏珺言解释道,“我爸刚离开的时候,她总是睡不好觉,说自己太孤单了,所以我就用之前攒下的零花钱,给她买了这个。” “那个时候,应该让她把熊一起带走才对。”夏珺言忽然转向宁深,问道,“对了,上个月你应该去看过她吧,她现在怎么样了?” 宁深回想起上个月在精神病院里发生的那场闹剧,还是决心要隐瞒夏珺言。 掌心有点冒汗,他又要对夏珺言撒谎了。 “祝阿姨在那里一切都好,你不用担心。”他说。 这边休息到初二,初三恢复更新。 这两天抽空更更隔壁的坑。 第36章 过界(五) 他在夏珺言面前,并非是完全光明磊落的。 有些事情,其实他并不想让夏珺言知道。比如祝娟一直念着夏珺言,比如祝娟抢走了一个女孩儿的小熊玩偶,比如当年他之所以想尽办法将祝娟送入精神病院,也并不是全为了夏珺言,也有一部分是为了他自己。 前些日子祝娟在精神病院里闹起来的时候,宁深才知道,即便祝娟疯了,大多数时候都是痴呆的,对过去的记忆也并不完整,但她却依旧记得高考结束后那个夏天里发生的事情。 八年多前,他们十八岁,正处在少年时代的尾巴。 燥热不堪的夏天,两人共同迎来了高中生活的结束,从枯燥乏味的日常中解放出来。束缚着他们的学业枷锁解除之后,一直压抑着的感情也越发的难耐。 夏珺言虽然头脑聪慧,但在感情方面却像一张任人涂画的白纸,对于情和爱,他不是很懂,只是一味地信任和依赖着从小一起长大的宁深,无端地想要跟宁深黏在一起。高中这三年他们并不同班,只有每天上下学的时候才会在一起,夏珺言觉得不够,于是高考结束后就愈发“变本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