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外面过得这么苦，霍邱山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那就哭吧，大白天的，也不怕人家看笑话。 “你那边天黑了吗？” 早就黑了，跟他打第一通电话的时候就黑了，现在好像已经午夜了吧？霍邱山也不太确定，因为他正在借酒浇愁，没空关心时间。 “你一个人吗？在房间里喝闷酒？” “要看看吗？我录视频还是拍照片？” “不看，谁稀罕查你的岗了。” “这么放心，是觉得我一定不会出轨吗？” “对啊。” “这么相信我？” “不是信你，是信我自己！我都这么优秀了，你确定还要去找别人吗？外面的人有我年轻吗？比我好看吗？有我厉害吗？会做PPT会写报告吗？” “那这么说起来，你确实很厉害。” “对啊，就是很厉害！而且又不是没人追我，你出轨了那就分手好了，反正我还年轻，找一个比你帅、比你高的气死你！让你狂！” 霍邱山笑得停不下来，喝得半醉了，去抽屉里拿了一包香烟，啪嗒啪嗒的点火声响起，电话两头都安静了下来，过了很久，终于又有人说话。 “霍叔叔，我觉得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喜欢别人了。” “别那么肯定，你才十八岁。” “十八岁又怎么样？我马上要恋爱一周年了，难道还分不清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吗？你以为跟你一样，那么花心！” “爱爱爱，我都说了是爱了，叔叔知道错了，你别再反复的敲打我了行不行？” “我不敲打你，你自己又不长进！谁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也许根本不喜欢我……” 霍邱山知道自己爱上他了，只是一时半会儿还不能接受，他需要时间，需要空间，所以吐出了一口浑浊之气，忽然的沉默下来。 “挂了吧！不跟你说了！” 霍邱山笑着摇了摇头，把烟灭了，开启免提，他喝醉了，没有说话，余岁却从他的沉默中体会到了情绪，他太敏锐了，很容易察觉霍邱山的变化。 “那我就这样一直陪着你吗？你是不是准备睡觉了呀？需要我帮你唱摇篮曲吗？” 霍邱山躺在床上，手机放在枕边，一动不动的闭着眼睛，余岁唱了一首儿歌，然后他很快进入了睡眠状态。 他在梦里去了一趟英国，陪余岁上了两节课，余岁好像真的瘦了，咖啡和面包也确实难吃。 第16章 16 霍邱山改了航班，本来他打算十五号去英国，刚好陪余岁过一周年的纪念日。 后来他突然空降至学校，甚至还找到了上课的教室，一直等到下课了才主动发了条信息，告诉余岁他已经到了。 余岁在众目睽睽之下跳到霍邱山的身上，抱着他的脖子，两条腿挂在他腰间，虽然旁边有好奇的教授和同学打量着他们，但他一点儿也感受不到除了霍邱山以外的目光。 抱了一会儿之后霍邱山先害臊了，他毕竟年纪大了，经不住这样折腾，于是拍着余岁的后背，轻声在他耳边说道，“叔叔的脖子要被你勒断了，还不下来吗？” 余岁不听劝，继续抱着他，只不过这次收敛了一点，面红耳赤的从他身上下来。 霍邱山来的时候正是中午，说明已经飞了一夜，余岁猜他肯定饿了，但是又支支吾吾的说不话来，激动到有些颤抖，甚至莫名其妙的想哭。 “还没看够？” 他一直盯着霍邱山看，犯病似的，还紧紧握着霍邱山的手掌，然后捧起来亲了一下，啪嗒啪嗒的掉了两滴眼泪，缓了好久好久，走到大街上才恢复一些。 “哑巴了？” “没有！” 余岁还是没法说话，只能讲一点短的句子，完全不像平时一样口齿伶俐，霍邱山把他的帽子翻过来，扣在头上，感觉他激动过头了，开始后悔搞了突然袭击。 “这样，看不见我会不会好一点？我们说会儿话，聊会儿天，就像在打电话一样的，你先别那么激动好吗？” 换到平时余岁是肯定不会承认的，他才没有激动，根本不在乎霍邱山几时过来，但是今天说不出这种违心的话了，因为他激动到四肢僵硬，差点儿平底摔了一跤。 “看来我真是不该搞什么惊喜活动，看把你吓得，路都不会走了。” 走着走着余岁又摔了一跤，没办法了，霍邱山只能紧紧搂住他的肩膀。 他叹了口气，像连体婴一样和余岁依偎在一起，英国的风是真的冷啊，霍邱山好多年没有吹过会让人头秃的秋风了。 “……” “不好笑吗？” “……不好笑。” “那算了，叔叔也不是很懂笑话，聊点儿别的吧，等会儿吃什么，就这样一直走下去也不是办法吧？” 余岁想和他多靠一会儿，又想去吃饭，他上了一早晨的课了，也有点饿了，但是在面包和爱情之间他选择了爱情，因为吃面包快吃吐了，英国的面包难吃死了。 “这么难吃，为什么不去吃中餐？这里的中餐再不正宗，应该也能比面包好吃点儿吧？” “都不好吃，甜的，恶心死了……” “那我说请个阿姨来家里做饭你也不要，这么挑食，到底想干嘛？” “阿姨……万一她、她偷窥我隐私怎么办！” “那几条鞭子算什么隐私？叔叔这里有更高级的玩具，一会儿让你开开眼界。” “你就是为了这个来的！？？” “……” “不是吗？你说啊！解释啊！” “我说不是，你信吗？聊到这里了，顺嘴一提罢了。” “真的？” “真的。” 好吧，勉强信了，但还是不能让他太快得手，毕竟是异地情侣，需要足够的仪式感和新鲜感，再说了，平时在视频里面也没少乱来，霍邱山这老狐狸想吃白食可不行。 “什么意思？我又成了老狐狸了？叔叔不远万里来探望，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吗？” “我不管，就是不能太快了！你再陪我去逛一下，我要买东西！” “先吃饭吧，叔叔快饿死了，吃饱了有力气干你，今天晚上你说了不算，一切都听我的。” “不准再聊这个了！吃饭去……吃什么啊？” 霍邱山也不知道吃什么，飞机餐难吃，炖菜也很难吃，好久没来了，他真是不知道去哪儿找一顿像样的午饭。 “去你上次说的那家中餐馆逛一下？” “没什么好逛的，我还要去买东西，那家隔得太远了，一会儿吃饱了就不想走路了。” 也不知道他到底要买些什么，但是听口气就不简单，霍邱山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把帽子取下来，替他整理了一下毛茸茸的卫衣。 “干嘛？别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