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干掉对方,却被自己人背刺就好笑了。 师新觉一向沉得住气,此时才缓缓开口:“不能受到一点挫折就否认自己,把希望全都寄托在超凡力量上面。” “各队的加强训练,也该提上日程了。”一队的训练,在各个队伍中确实是最扎实的。其他队伍,在师新觉眼中都过于松散。 莘绮云轻笑:“谁不知道每年最好的新人都被一队先挑走了呢,某人也别全觉得现在的成绩都是自己的功劳。” 师新觉看向总是怼自己的六队长,莘绮云也回望过去,丝毫不躲的。 就坐在师新觉下手的林翼插口道:“如果贸然增加新的寄生者做执行官会带来监管上的压力,还会带来更多的风险,那么,给现在已经就职的寄生者执行官多放开一些权限呢?” “这样他们也能在任务中发挥更多的作用,也不会带来什么大问题。” 裴寒之前的事情,林翼一回来就听说了,此时正是提出相关意见的好时机。 其他人也想起了裴寒之前使用超凡能力救人闹出来的风波,暗自点了点头,这一项确实可以。 三队跟二队都有接收寄生者,在这事儿上汲南跟林翼站一边:“我同意,过于严苛的监管根本没有必要,毕竟能被允许成为执行官的寄生者,已经经过了非常严格的审查,都是可靠的同伴。” 宫沛微微皱眉,这样的话,压力全都转嫁到了审查课,但想想现在的情况,他还是默认了这一项决策的通过。 师新觉感觉自己似乎被其他队长联手排挤了,但一看众人脸上严肃的表情,他又觉得一定是错觉,只是坚持道:“要提升战力,普通执行官的训练也不能放松,毕竟他们才是大多数。” 只想着增加己方对超凡能力的使用,把问题都推给寄生者执行官,这中逃避的态度师新觉很不喜欢,“不要这么软弱。” 他这话说的,莘绮云直接翻了个白眼,但也没再反驳。 研究课也在此时表态:“我们会尽快破解对方的能力,开发有针对性的新武器。” 至此,事情也就说的差不多了。 特对部最高负责人拍板定下之后的对策: 第一,由搜查课和信息课负责对黎明之子情报的搜集,并派遣间谍潜入对方组织内,获取更多内部消息; 第二,放开对特对部现有寄生者执行官的权限,允许他们根据任务情况自行决定是否使用超凡能力; 第三,开启对现有执行官的提升训练,尤其要增加其和寄生者对战的经验,为此,特对部会让自己手下管理的寄生者们成为他们的陪练,并在观察考核后,给予陪练晋升为执行官的机会,而这部分监管工作依旧由审查课负责; 第四,以后凡是跟黎明之子相关的任务,全都先行交给搜查课调查清楚相关情况,确定敌人数量和等级,再行分派战力。派出执行官小队如果不敌,应采取保守战术,等待附近其他队伍的支援…… 特对部这次真的是被打痛了,痛定思痛吸取教训,林林总总的相关措施,会议记录都写了好几张。 就在各种新规章实施后半月,又到了每月月底举行集体葬礼的时候。 许飞羽跟着哥哥他们一起换上专门的黑色制服,从特对部徒步前往陵园参加葬礼。 这一次,需要被葬入烈士陵园的执行官格外的多,来参加葬礼的人脸上的神情也和阴沉沉的天色一样,比往常都来得更加凝重。 刚刚走到陵园口,牺牲的执行官家属难以自持的惨痛哭声就直往耳膜里钻,听得原本就心情悲伤的众人鼻腔一酸,气氛更加沉闷压抑。 那些牺牲的执行官,都还那样年轻,他们有着从百里挑一的同事中脱颖而出的优秀,有着每天都奔波在战斗一线保护民众的坚守,有着面对比自己更强大的敌人依旧不肯后退的勇气…… 他们比大多数人都要出色、勇敢、品性高尚,更值得拥有光明灿烂的未来。 但是,一切美好的可能性都终结在这一天,戛然而止。 平日里就一副恶人颜的齐衡,今天的脸色更加可怕,把不小心撞到他的陵园的工作人员都吓得一个激灵,拼命道歉后迅速跑掉。 青年没有计较这些的心情,只是一拳捶在旁边粗糙的树干上,引起刚刚抽芽的老树一阵晃动,惊走了树顶盘桓的乌鸦。 走在齐衡身边的许飞羽抬头去看他,清晰地听到了青年咬牙切齿的咒骂:“那些无法无天的杀人犯、刽子手,迟早有一天……” 同样穿着黑色制服的梁燃叹息一声,拍了拍齐衡的肩膀,“以后,我们会有机会报仇的。” 齐衡朝他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只是走到了眉眼间同样带着悲伤的林翼身边,跟他并肩而行。 许飞羽的脚步顿了一下,看了眼树干上留下的印子,这才重新跟了上去。 这种集体葬礼,会按照身份给每个人安排固定的位置,许飞羽要比林翼他们站得更靠后一些,暂时跟哥哥几人分开了。 每一回,葬礼的流程都差不多,只是这一次,因为死的人多,宣读讣告的时间比以往更长,长到阴云堆积的天空真的开始落雨了。 三分钟的默哀时间,家属那边依旧有隐隐的抽咽声不断传来。而跟他们形成鲜明对比的,就是墓前笔直静立的执行官们。 黑压压的一片,肃静而坚毅的沉默。 躺在坟墓里的是战士,站在外面的他们也是。哪怕从天而降的雨积聚在心底,涌上发红的眼角,也依旧不会轻易落下。 九队的队长荆黎曾经命悬一线,在治疗仓里躺了许久,今日也坚持从病床上爬了起来。 这位队长有着执行官们常有的高大挺拔、凌厉冷峻,重伤和卧床也许消减了他的身形,却让那种仇恨磨砺出的杀意愈发尖锐。 他站在自己副队长的墓前,任由雨水浸湿黑色的制服,只留给众人一个料峭挺直的背影。 那个属于曾经搭档的副队长徽章被他紧紧地握在手心,金属的棱角刺破皮肤,溢出依旧滚烫的鲜血,再顺着雨水的冲刷,淌在地面形成浅红色的泥泞水洼。 到了最后,众人一个个上前跟曾经的同僚道别。 墓坑里,牺牲执行官生前所穿的制服整整齐齐地叠放在他们的骨灰盒上,现在已经快被白色的蔷薇完全淹没。 跟其他人一样被细雨淋湿的许飞羽,静静地看了下面一眼,将手中握了许久的白蔷薇扔了进去。 他已经是排在末尾的几人之一,很快,泥土就覆盖了所有的荣耀、责任和鲜花,一切归于彻底的沉寂。 直到葬礼结束,许飞羽跟着兄长离开墓园的时候,只剩下九队队长荆黎依旧站在那里,双拳紧握的背影几乎要跟墓园里无数沉默无言的墓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