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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给你的心理辅导最集中就在那一个月左右。后来你去拍戏,没多久我也就走了。但是我心里总是记挂这件事,也担心你过得好不好。看到你现在状态挺好,我也就放心了。”汪雪说:“录音笔的事,也许是我多心了吧。”
白珍妮却不得不多想。她问汪雪:“汪医生,我相信您不会平白无故地提起这件事,您心里想什么,都告诉我吧。”汪雪反问她:“后来心里咨询室换了医生吗?”白珍妮点头:“据说换了一个研究ptsd方向的男医生。”汪雪:“那你有再去过吗?”白珍妮苦笑:“汪医生,我只信任你,况且对方是个男医生……我没再去过了。”汪雪沉默了一会,叹了口气说:“……这个猜测,我并没有找到任何证据证明。当然了,如果我找到了证据,那这件事的性质就是严重的违法了。”她看着白珍妮,郑重其事地再次强调:“珍妮,这也许只是我女人的第六感而已。事情已经过去了,我没有证据,你也不要妄图去找这个证据。一切……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答应我这点,我再告诉你我的猜想。”白珍妮无奈,只得答应。汪雪:“我听到录音笔录下的第二段声音之后,曾经仔细地查看过我的桌子和书柜,有几本书貌似有被移动过的痕迹,其他一无所获。但我怀疑,有人在心里咨询室里安装了针孔摄像头,或者是窃听的装置。在那个时间点,肯定就是想从我这里窃取一些关于你的情况,因为那段时间我最主要的咨询对象就是你。”白珍妮背后发凉,手心全是冷汗。汪雪喝了口茶,说:“后来当我到了我师兄的医院之后,才发现那里并没有他所说的那样缺人。再结合你所听到的,猎色的人对我离开的统一口径是我回老家了,我猜……他们是知道我有所察觉,不想让我们有再进一步的接触,所以给我安排了个机会调走。这是猎色轻而易举能够办到的事情。”白珍妮感觉头都痛了,她揉了揉眉心:“……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汪雪问:“他们想从你身上套到的信息,要么是和强jianian案本身有关,要么就是和你之前的一些经历有关。”白珍妮立刻想到了她的性爱视频。除此之外,她清楚自身没什么有价值的秘密。性爱视频是韩廷找上她的原因。她一直在追查视频中的男人是谁,发布视频的又是谁。难不成韩廷将她招进猎色,是因为视频中也有他想查明白的信息?傍晚,白珍妮回到猎色之后,想起和汪雪的一番话,心里发怵,立刻起身,仔仔细细地把3415的每一个角落都检查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异样,才勉强安心。她看了眼时间,晚上六点多。白珍妮想了想,拿出手机拨通了冯芷的号码:“……小芷,我刚刚眯了一会儿,做了个特别真实的噩梦。……我最近做噩梦有点频繁,你帮我问下,现在三楼的心理咨询室还开着吗,我想去。”半小时之后,白珍妮坐在心理咨询室里,看着对面微胖的年轻心理咨询师,又瞄了一眼他桌上的铭牌,上面写着他的名字“刘岩”。她抬了抬下巴,故作刁难地发问:“刘医生,现在猎色只有你一个心理医生了吗?”刘岩点了点头,微笑着说:“白小姐,就目前的状况,我一个人服务猎色是足够的。”白珍妮双手环抱在胸前:“我原来的医生是汪雪医生,她非常有经验,还是个女医生,我比较放心和他倾诉。”她抬眼看着刘岩:“你多大啊?凭什么让我相信你?”刘岩长着一张娃娃脸,戴着眼镜,虽然穿着白大褂,但看上去也不过30的样子。听白珍妮这样问,他脸上还是那副无害的笑容:“白小姐,我的研究生和博士都是在世界心理学排名第三的大学进修的,和导师一起见过和接受的心理按理没有上千也有大几百例了。您不妨先把您的问题跟我说说,看我能不能帮到您。”白珍妮本来到这里也不是为了真正看病。她起身走到诊疗椅坐下,刘岩也跟了过来', '')('153. PTSD2 (第2/4页),在她对面坐下,问:“白小姐是有什么情况?”
白珍妮深吸了一口气,说:“我先说下我的情况吧。我签进猎色的契机是,我的性爱录像被爆到了网上,全网传播。去年我进猎色没几个月,又差点在自己家的单元楼里被强jianian。哦,一个月前,跟着公司去美国参加活动,差点被强迫当中zuoai……嗯,基本上就这些吧。”她一口气说完,看着刘岩笑笑:“我还担心,对着一个男医生怎么说得出口这些话,但好像没有想象的那么难哦。”刘岩拿着记录册飞快地记着,记好了之后,问她:“你的经历……是比较复杂,那么现在您最大的困扰是什么?”白珍妮知道,自己在和一个心理医生打交道。她不知道自己的谎言在他面前会不会被识破,但总归要演得真一点。她绷紧了嘴角,垂着眼,压低了一些声音,说:“最近梦得越来越乱,越来越真实了。每次做噩梦,都像是我这几段最糟糕的回忆的杂糅,即使惊醒,也要很久才能缓过来。”她装得故作平静,手紧紧抓着衣服的边角,问:“刘医生,我要求很简单,就是想少做梦,你看能不能给我开点安眠药?”154.证实刘岩推了下眼镜,回答:“梦的内容是什么,介意和我说说吗?”白珍妮低下头,揉了揉眉心,仿佛很艰难地开口:“……无非,就是那些场景重现。”刘岩了然,一边写着什么一边说:“你这种情况在经历过类似的事件之后,是很常见的,你先不用担心。之前你咨询心理医生是因为同样的问题吗?”白珍妮:“上次比这次要严重得多了,那时候我连黑的地方都不敢去,多亏了汪雪医生开导我,我才能那么快恢复。”刘岩问:“那你介意告诉我,她是怎样开导你的吗?”白珍妮向他投去一个怀疑的眼光:“刘医生,为什么要知道这个?”刘岩笑笑:“白小姐,既然之前医生对你的治疗有效果,如果我贸然用一种全新的方法来帮助你,你会很难接受的。”白珍妮想了想,说:“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汪医生会循序渐进地问我一些相关的问题,让我倾述。她教我在害怕的时候最好的方法就是,想象我最信赖的,最能够保护我的人对我说过的话,想象他就在我身边,告诉我那些可怕的事情都过去了,不会再发生了。”刘岩问:“那你这次这样尝试着做了吗?”白珍妮摇头:“没有。”刘岩不解:“为什么?”白珍妮踌躇半晌,才缓缓地说:“……上次在现实中保护我的人,现在成了梦里对我施暴的人,你说我想他还会有用吗?”刘岩非常谨慎,只给她开了两天的安眠药,让她三天过后再来找他。白珍妮自然是用不到,她把药妥善地藏好,心里知道,如果真的如汪雪所言,那么在这三天内,会如她所料地发生点什么。果然,在她去看过刘岩的第二天晚上,韩廷打电话问白珍妮在哪里。过去的一个多月,韩廷从来没有再主动找过她,白珍妮也鲜少与他联系。白珍妮猜想韩廷是怕她硬要一个名头,而白珍妮自己更不想因为这而被韩廷限制更多,所以两个人心照不宣地互相冷漠着。但是在她去过心理咨询室之后,韩廷便关心起她,这让她心里五味杂陈。她并不相信韩廷,但是她更不愿意直面韩廷监视她的证据。“我就在3415啊,怎么了廷哥?”白珍妮答道。韩廷周遭听起来很安静,他说:“出来吗,我带你喝酒。”白珍妮犹豫了下:“能出来,但不能喝酒。”韩廷那边也沉默了几秒:“那出来吧,我在走廊等你。”白珍妮换了身出门的衣服,开门之后发现,韩廷就站在门口。一身休闲服,看她出来,迎了上来,自然而言地牵住她的手。白珍妮犹豫了一下,才回握住韩廷。/br>韩廷这次并没有把她带去什么神秘的宝藏餐厅或酒吧,只是把她带到了猎色自己的酒吧里。
酒吧里除了酒保,空无一人。背景音乐是Lanadelrey的24,空调的温度开得很低,光线也暗,魔都的夜景透过落地窗,将整间酒吧镀上了一层霓虹色调。白珍妮惊讶道:“廷哥,今天这怎么一个人都没有?你包场啦?”韩廷拉着她到临窗的座位坐下,叫来侍应生,要了一杯double威士忌,反问她:“你喝什么?为什么今天不能喝酒?”白珍妮笑笑:“我戒酒了,胃不好。”这显然不是韩廷想要听到的答案。他怀疑地看着她,对侍应生说:“给她一杯柠檬姜茶,热的。”白珍妮托腮看着外面的夜景,问韩廷:“廷哥怎么今天突然想起来找我?”韩廷:“想你了,找你不是很正常吗?”白珍妮噗的一声笑了出来,她打开手机上的日历看了看,说:“从美国回来一个多月了,这是你第一次找我,可见廷哥你并不怎么,想我。”韩廷不喜欢她这个反应,冷着脸。沉默了几秒才问:“你最近好吗?”白珍妮转头看着韩廷。一个多月不见,韩廷的头发长了,今天他应该是彻底结束了工作,洗过了澡才来找她。他的刘海垂着,穿着纯棉的黑色卫衣,身上散发着沐浴露的香味。看着他这样,很难想不起那一夜。白珍妮强烈地压抑着自己想倾诉的委屈,只是淡淡地说:“还行吧。常瑛告诉我,有个反派的角色找上她,想让我出演呢。”韩廷不置可否:“你别逞强,状态调整好了再说。”酒吧里的空调打得太低了。这几天魔都高温,即使晚上也很闷热。白珍妮以为韩廷要出去,上身只穿了一件小背心,这会儿感觉肩膀和胳膊都冷。她轻轻搓着上臂,韩廷看出来了,将她搂住。白珍妮装作下意识地浑身一紧,缩起了肩膀,像是轻微地抗拒韩廷这个亲昵的举动。韩廷感觉到了,将她搂得更紧:“你怎么回事,怕我?”白珍妮偎在韩廷怀里,闷声道:“怎么会,只是……”韩廷轻拍她的肩膀:“只是什么?”白珍妮摇摇头,不肯说。韩廷握着她的上臂,直视着她:“到底怎么了,你告诉我。”白珍妮的眼神闪躲,她被韩廷牢牢盯着,干笑道:“廷哥,真的没事,我最近睡得不太好而已。”韩廷:“是失眠,还是做噩梦?”白珍妮垂着眼,继续躲避他的目光:“……做噩梦。”韩廷追问:“关于什么的噩梦?……前阵子是委屈你了。如果噩梦影响到睡眠,就去找心理医生看看。”白珍妮抬眼,迅速地瞟了韩廷一下。他眼中的关切不假,但白珍妮总觉得他眼底里还有一层探究。掩藏在他的关心之下,蠢蠢欲动,欲盖弥彰。155.梦戏,自然是要做足的。白珍妮鼓起勇气,抬起头,仔仔细细地打量着韩廷。韩廷也回望着她,对于她的注视有些不解。这样对视了十几秒,白珍妮突然抱住了韩廷,将头埋在他胸前。韩廷反抱住她:“珍妮,怎么了这是?”白珍妮将耳朵贴在韩廷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跳,一下一下,非常沉稳:“廷哥,我更喜欢现实中的你。”韩廷失笑:“你还认识什么情况下的我?”白珍妮不说话。韩廷问:“其他情况下的我做了什么,你不喜欢?”白珍妮将韩廷抱得更紧了一些,仍然不说话。韩廷看她这样,无奈地叹了口气:“只有你面前的我是真的,你知道这一点就够了。”r>
白珍妮在听着韩廷的心跳。从刚才到现在,他心跳的频率几乎没有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