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追问:“小师弟可是心有所属?倾心哪位师姐师妹呀?” “我……”叶折瑾差点脱口而出不是师姐妹,可一抬头看到对面端着茶杯满脸不屑的冯昔,话又咽回去了,只吞吞吐吐道:“潘师兄,还是别问了,八字还没一撇呢。” “哈哈,怎会。”潘桐拍拍他的肩膀,笑眯眯说道:“我们阿瑾英俊帅气,年纪轻轻却修为不俗,昆仑圣山比试之后名声大噪,就昨天,好多师姐师妹都向我来打听你呢。” 其实还有不少师兄师弟,但潘桐怕吓着孩子,没敢说。 叶折瑾惶恐:“承蒙错爱。” 可这番谦逊态度落在冯昔眼里就是假惺惺。 本来,同为男人他没觉得夜里跑马这事有多丢脸,旁边还有潘桐看着,他摆上一张臭脸懒得多说话。可潘桐问叶折瑾心属谁时,叶折瑾看他一眼欲言又止是为哪样? 难道叶折瑾喜欢的人还和他有关? 冯昔还不至于自恋眼瞎到认为叶折瑾喜欢自己,而为数不多与他俩交往还算密切的异性只有他暗恋的赵依依。 想通后,冯昔顿时如临大敌。 好小子,表面装出来一副知礼懂进退的样子,没想到背地已存了这般龌龊心思! 事实上,冯昔知道赵依依对叶折瑾有好感,现在叶折瑾已暴露,再加上潘桐说叶折瑾异性缘好,因为昆仑圣山比试说错话至今被师姐师妹排斥的冯昔瞬间怒从心中来,比腌缸里的泡椒鸡还酸。 他习惯性地就要一顿嘲讽,但刚张开嘴还没发出声,脑子一转,忽想到一个绝妙的主意。 “冯师兄,你怎么了?”发觉对面异样的叶折瑾谨慎防备道。 冯昔呵笑两声,扯谎骗过去:“无事,刚想打个哈欠,打到一半又不想打了。” 潘桐瞅准时机,赶紧促和:“对嘛,冯师弟,你看叶师弟多关心你啊,师兄弟就是要相扶相助嘛。” “嗯,潘师兄说得对,之前是我小人之心了。”冯昔一反常态自视错处,弄得叶折瑾忍不住侧目心疑。 可他观察许久,直至潘桐把茶杯一推要告辞时,也没看到冯昔的下一步动作。 “那阿瑾你好生歇着,有事直接来找我们。”潘桐说完,拉着冯昔离开。 “嗯,两位师兄慢走。”叶折瑾送他们到门口,盯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自然没发现冯昔在背对他后,眼底阴光毕露,嘴角扬起一个阴谋得逞的弧度。 冯昔自认他的计谋堪称完美。就在刚刚,他起身向门外走时,故意贴着杂物橱柜的一侧走得慢些,然后趁潘桐和叶折瑾说话时,迅速把藏在袖子里的瓷瓶顺着衣服无声溜到地上,滚近隐蔽的柜子底下。 这只瓷瓶里装的正是雪月宗独门炼制的催情药物,前不久他舍了大半年积蓄才淘到的,本打算先收起来以备日后不时之需,但现在他发掘这凭药还有另一个绝佳用处。 栽赃嫁祸。 等再过几个时辰,他便会以重要配饰丢了为由,把这事闹大,然后要求进叶折瑾的屋子里寻找。到时众目睽睽之下,他从叶折瑾屋里搜到这样一瓶药散,再说出叶折瑾对本门女修有不轨之心,白日里晾晒的亵衣就是最好的证据,还有正直仁义的师兄潘桐作证,看他叶折瑾还怎么狡辩! 英俊帅气?修为不俗?呵,人品道德败坏,君子不齿,还有谁来捧他的臭脚? 冯昔只要一想到讨人厌的叶折瑾马上就会沦为见不得光的过街老鼠,心情立马分外舒畅,连带之前有点意见的潘桐都顺眼起来。 这真性情的老好人,最是没有主见,用来做杀人的软刀子,正好。 冯昔把后续都预想好了,就等着好戏开幕。 但他千算万算,偏偏算漏一环,低估了叶折瑾对他的厌恶程度。 就在他一走,叶折瑾立马关起门来,拿起洒扫工具,亲手把屋内大大小小角落全都清扫一遍。 真晦气,要不是看在潘师兄的面子,他都想把冯昔轰出他住所的方圆五里之外。 叶折瑾也不嫌麻烦,特地擦洗好几遍冯昔坐过的椅子、用过的杯子,虽然他很想换掉冯昔沾过的东西,但他没钱,有也不多,不能浪费在这上面。 叶折瑾想,看来吃软饭的事有必要马上提上日程。 还有这橱柜,他记得冯昔走的时候在这蹭了好几下,可得好好擦擦。 然而,就在他从上擦到下,弯腰扫柜底时,发现一只眼生的瓷瓶。 这是什么?叶折瑾擦干净瓷瓶,捧着看了半天,都没想起自己什么时候有过这东西。 难道是冯昔掉落的?他拔了瓶塞,对着黑咕隆咚的瓶口看了看,低头一闻。 “!”叶折瑾大惊。 这香味,雪月宗的秘制催情散? 他虽修剑,但对丹药、法器、符箓等多有涉猎,也曾了解过雪月宗的修习功法。 这催情散绝对不是他的,看瓶身的灰尘不多,估计是才沾上,如此想来,应该就是冯昔掉的。 那,是有意还是无意? 叶折瑾眯眼思忖,总觉得不是好事。 这瓶子如今在他手里,若是冯昔找来,把事闹大了,同门该如何看他?说理都说不清。 还是毁了好。 叶折瑾握紧瓷瓶,掌心灵力汇集,但就在瓶身迸开一道裂缝时,他忽然停手了。 似乎……并非全无好事。 叶折瑾垂眸端量,半晌,他走到桌边,拿起一只茶杯,敞开的瓶口在杯缘磕了几下。 白色粉末簌簌洒落进杯底。 叶折瑾唇角勾起。 天资聪颖的小弟子受心胸狭隘的师兄嫉妒,意外中招催情散。恰巧,情潮发作时,小弟子身边只有教主一人。 这药性该如何解,一目了然。 -------------------- 阿雪:呵呵,黔驴技穷。 叶小狗:嘿嘿,好使就行! 第51章 番外四 叶折瑾认真制定了一个计划。 催情散药效发作需要一炷香左右的时间,从他服下药散后,必须在一炷香内赶到澄微山找到季雪满,否则后果有多难堪不必多说。 他有想过等到了澄微山再喝下冲泡了催情散的药液更保险,但考虑到一整座山都囿于季雪满的神识之下,这样做无异于把计谋全暴露在人眼皮子底下,不仅达不成目的,说不定还会招来季雪满的厌恶。 叶折瑾决定赌一把。 却丝毫没意识到自以为缜密的计划其实漏洞百出,全然经不起推敲。 他满脑子都是马上就能和心上人春风一度,就像昨夜梦境上演的那般,只要稍微想一下那个画面,脸就红得像烫熟似的,还没服下催情散就觉得身上有火在烧。 其实他本不是这样的人。回首活过的二十年,叶折瑾自认行事光明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