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望跟他说:“别生气了。” 秦舍:O︿O 汪望看他一眼,无奈道:“快要元旦啦,一月一日,你有安排吗?” 秦舍终于开了他的尊口:“你有我就有,你没有我就没有。” 汪望:“……” 他不知道妖怪过不过元旦,但是往日里公司都会办年会发奖金,往届的节目就是拉人头上去表演,汪望又不懂拒绝,回回都是从广场舞到小品全包了的,也不知道今年管理层有没有胆子也拉秦舍去台上逗乐。 汪望脑补了一下秦舍面无表情讲小品的样子,感觉有一种诡异的好笑,不由得吭吭哧哧憋起气来。 秦舍还噘着嘴,左等右等,看汪望就是不来哄他,气的不行,垂着眼睛,眼珠子转了转,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反正不是什么好事。 作者有话要说:秦舍:据说元旦的时候可以让汪望答应我一个要求!我要啃他屁股蛋! 作者:啃,啃,啃两口够不够? 秦舍:够了!谢谢妈妈! 第四十四章 汪汪汪汪! 天气晴朗的日子, 林端会到吕一念的房间里来晒衣服。 地下室里阴暗潮湿,他的房间里还是背阳的方向, 有时候碰到下雨天, 衣服不仅不干,甚至还会发霉, 连破木头家具底下都能长出一片绿色的青苔。 吕一念的房间有扇小小的窗户, 把窗户整个打开的话,可以收到一点点的阳光, 林端不知去哪儿找了一根长长的绳子, 绑在两边, 做成一条简单的晾衣绳, 给自己晾衣服, 也给吕一念晾衣服。 他逆着阳光忙活的时候, 吕一念坐在角落的凳子上, 挺随意地问:“工作不忙吗?” “嗯。”林端转了过来, 长睫毛在阳光下打出一片阴影,笑的纯粹,“只要看着就好啦。” 吕一念没再说话了, 只是看着那根灰色的晾衣绳, 上头他的衣服和林端的衣服混在一起,衣角搭着衣角, 袖口顶着袖口,亲密的仿若一家人。 吕一念没有去工作,一整天一整天地待在昏暗的家里, 不开灯。有时会打开电脑看一些东西,更多时候只是躺在乱糟糟的床铺上,盯着天花板龟裂的纹路和往下滴答渗的雨水,然后半梦半醒地沉睡过去。 他是三十几岁的男人,本该成家立业的年纪,却待在这里任由自己悄无声息地腐烂。没有人问他为什么。大家的生活都很不容易,他们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关心别人的经历了。 但林端也从来不问。 他找到了新的工作,每个月小一千的工资,交完房租后几乎什么也不剩。但林端很珍惜自己交到的新朋友,要知道,他从来就没有过朋友。 吕一念不工作,林端就多打几份工,都是一些日结的、不需要学历和户口的廉价黑工,每天捧着钱去菜市场咬着指头买菜,又因为不懂事经常被坑,但林端不在意,他只急着带回来和吕一念坐在一起、一起吃饭、一起说话,就像他从未拥有过的,真正的家人一样。 两朵浮萍在激荡的浊流中相遇了,它们奋力用纤弱的根茎缠住了彼此,营造出温暖的假象抚慰自己,而后在夜深人静时各自祈祷,祈祷永远都不要分开。 “去吃饭吧。”吕一念说,“别忙了。” 林端跟着他从门口出去,路过那扇紧闭的门时,有些疑惑:“她已经好久没有出来了。” 吕一念转头,从他的眼里看到了担忧。 “敲门问问?”吕一念道。 “晚上再问吧。”林端皱着眉,往黑乎乎的小厨房里钻:“她早上要休息,不可以吵的。” 吕一念站在原地,看着他左右忙活的背影,静止了片刻。 这恐怕是他几年以来,最盼着慢些过去的时光了吧。 **** 周锐喊了“卡”之后,一直迟迟没有说话,汪望头磕在布景棚低矮的屋子里,“哎哟”了一声,傻傻地转头:“导演,可以了吗?” “可以了。”周锐有些心不在焉地答:“你去休息吧。” 汪望于是屁颠屁颠跑出来,到休息室继续看剧本去了。 他们的剧情正在很顺利地进行着,现在看来周泽良对于汪望的意见也小了一些,至少不会没事儿就横眉冷对的,剧组里的成员关系也比较融洽。 副导演戳了他一下,“马上就元旦了。” “知道啊,过几天吧。”周锐没太明白他还要特意说是什么意思,“然后呢?” “元旦那天拍摄任务安排的比较少,”副导演道:“要不要剧组搞点活动什么的?增进一下感情……” “得了吧,”周锐倒是看的很清:“咱们周老师肯定不和小年轻一块玩儿的,再加上汪望他那边……你也知道吧。俩主演都不来,还活动什么活动?” “那说不准啊。”副导演继续说,“你把汪望叫过来了,秦舍不也来了吗,按理说他也算是我们剧组的啊。” “……”周锐思索了一会,“你说的也是。” 汪望一脸就散发着“我是不会拒绝别人哒”的气息,之前让他做什么也都是照做的,周锐对于他会答应这件事还是很有自信的。 但是他被汪望毫不留情的拒绝了:“对不起啊,导演,我那天有事的。” 周锐问他:“有什么事?” 汪望经不起问,立马有些心虚:“就是……有事……” “唉。”周锐看他这幅样子,也不知道脑补了些什么,啧着嘴走了:“现在的年轻人……” 坐在一旁的周泽良觉得他说的真是太对了。 汪望心虚地红了脸,搞得好像元旦那天自己真的要做什么坏事一样,结果真到了日子,他一早上结束完拍摄,下午回到家里,就被金妮给逮住了。 金妮拍着他许久未见的硬脑壳,说:“今晚公司年会,记得来。” 汪望其实不太想去,尝试着负隅顽抗:“我、我有事!” “行了,差不多了,”金妮带了他多久啊,一眼就看出来这狗子又在扯皮:“你能有啥事啊?难不成你还背着我找小母狗去了?” 这话可不能乱说,汪望连忙急赤白脸地否认:“哪有……” “?”一直暗中偷听的秦舍的脑袋从另一扇房门里缓缓探了出来:“什么小母狗?” 汪望更急了:“没有没有!金哥瞎说的!” 开玩笑,这要是秦舍真信了,他今天晚上就不要睡觉了,秦舍作起来可不管时间,少说哄都得哄六个小时,还不一定能哄的动。 秦舍脸色舒缓了一些:“哦。” 一旁总感觉气氛怪怪的金妮:“……?” 他不在的这段时间,又发生什么事情了? 晚上年会的时候,公司里热闹一片,金妮看着汪望,然后看着汪望身后那坨不知道什么东西,表情有些凝固:“我记得我好像没有叫他。” 汪望左顾右盼:“他、他毕竟也是员工……” 秦舍耻高气昂地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