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能记一辈子,还是要往前看。” “当初的事情,真的能过去吗?”秦时温道:“我怎么觉得,我好像要记一辈子了呢?” 他看着我的眼神太暗,像在竭力压抑着什么。 我不敢和他对视,匆忙低头喝了一口酒,然后握着酒杯,心里已经后悔过来了。 我到底是在干什么? 秦时温忽然起身,俯身按住了我的肩膀。 我被吓了一跳,抬起头看他,手里的酒杯差点倾倒,被他及时握住,稳稳放在旁边的桌子上。里面的酒一滴未洒。 我意识到他想吻我,连忙侧过头。 他的吻堪堪落在唇角,有点痒,轻柔得像一片羽毛。 “段尧来了。”他在我耳边说。 听到段尧的名字,我猛地把秦时温推开,正要起身,秦时温就紧紧扣住我的手腕。他不知道哪来这么大的力气,按得我动弹不得。 “你刚才说的,你跟他没有关系,他没资格管你。”秦时温道:“那你现在为什么怕他看见?” “谁怕他看见了。”我嘴硬道。 秦时温吻了吻我的耳垂,极尽温柔地说:“那就不要躲我了,好吗?” 我浑身僵硬地坐在那里,任由秦时温吻着我的脸侧,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在一起。最后他含住我的唇,刚要深入,就被人从后面扯开。 段尧面无表情地盯着我,眼底有一道阴鸷的影子。 我在段尧面前一直很怂,下意识躲开他的视线,用手背一遍一遍地擦着嘴唇,脑子里却突然浮现出下午他和陶孜在一起的场景。 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我抬起头和他对视:“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说不要来。” “我不来的话,你打算和他做什么?” “我什么都不打算做。” 我确实没想和秦时温怎么样,那他呢,他下午和陶孜都做了些什么? 光是我看见的时候,他们已经表现得很亲密了,那我看不见的时候呢,他们会不会更进一步,比如拥抱接吻,就像我和段尧做的那样? 明知道我没资格过问段尧的私生活,就连我自己,不也是和别人纠缠不清吗? 但理智是一回事,感情又是另一回事。 段尧朝我走近了一步,高大的身形投下一道影子,把我完全笼罩起来。 他一字一句地问:“你和秦时温喝酒,需要嘴对嘴喝吗?” “你对他发什么脾气?”秦时温说:“是我主动亲他的,你有什么不高兴的,就和我说,不要为难他。” 段尧冷道:“闭嘴。你以为我不会找你算账吗?” 秦时温慢慢道:“段少爷是以什么身份说出这番话的?我听点点说,你们什么关系都没有,那你凭什么管点点和谁嘴对嘴喝酒呢?” 段尧道:“我和他每天睡在一起,你觉得会什么关系都没有吗?” 秦时温的脸色渐渐沉下来。 我不想段尧把我和他之间的私事拿出来说,尤其在前男友面前,这样让我很尴尬。 “段尧,别说了。” 段尧沉默良久,才渐渐冷静下来,那股要杀人一样的戾气也消失了。“好,我不说了,你跟我回去。” 他牵起我的手,不由分说地带着我离开,我还没站稳,被他拉得趔趄了一步,差点磕到桌子上。 秦时温立刻扶住我,微微皱眉:“你别拉他,他要是磕到了,淤青要很久才能消。” 我也憋着一股气:“你拉我干什么,我又不跟你回去。你自己回去吧,家里不是有人在等着你吗?” 我重新坐回去,把酒杯里的酒一口饮尽,像是吞了一把尖刀。心里的气立刻散了,忽然有些难过,后知后觉地发现,我可能是有点在意段尧的,为什么之前没发现呢? 秦时温坐在我旁边,把我手里的酒杯拿掉,换了一杯清水:“不要喝那么多。” 我有些无奈:“你还说我,你都喝多少了?” 和秦时温说话的时候,我余光还注意着段尧,看到他也在我旁边坐下,心里莫名松了口气,其实是高兴他没有回去的。 “以后喝酒不要找别人,他们都想欺负你。”他低声道:“你可以找我。只要你想见我,我会立刻过来。” 我看着舞池里变换的光影,以及光鲜亮丽的男男女女,轻声说:“要是你说的话能永远不变就好了。” 段尧没有听清:“你刚才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 秦时温抿了一口酒,状似不经意地提起:“段尧,回国之后有没有去看过林蔚然?” 我猛地抬头:“林蔚然怎么了?” 我只顾着追问秦时温,没注意到段尧的神色陡然变冷。 “没怎么,只是他帮了段尧一个大忙,我以为段尧会亲自上门感谢他的。” 我扭头看着段尧,急切地问:“他帮了你什么忙?上次他打电话也是因为那件事?” 段尧还没回答,秦时温就说:“点点,最先知道你母亲病情的人是林蔚然,这个消息也是他透露给段尧的,就连给你母亲做手术的医疗团队,也有林蔚然在其中牵线。” 我怔了很久,才说:“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为什么林蔚然自己不出面呢?” 他怕我知道他的恩惠,就缠着他不放吗? 所以他干脆把这个消息透露给段尧,既做了好人,也不用和我纠缠不清。 林蔚然救了我母亲,我非常非常感激他,因为我和他已经分手了,他完全可以不帮我的。 但心里那股浓浓的不适感,也实在让人难以忽略。 我笑了一声,重新找了个杯子,拿起桌上的酒瓶,晃了几下,发现有酒就往杯子里倒。秦时温和段尧都让我少喝点,但我心烦意乱,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去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我打个哈欠起床,然后去洗手间撒尿。刚抖完鸟,提上裤子,转头就看见秦时温站在门口。 我吓得后退了好几步:“秦时温,你怎么在这?” 他走过来抱住我,很自然地在我脸侧亲了一下:“点点,你记不起来了吗?你昨晚答应和我复合了,和男朋友在同一个房间,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我像是被雷劈了一样,愣在原地半天没回过神。 昨天晚上我喝醉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直到酒店的侍应生送来早餐,我还在绞尽脑汁地回忆,记忆只持续到秦时温和段尧让我少喝酒,剩下的事想破了脑袋都想不起来(梅子)。 我正考虑要不要询问秦时温,秦时温就闲谈一样提起:“点点,你不记得这家酒店了吗?” 我当然记得!没发现我一直低着头,都不好意思抬头看吗? 这不就是我和秦时温第一次那啥的酒店吗?看起来甚至像是同一个房间。 我试图蒙混过关:“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