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倒了一个人,然后捡起脚边的棍子,单枪匹马守在秦时温身前。 “我已经报警了!”那个人大喊:“你们现在走还来得及,不然就等着吃牢饭吧!” 那个男生一直守着秦时温,跟那么多凶恶的大人对峙,也亳不怯场。秦时温当时已经睁不开眼睛了,眼皮上全是鲜红的血,只能隐约看到一个身影,像老母鸡护崽一样护着他。 警笛声越来越近,打手们对视了几眼,全都扔掉棍子逃跑了。当然,事后他们被秦时温折磨得恨不得去自首。 秦时温被送上救护车之后,让司机去巷子里找人,结果那个男生已经走了,司机只捡回来一张试卷,上面沾着血。 那张试卷是满分,字迹清隽,工工整整地写着林蔚然的名字。 听秦时温叙述这一段往事的时候,我立刻就想了起来,但那时候秦时温满脸都是血,我实在没看清楚他长什么样。 叫了救护车把他拉走之后,我一个人回家写作业,发现弄丢了林蔚然的试卷。 因为怕林蔚然生气,我满脑子想着怎么编理由哄他,更把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 后来林蔚然确实生气了,却不是气我弄丢了他的试卷,而是气我做烂好人,居然一个人去跟别人打架。他一个星期没跟我说话,逼我答应以后遇到这种事不要再出头。 秦时温握着我的手,把脸贴在我的手背上,他的脸上全是酒热熏出的红,热度惊人。 钟琛攥着我的手腕把我扯回去,语气很差地警告:“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的。” 我看着秦时温,知道如果他没有醉,是不会把这种事说出来的,尤其是当着钟琛的面说出来。因为钟琛不仅不会同情他,还会把这件事当成笑柄,嘲笑他一辈子。 “你,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认错人的?” “林蔚然之前生病住院,我去看他的时候说起了这件事。他说他从没做过烂好人,救我的人是你。” 我故作轻松地说:“认错就认错了呗,都过去那么久了,难不成你现在还想给我补一面锦旗吗?这种事一点也不重要。” 秦时温摇了摇头:“很重要。你不知道对我有多重要。” 他看着我,眼底是弄得化不开的墨色:“如果最开始的时候,我就知道那个人是你,那我会追你,在一起之后,我也会更珍惜你,做任何关于你的决定,都会谨慎一点,再谨慎一点。” “没有如果,你们已经分手了。”钟琛很毁气氛地打断了他:“行了,喝醉了就回去睡觉吧,别在这发酒疯了。” 钟琛揽着我的肩膀,在我脸侧亲了一下:“你先回去,我把他弄回房间。今天晚上你就当什么都没听到。” 我被钟琛推着上了楼,上了几个台阶后,忽然听到秦时温叫我的名字,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但秦时温并没有看我,好像只是醉酒之后的自言自语:“点点,点点。” 声音那么温柔,像是清晨透过玻璃的第一缕阳光,晒在人的眼皮上。 像春风,像海水,是爱人的呢喃,是早安和晚安的吻。 是错过,是没有如果。 第二天早上,钟琛叫我下去吃早餐,我跟钟妈妈在餐桌上讨论最近的狗血电视剧,讨论得热火朝天。扭头就看见钟琛的脸被怒意扭曲,紧盯着手机屏幕,不间断地啪啪啪地打字。 我被庄墨那件事搞怕了,以为他又在发表什么惊世骇俗的言论。 “手机拿过来。”我敲了敲桌子:“钟琛,你又在干什么?” 钟妈妈对他做鬼脸:“又被老婆骂了吧。” 我一边说“阿姨我不是他老婆”,一边从不情不愿的钟琛手里抢过手机。 迅速扫了一眼,发现钟琛还在看庄墨微博下面的评论,并且连怼了好几条,怼的都是骂庄墨“男朋友”的。 从这就能看出钟琛有多幼稚,一个劲地往下翻评论,看到类似评论就重拳出击。 连我自己都觉得无所谓,网友又不知道我是谁,随他们去骂。但钟琛快要气疯了,一副要理论到底的架势,我为了不让他上网骂人,只能把他手机收起来。 想了想还是不放心,趁钟妈妈上楼换衣服的时候,小声嘱咐他:“我待会儿就回家了,你别再惹事了,早点把这件事处理好。还有,你表哥替你垫钱买了个视频,一百五十万,我付不起,你记得付了。” 钟琛完全没有抓住重点,他没有问一百五十万的事,而是问:“你回家干什么?” 这就是有钱人和穷人的区别。如果是我听到这样一番话,脑子里只会记住一百五十万,根本听不到其他的。 “回家需要理由吗?”我说:“我回去看喵喵,它肯定想我了。” 钟琛凉凉地说:“是你想野男人了吧?几天不见,肯定心里痒痒的,恨不得立刻跟他滚到床上,好好亲热一番吧?” 我正要反驳,转念一想,就点头应了下来:“没错。我是想他了。” 钟琛愣住了,下一秒就起身掀了桌子,精美的餐具碎了一地。他却只是用冰冷的视线看着我,一字一顿道:“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攥紧了手指,勉力维持平静,和他对视:“说多少遍都行。我想段尧了。” “你好好的发什么疯?”钟琛明显焦躁起来:“我刚才就是在瞎吃醋,话是难听了点,但就是痛快痛快嘴,不是真的怀疑你,你看不出来吗?跟我赌什么气啊。” “谁赌气了,我说的一直都是真话。” 钟琛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说:“那你昨天答应我的求婚了,不能反悔。” “你够了啊,昨天当着你爸妈的面,我那是给你留面子,你别不识好人心。我早就说过很多次,我要跟段尧结婚,是你自己不信。” 我僵硬地扶着椅背站起来:“我回去了,帮我跟叔叔阿姨说声再见。” 转身的时候,看见秦时温站在不远处,不知道已经站了多久。宿醉之后,他已经完全清醒了过来,又变成了温雅克制的秦时温。 他静静看着我们两个,然后对我说:“点点,我送你回家吧。” 我还没来得及拒绝秦时温的邀请,钟琛就厉声道:“你闭嘴!秦时温,再怎么样也轮不到你来撬墙角!” 秦时温道:“总不能让点点打车回去。” 钟琛从身后攥住我的手腕,声音森冷地开口:“他不回!吵完架就想跑?再敢多走一步试试!” 楼上钟妈妈听到了争吵声,连忙问怎么了。 钟琛大声回了一句“没事”,然后握着我的肩膀迫我转过身,面对着他。 我无奈地抬起头,钟琛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却还是不可避免地流露出一丝慌乱。他死死抓着我,不肯放我离开:“你要是嫌我说话难听,以后我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