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自来地上了段尧的车。 司机在前面开车,我坐在后座,被两个低气压的人夹在中间。偶尔转弯的时候贴到谁身上,另一个的视线就会凉飕飕地斜过来。 我就坐了那么一段路的车,因为坐得太端正,浑身都是疼的。 接下来是去看大概率用不上的婚礼场地,在一个浪漫的教堂里,一排排的长椅,最前面是洁白的圣像,沐浴在夕阳的余晖中。 小徐早就端着相机在门口等着了,欢天喜地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要结婚。 他看到我身边多了一个漂亮男人,呆呆看了好一会儿,然后趁段尧不注意的时候,悄悄朝我竖大拇指:“哥,这个是真的可以。” 又压低声音问:“他也是你表弟吗?” 林蔚然听到了,瞥了他一眼。 我无奈道:“你来干什么?现在你的老板不是钟琛吗?” 小徐道:“我打两份工。段老板这边的工作也不能落下。” 林蔚然听到这里,忽然问:“钟琛和段尧都雇了你?他们雇你干什么?” 小徐:“雇我拍照,拍点点和他们的照片。” 林蔚然冷笑了一声:“连钟琛也来了?我倒要看看究竟能来多少人。” 然后他对小徐说:“他们总共出了多少钱,我出双倍。以后你只能拍我和点点的照片。” 小徐嘴都咧到耳朵根了:“好的好的,谢谢老板,老板真是人美心善。” 一天就这样闹哄哄地结束了。因为林蔚然在,婚礼场地也没有定下来。 晚餐是在海边的露天餐厅,趁段尧结账的时候,林蔚然拉着我进了旁边的酒吧,这间酒吧没有震耳欲聋的音乐,只有一个人在弹吉他。 我知道段尧发现我不见后,一天的怒气值一定会达到顶点,想想就眼前一黑。 调酒师问我和林蔚然喝什么酒,我刚要说话,林蔚然就捧着我的脸吻了上来。 幸好灯光足够暧昧昏暗,别人看不清我瞬间涨红的脸。我慌乱地把林蔚然推开,那个金色头发的调酒师却只是笑了笑:“你们可以继续。” “不用不用。” 我随便点了两杯酒,转头瞪着林蔚然:“你今天下午闹够了吗?什么时候回去?” “你什么时候打消了跟段尧结婚的念头,我什么时候回去。” “不可能。” 林蔚然沉默良久,才说:“你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明白,段尧是没办法独占你的。这种事情连段尧自己都清楚,他只是想试一试,但已经有人追来了。他的计划失败了。” “而且,”林蔚然看了我一眼:“你心里根本不止一个人,三心二意,见异思迁。高中就是这样了,喜欢我的时候还喜欢庄墨,后面又喜欢秦时温……” 我捂住耳朵,把脑袋埋在桌子上:“别骂了别骂了,男人哪有不好色的。” 弹吉他的男生唱着低缓浪漫的情歌,周围都是耳鬓厮磨的情侣。我只喝了一口酒,但在这样的气氛里,也有些醉了。 林蔚然抓住了我的手,慢慢说:“点点,之前我一直想着,我要和你结婚,只有我们两个在一起。曾经我也有过这个机会,是我自己把这个机会弄丢了,但让我放弃的话,我又实在不甘心。” “说实话,从昨天到今天,我想了很多挽回你的办法,甚至想过装病。你那么善良,只要我装病,你一定会放弃跟段尧结婚的。” 我浑身一颤:“你敢!” 林蔚然握住了我的手:“但是我舍不得,我知道我生病那段时间,对你来说是很痛苦的记忆。我不会再让你想起来了。” 他垂着眼睛,很艰难地说:“最后我想到了一个挽回你的办法。如果你不能做到唯一爱我,也不能做到最爱我,那我就再退一步。” “点点,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了,我现在只要这么多。” 我不知道怎么回应林蔚然说的话,沉默着喝了很多酒,林蔚然想陪我一起喝,我直接抢过他的酒杯,皱着眉头数落他:“病刚好喝什么酒,一点都不注意身体。” 林蔚然轻声说:“那你留在我身边,我什么都听你的。” 我把林蔚然酒杯里的酒饮尽,薄荷辛辣的香气刺激着味蕾。 不知道是不是喝的酒太烈,脑子有些晕乎乎的,脸上也烫得厉害。林蔚然按着我的后颈,凑过来亲我的时候,我还主动含住了他的唇,嫩嫩的,像果冻一样甜。 接吻的时候,总觉得有人在看我,我把林蔚然推开一些,四处张望。 有个人独自坐在阴影里,轮廓暧昧又清冷,看着很眼熟。我心里忍不住一动,一个名字忽然涌到嘴边,只是叫不出来。 想想应该是认错人了,其他人就算了,他怎么会追到这里来? 林蔚然还没亲够,掰过我的脸,我模模糊糊地说“不要”,他就生了气,咬牙切齿地说:“你都能跟段尧结婚,我亲你一下,你还推三阻四的?” 我说不过他,支吾半天后跟他耍赖:“我,我去上厕所。” 林蔚然也跟着起身,扶着走路摇摇晃晃的我:“你自己能行吗?” 我推开他,大着舌头说:“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了,你不用管我。”醉了还不忘嘱咐他:“然然,不许趁我走了偷偷喝酒。” 看见林蔚然乖乖点头,我才放心离开。 上完厕所出来,胃里忽然涌上一股酸意,我难受地蹲在地上,眼前看到的景象都晃荡起来。忽然有个人停在我面前,我眯着眼睛从下往上看,第一眼就看到他那双笔直修长的腿,再往上看,面容却是模糊的。 我站不起来,反倒往前栽在他的腿上,脸正好贴着他穿的西装裤,微凉的质感终于让我发热的脑袋清醒了一些。 那个人扶起我:“点点,你怎么了?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听到那熟悉的声音,我顿时一个激灵,酒都醒了大半,连忙搭着他的手臂站起来:“庄墨?怎么是你?” 庄墨看着我的唇,许久才说:“你以为是谁?林蔚然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在这里看到你有点惊讶。”我尽量表现得自然,不让自己看起来像个醉鬼:“你来这边是有工作吗?还是度假?” “我是来找你的。” 我愣了一下,松开搭在他胳膊上的手,往后退了几步,直到后背抵在墙上,防备地问:“你找我干什么?” 庄墨朝我走近一步,保持着微妙的距离,既让我没办法跑掉,又不至于过分接近,给我造成更大的压力。 “我不想让你和段尧结婚。” 我委婉道:“我现在没必要在乎你的想法吧。” 庄墨倒是没否认这一点:“你说得对。但是我想让你知道我的想法,我非常介意你跟段尧在一起。” 他似乎做了一番心理建设,才把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