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时刻突兀地安定下来,握紧了日轮刀的刀柄。 “我绝不允许他的一生以那种肮脏的怪物身份结束。” 主公确实收到了生天目家的传信,朝日和不死川实弥星夜兼程,草草地回去复了命就出去找生天目天星。 朝日只对主公恳求了一件事。 如果有人先于她找到了生天目,在条件允许的时候,请不要当场灭杀,把他带回他们的家。 朝日不知道由人变成鬼是怎么样的一个过程,到底会失去什么东西,又会变成什么东西。在鬼中也有着田中和祢豆子,或者那位素未谋面的珠世夫人那样的鬼,如果可以坚持不吃人,就还有恢复神智清醒的一天。 鬼杀队的高级队员变成鬼的事情太大了,消息几乎是在半天内就传达到了每一个柱和乙级别以上队员的手中,产屋敷耀哉几乎怜爱地“看着”单膝跪在他面前的朝日,在他的手所接触到的地方所传回的触感中,女孩过分单薄的脊背上可以清楚地感受到骨骼的轮廓。 在他手下的孩子躯体像是一只被暴雨淋得透湿的鸟,伶仃颤抖的身体拧干了每一寸都再浸不出泪水来,用尽全力支撑着自己不倒下。 鬼杀队的主公想起不久前还站在庭院中笑着和他问好的黑发少年,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答应了她,没有告诉朝日鬼在刚刚完成转化的时候,是吃人欲望最强烈的时候。 祢豆子的那个时候有炭治郎阻止他,谁来阻止生天目天星呢? 但最后他 也没有对朝日说这些话。 “从前天星似乎很喜欢这么问朝日,现在他不在,就暂时让我来代替吧。”鬼杀队年轻的主公低头张开了胳膊:“朝日,要个抱抱吗?” · 在整个日本范围内寻找一个特定的鬼简直像是大海捞针。 生天目仁幸那一天没有看到最后,生天目天星明知道自己敌不过无惨,却还是举起了手中的刀,当她再次踏进那个院子中时,就只有大片大片像是泼洒在地上一样触目惊心的血迹,和站在血泊中的鬼舞辻无惨。 他一向懒得管新生的鬼跑去哪干什么,报复朝日只是他这段时间中微不足道的一个小插曲,并不代表他就要对这个重视起来了,只有足够强的鬼才能走到他面前。男人轻描淡写地甩掉了手中的血,对着鬼的母亲露出一个笑容:“恭喜,你的儿子获得了新生和自由。” 没有变鬼后的长相,一连过去了许多天也没有办法从地点上追捕,所知道的仅仅只是生天目天星这一个名字。 鬼真的还会记得自己的名字,认出从前的同伴吗? 鉴于实力比较强的队员在变成鬼后,很有可能会由生前的呼吸法而进化出全新的血鬼术来,田中曾经所提供的关于上弦之一的情报就是这样,尤其是在十二鬼月接连损失了一个上弦和一个下弦之后,如果放着不管,生天目天星很有可能会成为下一个弦月,整个鬼杀队都很重视。 但即使是全部的隐和执行任务中的队员都放了出去,也很难在广袤的黑暗中找出一个鬼来。 生天目天星没有留给朝日和不死川任何他走过的痕迹,凭借他的半吊子实用阴阳术这不是做不到的事,只是他在看到无惨的时候,心中大概就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结局,于是连求救都没有。 在问过了生天目奈铃之后朝日才意识到这件事。 ——他回到家的那一天,就是她最后一次被召唤的那一天。 就在她以为自己这一次总算保护好了炼狱杏寿郎的时候,他孤零零地,四面无援地一个人在自己的家里,被鬼舞辻无惨变成了鬼。 说好骑着白马去救他的同伴们,一个都没有出现。 朝日给田中去了信,寄希望于他能在鬼里打听一下生天目的行踪,但不知道为什么,一向回信很快的田中却一连三天也没有回音。 朝日翻过了从京都生天目家开始一直辐射出去的,四面八方几乎每一寸阳光照射不到的地方,什么都没有发现,到最后不得不被附近的宇髓天元揪着后衣领子回去休息。 “再这样下去还没找到他你就要先死了。”这位许久不见的前忍者毫不客气地说。 作为花街事件中中毒最深的那一个,妓夫太郎的毒几乎摧毁了他的大半部分身体,到现在他都还没办法执行太难的任务,就被主公放出来找人了。 朝日不想吵架,也不想回去睡觉,她现在就像台内存不够的破电脑,脑子里只有一件事在运行着。 “我没事。”她回答道,被自己砂纸般的嗓音吓了一跳。 “你没事个屁。” 朝日一言不发地抱着那把断刀,垂头站着,既不反驳也不配合。 “我真该带个镜子让你照照你自己。”宇髓天元长长地叹出一口气来:“要是这刀会说话它也要骂你了。” “…………” “怎么?看我干嘛?” 女孩的眼睛在宇髓天元疑惑的目光里,一点一点地睁大了。 如果,这刀……会说话? 下一秒她蹦起来就跑,速度快得宇髓都没有反应过来。 “喂,你跑什么?怎么了?”身体还没有大好的音柱猝不及防就要被一个重伤员甩远,一边追一边喊。 朝日却完全没有听见, 她越跑越快,在渐强的风声里听到自己渐强的心跳。砰,砰,砰,一声重过一声。 无间被她用了一次又一次,当她一头栽倒在三日月宗近的门前时,付丧神被她吓了一跳。 “怎么了——”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朝日的鞠躬打断了:“请您帮我看一看,这把刀还有意识吗!!!” 三日月宗近接过她手中半截破碎的日轮刀,星星点点的灵力点亮了他眼中那轮剔透的新月。 “没有了,这一把中的付丧神已经死去了。” 迎着女孩骤然熄灭的眸光他摇了摇头:“不过在刀上最后刻下了两句话,你要听吗?” “……嗯。” “一句和之前我交给你的那些孩子一样,是主人的名字,叫生天目天星。另一句是这孩子想要代主人传达的。” 太刀轻轻地叹了口气。 “他说‘朝日,不要难过’。” · 当宇髓天元把朝日拎回去的时候,她已经完全是强弩之末了,几乎是半昏迷地被交到了山姥切国广手上,即使是闭着眼睛眼泪也一直在无意识地流出来。金发的打刀弄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看着她的样子只觉得心脏被揉成了一团。 他喂迷迷糊糊的女孩喝了点汤,把她轻柔地裹进了被子里,生天目的半截日轮刀留在了她的枕边。 如雪如流水的长发散在枕头上,她精疲力尽地睡着了。 似乎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到了以前刚刚从屋稚的幻境中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