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博凡小说网 > 未来科幻 > 山君 > 分卷阅读75
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章

设置X

分卷阅读75(1 / 1)

——哎,山君,我没钱,只能灰溜溜回去,艰难得很。” 郁清梧:“他南征百战,平了好几场战事,而后攻打蜀州叛贼,只是正在意气风发的时候——” 他说到这里,看看四周,轻声道:“朝廷给的军银就出了问题。” “那么多战士啊——就死在了外头。连段伯颜自己的儿子也没有能回来。” 兰山君心中一酸,赶紧低头,“是吗?” 郁清梧:“是。” 他道:“他在文章里说,天下山川,并不需要一个打仗的将军。因为将军打的是敌寇,不是内贼。” 兰山君想起老和尚说:“所以我就回去做教书先生啦。这样也好赚点银子吃饭。” 郁清梧:“但敌寇好打,内贼难杀。即便是段伯颜和太子一块,也没有能够将内贼铲除。” 兰山君眼眶红起来。 老和尚说:“哎,但教书也不容易。” 郁清梧:“段伯颜和先太子……便去世了。” 兰山君坐在他的对面,他每说一句,仿若老和尚也在她的耳边说。 “小山君呀,枉我蹉跎半生,一事无成,还愧对父母兄弟,最后只能来做和尚了。” 兰山君深吸一口气,“那要如何呢?如何才能铲除内贼呢?” 郁清梧就笑起来,“我并不自大,敢说自己可以。但我心中藏着一杆秤,自此不偏,永生不变。” “前人没有办到的事情,我不着急。前人去世,我还活着。” 他对兰山君说,“段伯颜曾经说,天下山川的安危,并不在于山川有多险阻,而在于君主的德行。” 可何其有幸,才能碰见一位有德行的君主。折太师没有碰见,段伯颜和太子也没有碰见。 他笑了笑,“只能慢慢来了。” 他说完,心中倒是畅快了一些。但他是痛快了,却见她突然一脸的悲戚,周身颤抖。他一时之间,又手足无措起来。 他总是不懂她这股莫名而来的情绪。 但她眼眶都红成这般,嘴唇颤抖得很,想来是想要哭的。 她在忍着哭。 她似乎一直都没有哭过。她这个人,实在是坚韧得很,连哭也不愿意。 他从没有见过这般的姑娘,这让他手足无措,根本不知道此时要用什么话来安慰。 是因为她同情段伯颜?是因为她是蜀州人?家里有人死在那场战争中? 可这时候,也不用需要知道那般多了。 郁清梧心里的柔肠就又转起来,虽不明何故,但他说:“哎,山君,想哭就哭吧,别忍着。” “——你别不好意思。你要是不好意思,我就跟你一起哭吧。” “我现在也惨咧。” 第34章 偏我来时不逢春(34) 郁清梧这个人,很能放得下脸面。人称男儿有泪不轻弹,但他在兰山君面前,是想弹就能弹。 他含着泪,低头轻声道:“山君,多谢你,其实我心里痛苦得很呢。” 兰山君怔怔看着他,很有些回不过神来。但良久之后,她笑了笑。 一笑,泪水就落了下来。那些强忍着的,只能藏而不露的心绪宣泄出来,让她泪虽不多,却浑身哆嗦。 只是这回因带着笑,便也显得没那么痛苦了。 郁清梧瞧了,也笑出声,便又感喟他跟山君真是天生一对——都能这般哭着笑,笑着哭。 而后搬了小凳子坐得离她近了些,直直看向她,却见她无动于衷。他就求道:“山君,我身上没有帕子——还是想要个体面。” 兰山君心愧,赶紧递过去一条。 郁清梧接过来‘不经意’看,发现依旧有一只小小的虎绣在角落里。他便有种失而复得的心满意足。 先用它擦了擦眼泪,而后折起来,一边往袖子里面放一边道:“你别笑话我,我这段日子也是憋得久了。” 一味的赶路,倒是忘记停下来伤心伤心。 所以说,人生不得意,便连哭都没有时间和机会。 兰山君被他说得感同身受,哪里还在意他这点小动作呢?何况她冷静下来,正在想着解释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好在他实在是个开阔的人,主动道:“人想哭就哭了,哪里有那么多道理呢?你也曾为阿兄悲戚,为我担忧。” 他揣摩着,道:“如此,今日为段将军的身世哭一哭,实在是理所应当。” 他其实最想说的是:“你在我面前想哭就哭,不用有诸多顾虑。若是连哭也不敢哭,那嫁给我有何用呢?” 他便一点用也没有了。 但交浅言深,他这般说,以后她就更不敢哭了。 哎,他也只能陪着哭这么一回。男人还是不能多哭的,哭多了,山君会不会以为他这个人软弱得很? 他其实也是个坚韧极了的人,几十棍子下来,他都没喊一声——山君又没瞧见。 所以还是别哭的好。 兰山君便发现,若人有底色,那郁清梧的底色便是温柔二字。 他对天下百姓温柔,对她也温柔。 因为是个温柔的人,所以才能体会到天下苍生的苦楚,才能说出永生不变的话来。 他是这么一个人,她是庆幸的。 兰山君思虑几瞬,一边感念他的好,但因她也要赶路,一边便也顾不得他有多好。她只是趁势道:“郁清梧,我愿意帮你。” 郁清梧诧异,“帮我?” 兰山君:“你所做之事,与我不谋而合,我虽力微,却也想出一份力。” 郁清梧闻言,心中大惊失色,不敢叫她插手这些危险的事情,但面上却不改,竟开始无师自通虚与委蛇,干巴巴的道:“是吗?这真是太好了。” 兰山君却看出他不信自己。这也没什么。她要做的事情,他迟早会知道,迟早会知晓她的心中也有一杆秤,也永生不变。 她站起来,认认真真的朝着他行了一个大礼,“自此之后,十年生死,愿与君同。” 为什么会说十年呢——郁清梧当时没问,只顾得上感动,当晚回去却辗转难眠,干脆爬起来,在札记上写:“山尊许以十年,我心不安,如池中莲花,空中悬月,虽是是一体,却知莲花生于池却不落于水面,月悬于空却不定在一处……好似我于山尊,不落,不定。” 他叹息一声,让自己看开些,“但莲无池水不生,月不悬空不明。我与山尊,彼此相成。” 第二日早早起来上值,谁知道钱妈妈更早,堵在院子门口质问他,“你昨日惹山君哭了?” 哭也有多种,但钱妈妈瞧着,他们绝不是为这段婚事定下来喜极而泣。她老人家担心了一整夜,却又不敢问兰山君,只好堵了郁清梧问,“到底怎么回事呀?” 郁清梧宽慰她,“山君秉性良善,我说了件外头的悲惨往事,她便感同身受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