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但笑不语,却转身就将此事说给了其他人听。 他可是愿意看见宋知味没面子的。 于是,等兰三少爷酒醒了,便发现好几个人看他的神色不对,还有人过来问,“宋知味真约你去宋家抵足夜谈啊?” 兰三少攀附上这等的人,笑着道:“是啊,我还能骗你不成?” 那人就拍着他的肩膀道:“好啊,你小子!” 大家都不信宋知味是断袖,但是大家都爱看热闹。 于是,一个传一个,等到宋知味知晓的时候,已经晚了。 他深深拧起了眉头,觉得自己去接近兰三是最臭的一步棋。但这些纷纷扰扰,都是小事,并不能伤害他半分,只叫人出去传话,说兰三失心疯了,缠上了家门。 如今,先出门做官才是大事。 他不能再等了。 他现在只在国子监挂了个虚职,却无职权。反而那些不如他的,倒是已经崭露头角了。 他就想起了郁清梧。 他跟郁清梧同岁。郁清梧名声传出来的时候,他也曾经听闻过。那时候最先传出来的是郁清梧的文章,确实是写得好,至少他写不出那么好的。 但他也不差。只是将两人的放在一块比,谁胜谁负,实在是一眼就知。 后来再听闻郁清梧,便是他做了探花。 十七岁的探花,被众人津津乐道,打马游街。宋知味曾经站在酒楼里朝下看,看见他春风得意,年少轻狂。 他回来之后,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又坐了一夜。 若是他去考,应该也是能中探花的。 只是父亲不让。 父亲说,“你必须要忍,忍到新皇展露出头角,你才能清清白白的攀附过去。” 于是一等,等到郁清梧被贬蜀州,等到他又回来了,再次声名鹊起。 这次的博远侯府案,知晓内情的人不少,清楚的人谁不说他一句豁得出去,有勇有谋,看得准时机,拼得出去命。 他虽然还是翰林院试讲学士,正七品小官,却跟在了皇太孙身边,成了他身边的第一人。 宋知味想到这个,心绪复杂起来。按着他的打算,在博远侯府案之前,他就该成为皇太孙身边第一人的。 只是皇太孙不用他。 他也不愿意攀附到齐王府上去。他这个人,要做就要做第一。齐王和魏王在朝堂已经几十年了,盘根错节,他就算是去了,也只能是排在末尾。 况且,皇太孙才是正统。 宋知味知晓自己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别说是皇太孙身边的第一把交椅,就是第二第三把椅子,怕是也没有他的份。 他起身,急匆匆的去宋国公的书房里面商议。 —— 郁清梧一大早就起来收拾自己。刮面,净脸,穿衣。 寿老夫人坐在廊下怔怔出神,钱妈妈在屋子里紧张的为他打扮。 今日他们要去镇国公府拜会,马虎不得。 新女婿第一次上门,事事要体面,不然是会让姑娘家没脸的。钱妈妈一辈子没成婚,但是她做的媒不少,经验足得很,道:“到时候是分开用膳的,你在另外一头,我鞭长莫及,只求你别乱说话。” 郁清梧觉得自己不会,他笑着道:“我在外面还是很稳重的。” 钱妈妈:“那就好!” 她出去看寿老夫人,“你怎么也不让我省心,这是又怎么了?” 寿老夫人喃喃道:“你说,皇后怎么会赐东西?” 昨日她进宫的时候,皇帝还笑呵呵的道:“到底是邬家的孩子,皇后竟然还愿意让皇太孙赐了一些东西出来。” 他颇为睿智的道:“阿姐,你说得对,她也老了,最近见阿狸和阿蛮两个孩子也见得多了。” 他很是高兴,“朕还给元娘出主意,让她病一场,把两个孩子送到皇后那里去,送过去就走,不让回,这般皇后还能不答应?” “阿狸那个孩子又聪慧,带着妹妹四处在宫里溜,有一次还溜到朕的御书房来了,怎么,还不能溜到皇后的长乐宫去?” 寿老夫人闻言,心中疑虑重重,但面上动容道:“当年的事情,也不是陛下的错,她怪罪在您的身上,是强行迁怒。这么多年,您如此待太孙和她好,她又不是块冰,想来迟早要化的。” 而后道:“当年庆海还在世的时候,庆川常常跟在身边,皇后不也拿庆川当弟弟看么?” 她叹气,“多少年了,孩子们的孩子又要成家了,她心里肯定也想着呢。” 皇帝连连点头,“可不是。” 他越是年岁大,越是希望当年的人能够原谅他。太子的儿子和母亲便是最好的慰藉了。 他坐在凳子上,叹气道:“为皇,诸多不易,朕每一步,都不敢失去本心,只能委屈诸多人。” 老夫人又恭维了许久,却怎么也想不通皇后的意思。 她喃喃道:“季季是恨毒他和我的,怎么会如此呢?” 皇后闺名叫季季。 但季季除了让皇太孙托出一句话和东西来,又没有别的话。 她摇摇头,“难道真是老了?” 钱妈妈见她喃喃自语,骂道:“别再伤神啦,今天是好日子,想那些做什么?” 又去里头催郁清梧,正瞧见他拿了十把香往身上熏。 钱妈妈这回两眼也不听话了,实实在在的翻了个白眼! 她过去恭恭敬敬的骂道:“郁少爷,香死个人啦!” 作者有话要说: 【山尊和山君都是虎的意思,不是错别字哈,这里是郁清梧不能直接写女主的名字所以化用了。他之前的札记里面写:路过荆棘,血满长衫。有林中山尊,踏月而来,问我平安。是山尊的渊源。大概意思是,我走在荆棘路上,衣裳沾染了鲜血。这时候林子里来了一只老虎,问我是不是平安。这是他对山君相伴的第一写。】 第35章 偏我来时不逢春(35) 郁清梧的鼻子有问题! 钱妈妈拿了一味百合香给他闻,“真觉得不香?” 郁清梧迟疑的摇摇头。 钱妈妈:“那这味百合香和海棠香呢?” 郁清梧凑过去用手扇了扇,再次摇头,“总觉得没什么区别。” 钱妈妈:“怪不得你要把十味熏香往身上使劲呢!” 她笑着道:“但这也不是大事,有的人鼻子就是不怎么灵敏,也闻不出细微之处。等以后你成亲了,便叫山君给你挑熏香,你就别自己乱熏了。” 郁清梧耳朵红了红,再发愁:“那怎么办?这件衣裳是早就选好了的,也不好换了去。” 换哪件都没有这件好看。 钱妈妈好笑:“走吧,用不着换。半道上我替你扇扇,能去掉一些味道。” 郁清梧哎了一声,扶着她出门:“那走吧——走吧,再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