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清梧茶也喝得差不多了,便把今日苏大人给他的让公马发情的药也丢进一点搅和好。 他走了。 文渊侯在二楼见他出门,急急结束自己这桌,又叫小二过去,“人走了么?” 小二:“走了。” 文渊侯:“走的时候什么样子?” 小二:“瞧着不太高兴。” 文渊侯犹豫几瞬,去了郁清梧的雅间。 而后看见了桌子上的茶。 茶倒是喝得差不多了,他想了想,倒了一杯喝下去,品了品味道,准备作诗一首。 做人留一线,如今郁清梧正盛,他不能真得罪。喝下去,品出一些滋味,当即写了一首《高竹馆赠郁清梧诗》,以备下次跟郁清梧交好,免得郁清梧今日被下了面子不痛快。 结果刚喝下去没多久,又在雅间碰见了宋知味。 宋知味也是来寻文渊侯的。 他对母亲和三妹妹做的事情很是不喜。本是说好了要慢慢来的,谁知道三妹妹赏花宴一散,就传出了他想娶文渊侯府姑娘的话。 母亲气得大骂三妹妹,但已经无济于事。宋知味便来找补。 姻亲姻亲,除去对女子的喜爱,两家结亲,当然还有对岳父人品的敬重。 他特意在下值之后来了高竹馆,也点了一杯茶给文渊侯,请了他在雅间里面说话。 文渊侯自鸣得意:可见自己的才华真引得这两位天之骄子对我钦慕。 他便又要写一首诗句赠与宋知味。 宋知味:“……” 好。 他垂眸,一边喝茶,一边想今日在兵部的事情——他这几日补了兵部给事中的职。 太仆寺也是隶属于兵部的。郁清梧想要动太仆寺,兵部其实并不答应。太仆寺这几年一直在卖马,卖出的马匹银子留下来,兵部就成了最富裕的地方。 这种好事,谁要是敢挑头,谁就要被群起攻之。 但是郁清梧这个人,越是看他行事,就会发现他跟之前的那些正人君子都不太一样。 他并不在意自己的名声。 他没有高举着为天下百姓的旗号,而是抓着博远侯府打三寸:博远侯府暗地里走私茶叶。 他跟博远侯府本就是有仇的。这么一来,他动不动太仆寺无人在意了,只在意他能不能彻底扳倒博远侯。 太孙一党肯定是要帮着的。魏王也要帮啊。他早就想搞博远侯府了。 正好皇帝看齐王不顺眼,这时候不搞博远侯什么时候搞? 他还派人送礼给郁清梧。 他跟魏王世子道:“这是个狠人,像是一条疯狗,咬住人就不放了,比邬庆川厉害。” 有人便给郁清梧定诗:一旦迫之,必发狂疾。 于是,宋知味才进兵部几天,耳边便时常听见郁清梧三个字。 他心中生出些郁郁之气,总觉得事情不知不觉之间,突然变得失控起来——有时候,他总觉得,郁清梧不该是这般顺的。 该这般顺的是自己。 他皱眉,又想起了兰山君。当初去镇国公府提亲的时候,应该要说个其他的缘由,否则现在也不会说个亲事颇为艰难。 临了还要来跟文渊侯这等人周旋。 他抬头,正要夸赞几句文渊侯写的诗句,就见他身上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突然红通通起来,一身的衣裳就要脱尽。 宋知味闭上了眼睛。 他深吸了一口气,出门,还要为文渊侯隐瞒。他丢了银子给小二,叫人去文渊侯府请文渊侯夫人带着大夫来。 这叫什么事情? 但也大概知晓,这门婚事怕是不成了。 文渊侯这个人,最重声誉,此事一出,哪里还有脸面跟他谈儿女亲家? 事事都背。 他紧紧拧眉,盘算着如何翻身。 —— 文渊侯府里,伍夫人正被请了来问话。 伍夫人很后悔!当初干嘛要答应宋家去镇国公府呢?徒惹出许多是非来。 她坐立不安,僵硬的笑,文渊侯夫人却紧紧逼问,“听闻你曾经为宋知味去镇国公府提亲?” 伍夫人尴尬的笑。 文渊侯夫人就懂了,她握着伍夫人的手道:“我知晓你为难,可我就这么一个女儿——” 她低声道:“要是她出了什么差错,我便也不能活了。” 伍夫人也是有儿女的,闻言叹息一声,道:“确实去过。但是镇国公府拒绝了,那边早说好了人家。” 文渊侯夫人是打听过的:“是,我听说已经跟郁家定亲了,还是陛下赐婚。” 她看着伍夫人:“若仅仅是这般,我也不会来问你了。毕竟婚事么,总是要相看几家的。” 她道:“但我怎么还听说……宋知味有断袖之癖?” 伍夫人脸色就不好起来。这事情,她怎么答?再是侯夫人也不能这般直直的问啊。但抬头一看,只见文渊侯夫人双眼已经红了,又不由心软,“这事情不算是秘密,是被人说道过几天,但谣言么,是最不能当真的。宋知味房里是有人的。” 文渊侯夫人:“若是这事情算是空穴来风,那——宋家上门提亲,说的是对兰六姑娘一见钟情吧?” 伍夫人脸色大变,蹭的一下子站起来,大声道:“夫人一句一句,原来是套我话来了!” 她转身就走,文渊侯夫人也不拦,等人走了,她看向屏风后面,“出来吧。” 秦娉婷笑着走出来,道:“伍夫人心还挺好,这般做样子给咱们看,既不得罪宋家,也没有说不是,那事情应该是真的了。” 文渊侯夫人叹气,“是。都是有儿女的,谁愿意在这上面造孽呢?” 又叫婆子来,“伍家大儿子最近不是在看铺面么?且教人把咱们中正街那边的铺子让利出去。” 婆子领命而去,秦娉婷坐下来,“母亲,现下咱们该怎么办?” 文渊侯夫人大怒:“宋家做事,未免太不体面!咱们就是败落了,好歹也是侯府,怎么能如此敷衍?就算是要谋算着娶你,也该是慢慢谋划才是,如今算是什么?” 她掉泪道:“你父亲心里乐意着呢。” 秦娉婷皱眉,“其实我觉得,宋家三姑娘那日也挺奇怪,好似是故意做出那副样子给我看,如今想来,我估摸着她是知晓什么,却不好直言。” 文渊侯夫人擦眼泪的手一顿,“是么?” 秦娉婷点头:“当时没有仔细想,只高兴去了,但现在想想,实在是有些奇怪。” 文渊侯夫人便更加肯定宋家这门亲事不能要,她道:“我要想个办法——之前镇国公府不是马上就给兰六姑娘定了亲么?我也给你定一个。” 秦娉婷是愿意的,只是现在从哪里去找合适的去? 正是烦忧的时候,便有婆子急急进来,道:“高竹馆来人,说咱们侯爷得了急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