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身上。 她猝不及防地向旁趔趄,臂膀突然被一条孔武有力的手臂截住,对方眼疾手快地接住她,过程中不小心压到了她头发。 发根被扯得一痛。 她皱眉。 睨一眼。 攫住她的那只手,温热宽厚,骨节分明,冷白皮肤下暴起道道青筋,遒劲又性感。 熟悉的气味丝丝缕缕地钻进鼻腔,左枝抿唇,将到嘴的惊呼声咽回肚里。 撞到人的女生慌慌张张地鞠躬道歉。 刚一抬头,就被眼前多出的一个男生惊了一跳。 宋延琛换了身宽松运动服,左手插兜,右手揽着左枝的臂膀。头上一顶白色鸭舌帽,帽檐压得低,阴影落下来,让人窥探不清他眼底的神色。 只是,在他垂眸那一瞬,有冷锐眸光从薄薄的眼皮底下泄出,比刀片锋利。 女生即刻收声,腿肚子发颤。 “你站后面去。”宋延琛对左枝身后的男生说。 在场没人敢触他霉头,男生忙不迭退到另一条队伍,让出位置给他。 左枝站稳。 他松了手,顶上她正后方的空位。 老师先是让他们报数,再是说要选出一个科代表,“除了课上点名,科代表还要负责管理我们这一堂课的微信群,帮老师转达一些通知……有没有人自荐的?” 话落,不少人举起手,其中有七成是女生。 “这么多人?”老师有些意外。 “还不是想拿到宋延琛的微信啊……”有人一语道破真相。 “那这样吧,大家石头剪刀布,一决胜负。”老师给出解决方案。 最后选出一个名叫“顾思”的漂亮女生。 据说是从体育班转进普通班的,体型高瘦结实,有一身阳光健康的小麦肤色,举止洒脱大方,三言两句就能将气氛活跃起来。 她很积极地带大家面对面建立微信群。 “宋延琛同学,你不加个微信群吗?” 左枝听到顾思如是说道,上扬的尾音带着盈盈笑意。 宋延琛正低头摆弄手机,闻声,瞄一眼正前方的婀娜背影,给顾思一个眼神,“有事找她。” 顾思一愣,难以置信地指着左枝,“你的意思是,有事的话,让左枝同学转告你?” 突然被提及,左枝一脸莫名其妙地回头,冷言冷语: “不熟,勿cue,thank u,bye。” 尾音刚落,被阳光晒得发热的头顶,就扣下了一顶鸭舌帽。 帽檐拉得低,挡住她大半张脸。 眼前一片昏黑,左枝腹诽他是个混蛋,恼得抬手拍他,他却早早收了手,她只打歪了帽子的一角,脑瓜似乎都跟着“嗡”了一下。 他轻声笑。 很他妈欠。 忽然让左枝想起,看到蛋挞刹不住车,玩个球都能一头撞沙发上时,她好像也是这么笑的。 难怪那时蛋挞想挠她。 是真挺讨打的。 有男生背着网球拍套,从隔壁网球场溜过来找他。 宋延琛简单地跟老师比了个手势,得到应允,就和那男生去了另一网球场,连动动嘴皮子都懒。 “因为只有你们是 28班的吧。”顾思给出自欺欺人的理由,对左枝说,“行吧,以后体育课有事,我联系你,你记得要转告他。” 左枝扶正帽子,白眼都懒得翻了,头转过去,继续上课。 都说要“因材施教”,他们这堂网球课针对的是初学者。 说不清宋延琛这只臭不要脸的老鸟为什么要混进来,但大部分人都有乖乖地学着怎么握拍、抛球、后摆引拍。 发球动作学得差不多,已经快一节课过去了。 剩下最后几分钟,老师让他们解散,自由活动。 今天的太阳竟尤其毒辣,网球场附近还没有遮阳避日的地方。 早上着急出门,左枝忘了带防晒霜和防晒袖套。 白嫩肌肤禁不住紫外线的侵害,练习停止后,她才发现身体滚烫发红,后颈处更是快晒脱了一层皮。 得亏宋延琛给了她一顶帽子,脸上还勉强能看。 但她双颊潮红,唇干舌燥,状态并不好。 “诶,你通过一下微信好友呗,不然我怎么联系你?”顾思找她搭话。 左枝只想找个地方歇歇,不耐道:“有事你不发群通知?” “私下不聊聊?” “没什么好聊的。” “你还真跟他们说的一样,孤僻冷漠——” 顾思刚跟到她身边,一个网球倏地划破空气飞到左枝腰上。 左枝本就有点头晕目眩,磕绊了一下,被砸到的地方很快就泛起钝痛。 她反手摸后腰。 顾思的暴脾气直接就炸了:“谁呀!到底会不会打球!” “抱歉抱歉!不是故意的!刚学网球不太会……” 男生咕噜一通,小跑过来,捡走滚在地上的网球,转身就要离开。 不料凌空飞来一个球拍,直直撞上他臂膀。 “艹!” 男生捂上肿痛的肩,刚要破口大骂,就见一网之隔,宋延琛冷脸站在斜对面,指着他,“就你,过两招。” 他的手指遒劲纤长,手背青筋虬曲,剑眉压着一双杀气凛然的黑眸,大有一股“看爷不削死你”的阴狠劲儿, 男生也不知怎么惹着他了,二话不敢说,捡起球拍,战战兢兢地过去陪他打。 左枝找到一片树荫,坐在长木椅上休息。 去看宋延琛打球的人很多,里里外外围了两三层。 她看不清内里情形,只听到有人在说: “宋延琛好他妈叼啊,还以为他只是篮球打得厉害,没想到网球也这么牛!” “说不定,不只是打ball厉害,打啵也很厉害啊~” “你怎么不说他玩波也厉害呢?” 没几分钟,这群人的话锋就变了—— “宋延琛到底是打球还是打人啊!” “废话,一看就是虐人呐!他怎么惹到宋延琛了?嘶,琛爷不愧是琛爷,下手太狠了!” “两包辣条,赌那人衣服下全是被球砸到的内伤……” 歇得差不多了,也想明白了究竟怎么一回事,左枝拎起网球拍,大步走进人堆里。 一见是她,围观者们不约而同地让出一步,挤挤攘攘的。 她终于看清场内的精彩盛况。 就如他人所说,宋延琛压根不是在打球,而是单方面虐杀! 每一次扣杀都挟裹着极大的劲道,又快又狠,那男生被球打得毫无招架之力,双手抓着网球拍挡在身前,狼狈地四下鼠窜。 “你他妈这叫打球!”宋延琛怒吼一嗓子,脖子的血管突突暴起,浸着一片红。 他的胸腔在剧烈起伏,衣服潮润地贴向劲瘦挺拔的躯体,说不清是蛊人的荷尔蒙更甚,还是瘆人的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