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说:“等我真成女主人了,或许会乐意试一试。” 然而,直到一年后的今天,左枝再也没睡过那么舒服的床。 当梦境结束,在自己的小房子里醒来,她不由感慨: 果然,还是自己的小床睡着比较有艰苦奋斗的踏实感。 或许江行远不知道,从半月湾 2号离开后,为防诈骗,她专程去了一趟鹿沙海滨公园,寻找他所说的音乐餐吧。 西侧的确有家餐吧,而且地理位置很好,外观颇具设计感。 不过,她到的时候,工人进进出出,正忙着搞装修。 还有两个工人在更换招牌。 新招牌仅“OT”两个字母,logo简约又富有特色,看着像酒杯的简体画。 她好奇地问一嘴,才知道,前几天,有人出价盘下了这家店,新老板是个年轻帅哥。 当时就觉得江行远离谱,哪有人是先招驻唱歌手再盘店的?! 现在才晓得,是她扣错了锅,真正离大谱的,是宋延琛。 * 今天是校运会第二天,宋延琛没在校园里出现。 左枝试着不去想他,心思集中在课本习题上。 黄昏时刻,从学校出来,她没像往常那样,第一时间去“OT”,而是先回贝南村,找那家有名的粥铺,打算打包一份皮蛋瘦肉粥。 刚到粥铺门口,就见大门紧闭,贴着张“旺铺招租”的红纸。 她到隔壁水果店问人:“老板,这家粥铺的生意不是一直挺好的么?怎么突然不开了?” 店老板正在刷短视频,听她问,便答:“哎呀,他们家的儿媳妇要生啦,觉得一家人离得太远不好,所以搬回去了。” “是么?真可惜,一直都挺喜欢吃他们家的粥的……”左枝叹了口气,决定打道回府。 都快走出巷子了,脚步忽地顿住,鬼使神差地,回头看一眼。 那家店开了很久,每次去,它都在兢兢业业地营业。 如今突然关了,难过的情绪还来不及涌上来,倒是有一种生生错过的遗憾。 暮色渐浓,灯光次第亮起。 她继续往前走。 夜风拂过发梢,蓝牙耳机在唱响第一句“Daylight.I wake up feeling like you won\'t play right(日光照进现实,我沉沉醒来,感觉你不会再按常理出牌)①”时,心脏蓦地沉了下去,落不到底。 宋延琛在生她的气。 从未有哪一刻,她这么清楚地意识到这一点。 他为什么要生气?为什么要说她记不住他? 为什么偏在气氛最好的时候,态度陡然转冷,比鹏市的“速冻”天气还“速冻”? 左枝就琢磨啊。 可劲儿地琢磨。 长这么大,第一次为了个男人绞尽脑汁,费尽心思。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fuck! motherfucker!!! 她忍不住爆粗。 躁得连路边的一块小石头都觉得碍眼,要一脚狠狠踹开。 情绪短暂失控后,又倏然冷静下来。 大脑过一遍当天发生的事,电光石火间,恍然大悟。 宋延琛一定是看到她发给孔梦菲的消息了。 他知道她动了那沓资料,知道她看到了他留下的联系方式,也知道,她并没有联系他。 他有分寸地不擅闯她的世界,以一张隐晦的小纸条为媒介,把决定权留给她。 可她是怎么做的? 公/众/号:月/下*看书?人 嘴上说要他记住她,表现得锋芒逼人、势在必得,却丝毫没考虑过,自己也该给他的存在腾出一点位置。 她陪倪半雪吃饭,和唐柚嘻嘻哈哈,出了事,就第一时间给江行远发求助短信。 明明是宋延琛同她说“他要敢找你麻烦,你记得找我”的,但……如果不是江行远联系他,他根本不知道她的事,更遑论来救她。 如果她不知道他的联系方式,那OK,没问题。 问题是,她就算知道了,也没联系他。 一边来势汹汹地对他发起进攻,一边又不打算对他敞开心扉,于宋延琛这种众星捧月心气高的大少爷而言,这无疑是种挑衅和打击。 游戏不是这么玩的,也绝不能这么玩。 所以,大少爷懒得陪她玩了。 呵。 别说他了,换作有人这么玩她,她能做得更狠更绝。 这一路,左枝是跑回家的。 房门“嘭”一下甩上,惊得蛋挞“喵呜”一声从玄关柜上掉下来。 她急忙忙踢掉小皮鞋,甩开包,“噔噔噔”地跑到梳妆桌边,翻箱倒柜地找东西。 蛋挞三两下蹦到她脚边,要她陪它玩。 她没工夫搭理它,也顾不得倾倒的瓶瓶罐罐,和散乱的书本纸张。 拉动抽屉时卡了几下,没打开。她干脆单手稳住桌子,握住把手猛力一拽,“哐!”整个抽屉掉出来,东西洒落一地。 她锁定其中一个小盒子,捡起,打开看一眼,抓在手里,火急火燎地拿上包,换好鞋,就出了门,乘车直奔“OT”餐吧。 江行远在店门口跟前台一哥们儿吹水。她一把抓住他的卫衣帽子,拖着他大步流星地走进后台。 “你帮我把这个给他,顺便帮我捎句话。”说着,左枝将小盒子塞江行远手里。 江行远瞥一眼被拽住的帽子,“呵呵”冷笑:“这就是你求人办事的态度?” “抱歉。”她松开手。 “你说的那个‘他’,是我以为的那个‘他’么?”江行远慢条斯理地理着衣领,好奇地打开小盒子瞅了一眼。 “对,就是宋延琛那个混蛋。”左枝坦然道,没阻拦他的动作,气还没顺过来,胸口起起伏伏,“你帮我转告他,就说我看到这张纸条的时候,刚好要上台表演,所以给塞进了裤兜里。后来洗衣服,因为不小心忘记拿出来,就……就给洗成了这样。” ——一摊稀稀拉拉黏连着的、完全看不出原样的黑灰色碎末。 “所以这是个什么玩意儿?”江行远一脸嫌弃。 左枝劈手夺回小盒子,封好了再给他,带着气性撂下话: “反正你帮我把东西和话带到了就行,还有,如果他一直都这叼样,那我以后再也不来‘OT’了!” 要么轰轰烈烈地硬碰硬。 要么,就分道扬镳,断得干干净净。 好过这段时间,她魂不守舍,总是不能自已地想起他。 她讨厌这种失控的感觉。 很讨厌! * 虽然江行远不是“OT”真正的大boss,但他在市中心确是开了一家名叫“UH”的夜店。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