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延琛笑得肩膀直抖,视线从左手那盒“Trojan Naturalamb”, 转到右手那支“Naturals Moisture”。 “我是怎么跟你说的, 你复述一遍。” 左枝:“……” 他说什么了? 哦, 叫她做好准备过港区, 还说他想见他。 “是你让我做好准备的。”她小声嘀咕,臊得耳根发烫, 头皮一阵发麻。 不好意思看他,也不想直面他手里的东西, 只得强迫自己面无表情地盯紧漫天烟花。 “于是我们聪明漂亮的左枝同学,非常有主见、有预见性地准备了这些。”他戏谑道, “三只装,还把我的size摸得这么清楚,再配上这个……哇,真是爽到爆炸的不眠夜。” 知道烧开的热水壶是怎么沸腾尖啸的么?! 左枝恼羞成怒地磨着后槽牙,“你给我闭嘴!” 他偏不, 左手环住她的腰, 轻揉一把, 恶劣至极地往她耳朵轻轻呼气,嗓音低沉沙哑,蛊得她骨头酥麻: “BB, 唔開口點同你談情說愛打茄倫吖?(宝宝, 不开口怎么和你谈情说爱接吻啊?)” “邊個要同你打茄倫!(谁要跟你接吻!)”真是要被他气死! 左枝一把抢走他手里的东西, 跨上膝盖高的窗台, 正要把窗户打开, 就被宋延琛拦腰抱住往后拖。 “你想高空抛物?” “……” 左枝扭头剜他一眼, 冷声命令:“放开我。” “OK。”他将她从窗台抱下来,然后在她恨不得用眼刀捅死他的恐怖眼神中,摊开双手,做投降的动作。 妈的! 他笑得好猖狂! 左枝偏头往后扫一眼,在沙发边找到一个垃圾桶,刚要掷进去,手腕被他擒住,东西又一次落入他手中。 “扔了干嘛?”看她要抢,他坏心眼地把东西举到她碰不到的高度,另只手圈住她的腰,不让她乱动,“保质期内还用得上呢。” “……谁要跟你用。” “唔使BB套有咗BB点算?(不用套有了宝宝怎么办?)” “……” 鸡同鸭讲! 这么一闹腾,烟花汇演也要结束了,左枝开门见山:“那你叫我来干嘛?” “只叫你来,不干。”他扭头看窗外。 最后一发烟花升至高空,“嘣”地绽开出五颜六色的火光,又“唰”地如黄金瀑布飞流直下。 美不胜收。 “想陪你过年,就这样。”他说。 闻言,左枝舔了下发干的唇,黏黏糊糊地埋怨一句:“那你以后找我请尽量赶早,洗完澡我就不想出来了。” “果然是洗过澡才来的……你闻着好香。”他附耳低语,低头在她颈边轻嗅,混不正经道,“既然都准备到这个份上了,要不今晚还是试试吧,否则如此辜负你一番心意,我太过意不去了。” 回敬他的,是她向后一个肘击,铆足了劲的,没击中他,反倒险些把自己给带出去。 宋延琛没脸没皮地笑她,看她实在气得不行,耸耸肩,转身去开了灯。 这一套房的装修风格同样偏冷色调,大面积的米白灰三色,很是清爽简约。 就是和他在鹏市月半湾 2号的那套房一样,太大太空,少了人气。 “这套房也是你的?” 左枝去玄关,把双肩包和猫包拿到客厅。 蛋挞一得到释放,就在屋里到处窜,左枝拿猫条诱惑它,安抚它情绪。 “算是吧,我妈留给我的。”宋延琛说。 左枝愣了下。 关于他妈妈顾嘉欣的事,新闻曾报道过。 过去快两年了吧? 据说是办公时突然猝死的。 那天还是她和丈夫的结婚纪念日。 最可怕的是,她就死在儿子宋延琛面前。 听说当时他一个人又是打 220,又是做心肺复苏,想尽了各种办法,最后都没能救回来。 那之后,过了没几个月,宋延琛便从京市转到了鹏市。 担心自己会说错话,左枝不再多说,宋延琛倒是释怀: “我外公不喜欢我爸,毕竟,当家长的,都不想自己女儿嫁得太远,何况我外公对我妈,还寄予了很大期望。 “我外公和我爸,貌似就只在我妈第一次带我爸到港区见家长时,见过一面。那次,我爸好像还是被我外公用拐杖打出来的。后来,我们一家人再到这边来,都是我和我妈去见我外公,而我爸就留在这里。” 所以……藏人这种事,他算不算是遗传了他妈妈? 左枝将碎发别到耳后,问:“你外公没可能不知道这套房子的存在吧?那我们在这里的事,会被发现吗?” “有事我担着,你怕什么?”宋延琛说,“要喝酒吗?” 她抬眼看他时,红酒已经被他倒进了醒酒器中,而他正要从柜里拿取高脚杯。 “不喝。”她回。 但他仍是倒了两杯红酒,其中一杯端到她手边。 吃够猫条,蛋挞从她腿上下来,左枝犹豫了下,伸手接住,他捏着高脚杯与她轻轻一碰,抿了一口,在另一张沙发坐下。 “什么时候送我回去?”左枝问他。 他不答,瞧见她搁在一旁的双肩包,“你包里带的什么?” “衣服。” “那你多待几天再走。” “就一套!”还是担心跟他发生了点什么后,没有换洗衣服,才特地带来的。 他无所谓地扬了扬眉毛,“明天带你逛街。” “……随便吧。”横竖争不过他,她便懒得跟他争。 他安排她住主卧隔壁那间房。 一走进去,能闻到空气弥漫着一种淡淡的木质香,和他身上的味道如出一辙。 房间很大,左侧是U型衣帽间和卫浴室,做了干湿分离,配了按摩浴缸,右边是King Size的床和书桌,打开暗门,里面有一间电竞房。 这是宋延琛的房间。 意识到这点,她脸上一热,去开了阳台的玻璃门通风透气。 “你还要再洗个澡么?”宋延琛把她的双肩包放在沙发上。 “不要。” “行。” 随后就见他长指懒懒搭在衬衫领口,边从上往下挑开扣子,边往浴室走。 不一会儿,淅淅沥沥的水声,在房间里传开。 好像也浇湿了她的耳朵般,涌过神经,流进心里,湿淋淋一片。 她站在阳台,面朝灯火斑斓的不夜城,双肘搭在栏杆上,静静吹着夜风。 一杯红酒下肚,醉不了人,但这种微醺的感觉,很是微妙,让人全身都松弛,脑子也变得不太好使。 可是…… 莫名的,好像让她的想象能力得到提升,这会儿竟在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