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枝冷眼旁观。 宋延琛装模作样:“哎呀,抱歉,不小心就碰到了。” “没事没事。”前老板怎么舍得生这尊大佛的气呢,乐呵呵地就把这一茬揭过去了。 酒局结束,已是凌晨。 早先不知道宋延琛会回来,左枝在酒店开了房。 现在,既然他回来了,当然是随他住在港区那套顾嘉欣留下的房子里。 左枝累极,一进房,就直奔浴室卸妆洗澡。 洗完澡出来,宋延琛也洗好了,特别好心地拿了吹风机过来,给她吹头发。 左枝盘着腿坐在床上,身后,宋延琛右手操着嗡嗡作响的吹风机,左手手指在她发间穿梭。 动作轻柔,叫她昏昏欲睡。 不知道过了多久,就感觉身体被人扶着躺下。 半梦半醒间,有人在吻她。 唇瓣贴着她的,湿软舌头灵活探进她唇齿间,勾缠她的舌头,或温柔,或狂暴,水声啧啧响在耳边。 一阵凉意拂过她身体,可随即紧贴住她的那具躯体,是温热的,硬实的。 “宋延琛……”她呢喃着他名字,一双黛眉似蹙非蹙,呼吸凌乱,软成一摊水。 “醒了?”宋延琛在同她说话,磁嗓低哑色气,比任何令人羞耻的动静都暧昧,“刚好,哥哥喂你吃宵夜。” “不行……”她连眼睛都要睁不开了,两只小爪子无力地推他肩膀,“我累得要死,没那美国时间陪你闹。” 她这话有些败兴,宋延琛气得在她耳垂咬一口,“真不行?” 左枝不知道自己后面是怎么答他的。 她睡着了。 宋延琛这次回来,没打算久待,所以没有倒时差的必要。 清晨六七点时,左枝懵懵懂懂地感知到有人进了被窝,她下意识要靠过去,却被他赌气拉开。 再然后,她醒了,而他快睡着了。 盯了会儿他这张赏心悦目的帅脸,左枝起身去洗漱。 再回来,她拆下头上的发带,任一头柔顺长发披散而下,掀开被子,屈膝爬上床,跨在他身上,在他惺忪睡眼的注视下,抓住他一双手,发带在他两只腕上缠绕两圈,拉高到他头顶。 宋延琛有起床气,现下好整以暇地睨着她,眼神危险。 她勾落睡裙吊带,低头,柔媚似水的眼波倒映他面容的同时,一缕发丝滑落雪白肩头,发尾堪堪悬在崖尖,她软声卖乖: “有段时间不见,妹妹可能有点放不开,哥哥可不可以温柔点?” 第71章 生 ◇ ◎我都唔信你鐘意我溫柔啲◎ 窗帘大开, 远山连绵,碧海荡漾,天空湛蓝如洗。 一架飞机穿云而上, 拖拽出长长的尾迹。 城市渐渐苏醒。 金色晨曦穿透落地窗斜照而入。 她通体晶莹, 好似雪光, 晃得他快睁不开眼睛。 “昨晚喂你你不要, 一早起来吃自助?”宋延琛好笑道。 左枝双手扶在他肌肉紧实的身体上,俯身, 阴影覆下来,从额头开始, 一点一点吻他,眼睛, 脸颊,最后在他唇上辗转,声音娇得能滴水: “睡饱了,才有精力陪你玩嘛……” 余下尾音被他吞没。 也不知他从哪学来的,亦或者真是无师自通, 两人第一次接吻, 她就觉得他吻技好到爆。 现在身经百战, 更是轻而易举就勾得她心旌荡漾。 “今日益下你啦。” 她说,愈发不规矩。 宋延琛渐渐眯起眼,血气翻涌直冲上搏动的颈动脉, 下颌线绷紧, 后脑在蓬软的枕头上重重压下一块。 骨节绷紧泛白的手指, 把腕间发带撕扯出刺啦声。 她闻声抬起头, 捋一把散乱的发, 一张娇艳脸庞显露在他眼底。 棕绿眼眸有着猫儿一般的娇媚, 在光下熠熠生辉,像两颗漂亮的玻璃珠。 舌尖舔过微肿的唇瓣。 他伸手想帮她揉腮帮子,她却捉住他那只手腕,又给塞回发带里。 金棕卷发拂过他脖颈脸颊,激起一阵痒。 重新给他固定好后,她看回他。 一个对视,宋延琛懂了她意思,后槽牙磨了磨,没好气地笑了,用白话跟她说: “得,我同你慢慢玩。” 的确是慢,耗尽耐心的那种慢。 慢过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也慢过实打实不曾在现实见面的三个月。 慢过十三小时的时差,一万多公里,终于有机会,好好地问他: “可唔可以锡下我?(可不可以亲一下我)” “可以。” “咁……有冇掛住我?(那……有没有想我)” “有。” “宋延琛,你鐘唔鐘意我?(你喜不喜欢我)” “鐘意。” …… “扮曬嘢,”宋延琛闷声低笑,汗湿的后背被阳光晒得发烫,条条道道是她留下的指痕,“我都唔信你鐘意我溫柔啲。” “鐘意,我好鐘意溫柔小哥哥噶……” “係咩?” “係啊——” 剩余的残破声音被他一口咬下,吞咽进肚里。 朝生,夕死。 暮色在大面积落地窗层层涂抹,清晨掠空而过的飞鸟,此时扑腾着翅膀而归。 橙红落日在海平线上苟延残喘,维港变成了盛夏专属的橘子汽水。 他坐起来,价格不菲的床垫晃了下,被子从宽肩滑下,落在块垒分明的腰腹间。 左枝懒倦地趴着,没力气翻身。 她把脸埋在枕头,好几次喘不过气来,一度以为自己会死掉。 湿润长睫颤巍巍地掀起,瞄向他时,这个混球正从烟盒里抖出一根烟,放嘴里叼着,右手拇指挑开火机盖,头一偏,“咔嚓”点着了烟。 夕阳斜斜打在他侧身,光影暧昧,棱角分明的下颌被她划了两道,其他地方更是没多少好肉。 懒散又颓靡。 “啪!” 他随手把定制打火机撂床头柜,吸一口烟,在烟雾朦胧中,垂眼睨她,嘴角勾着点散漫笑意,痞痞坏坏,就一不干人事的浪荡子。 “壞人。”她嗔他,被奉为天籁的嗓,此时哑得不成样。 宋延琛腾出那只文着玫瑰根茎的手,托起她脸颊,拇指指腹抚过她破了道口子的下唇,“係咪真嘅鐘意我溫柔啲?” 她点头。 哪知他竟那么浑,手往下摸,没脸没皮道:“得,今次我溫柔啲同你玩。” 左枝气得抓起他的手咬他。 他随她咬,模样像逗猫,有一下没一下地抽着烟。 本来也没多少气,消了,她便慢腾腾地攀着他坐起来。 他偏头想亲她,她劈手夺他的烟,深深吸一口,没咽下去,故意冲着他的脸呼出去,“我累了。” 宋延琛倒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