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的那个。” 说完,她便看到他眸色愈深,眼神缠绵得能拉出丝来。 她浅浅呼吸着,跟他较着劲儿,目光灼灼地看回去。 其他桌的人渐渐散去,啤酒漫着雪白的沫,空气弥漫人间烟火气。 两人的发丝在晚风中曳动,纠缠在一起的视线,噼啪闪出火花。 宋延琛只缓缓吐露两个字:“真好。” “你不应该说我才是最甜的么?”左枝噘着红润润的樱桃小嘴,伸手扒拉他手里的瓶盖。 宋延琛故意逗她,在她快拿到的时候,忽然用力一抓,瓶盖连着她的手一并被他捉住。 他拇指擦过她中指上的女戒,“我看很多粉丝都说你是天神降临……所以,不是甜头。” “那是什么?” “是恩赐。” 是上天的恩赐。 冷不丁被反撩了一把,左枝有点羞,也有点乐,握着冰啤酒,又灌一口。 趁他降低防备的时候,冷不丁把冰镇过的、湿漉漉的手,往他温热敏感的脖子上贴。 宋延琛低骂一声,偏头要躲。 左枝不肯放,闹着玩地扣住他的脖子,龇牙咧嘴地威胁他:“再不交出来,信不信你小命不保!” “信!我信!”宋延琛嬉皮笑脸地陪她演一出幼稚的戏码,举起双手做投降状,“大人饶命。” 左枝傲娇地哼哼两声,顺利拿回瓶盖的同时,也把掐在他颈上的手收回,两手捏着瓶盖,发现横看竖看都是“谢谢惠顾”,就知是被宋延琛骗了。 她不爽地掷出去,“还说我运气来了呢。” “是啊,连中三个‘谢谢惠顾’。”宋延琛又开了一瓶啤酒,看一眼瓶盖,丢她面前。 左枝摸来一看,好家伙,原来还真有“再来壹瓶”。 她一口气把酒都开了,只中了三瓶,找服务员一兑,又中了一瓶。 吃饱喝足,离开烧烤摊,已经接近零点了。 三更半夜,街上人车少一大半。 剩下的另一半,在偌大一座不夜城里,夜生活才刚开始。 左枝喝了不少,头晕眼花的,走路不利索,却不太想跟宋延琛打车回去,问他要不要一起轧马路。 宋延琛给她戴上帽子和口罩,语调轻快:“走呗。” 他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抓她胳膊,似抱似搀地挟着她走。 她软得不行,像一根化得稀里哗啦的雪糕,软塌塌地挂在他身上。 街灯幽幽地亮在道路两旁。 隧道前方,有个佝偻着腰背的阿婆在卖花,头发花白,衣着朴素,推着辆缠有暖白星星灯的粉色双层购物车。 车上只剩零星几朵玫瑰。 见他们走来,用口音浓重的普通话招呼着:“靓仔,买束花送女友啊。” 宋延琛干脆全买了下来。 阿婆看他这么爽快,笑得合不拢嘴,欢欢喜喜地推着小车离开。 左枝数着玫瑰,刚好九朵。 大脑反应慢,她吐字也慢,声调软软:“为什么突然送我花?” “想送就送咯,哪有为什么。”他揽着她走,进入隧道。 车声从身侧穿过,带起一阵风,吹着她发热发胀的头脸。 隧道很长很长,亮着昏黄的光,像是没有尽头,行走其中,有一种穿梭时光的恍惚感。 左枝头更晕了,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 身体热得不行,呼吸也不通畅,于是摘了口罩和帽子,拿在手里。 走到一半,觉得累,她突然不想走了,歪着身子,往贴砖的墙壁一靠,杵在原地不动。 宋延琛站她跟前,手还搭在她腰上,仪态懒散,衬衫有点皱了,很衬这个引人浮想联翩的夜晚。 他领口散开,喉结像冰块顶出的一角,滚动的那一下,把她的视线拉过去。 她拿柔软的玫瑰花瓣,碰触他喉结,看他又一次吞咽,喉软骨动了动。 “好好玩。”左枝痴痴地笑,可爱得不行。 玫瑰花在他脖颈游弋,有一片花瓣飘下,擦过他衣襟,坠落在地。 他受不了地抱紧她腰肢,偏头吻住她。 每一次呼吸,酒精味都重,你来我往地纠缠在一起,谁也分不清谁。 他吻得投入,残存的一丝理智,勒令他把双手箍在她腰上。 冷白手背暴着青筋,克制又暴戾地抓扯她衣服,细得不堪一折的腰肢,快被他掐断。 夏末,晚风,隧道,暖光,车流,酒精,玫瑰,一个绵长的热吻。 左枝软到拿不住帽子和口罩,玫瑰被两人紧贴的身体压瘪了两朵,她快不能呼吸。 他放开她,额头抵着她的额,要不是还托着她的腰,估计她得软趴趴地跌坐下去。 “你也很好玩啊。”宋延琛揶揄道,鼻尖亲昵地碰了下她鼻尖。 “嗯?”她这会儿,满眼天真迷茫,看着有点好骗。 宋延琛动了邪念,低声哄她:“带你回家玩,好不好?” “家?”左枝呢喃着这个字,有陌生,有期盼,心里痒痒的。 “嗯,回我们的家。”他边吻她,边说,“宋延琛和左枝的家。” 后面,他拦下一辆的士,两人返回月半湾1号。 一上车,她就睡熟了。 小脑袋歪在他肩头,头发用一根发圈扎成松散的低马尾,睫毛弯弯翘翘,在眼下拓一层阴翳。 路灯向后飞,忽明忽暗地落在她脸上。 她手里紧紧握着那九朵玫瑰,不放。 宋延琛抱她下车,两人回家。 * 大概九月底,宋延琛收到婚礼请柬。 新郎是富二代,跟宋延琛、江行远那伙人一个圈子里的,关系似乎还算不错。 他请他们当伴郎团。 宋延琛和江行远懒得干,兄弟一场,顶多出辆车帮忙接亲,搞点气氛。 严格来说,这事跟左枝没什么干系。 只是刚好她那天没行程安排,宋延琛黏她黏得紧,不想放她一个人待着,浪费掉两人腻歪在一起的时间,硬是把她这个“家属”给捎上。 新郎新娘都在鹏市,一大早,左枝就被宋延琛叫起来,塞进大牛的副驾。 宋延琛开车,她眯眼补觉。 等到跟新郎那群人汇合了,她才醒来,在车上随便化一个裸妆。 大约八点半,数十辆七八位数的豪车,出发去别墅。 左枝吃着宋延琛从新郎家里顺来的燕窝,向前望一眼驰骋在宽阔马路上的两列接亲车队,有感而发: “以后,我们结婚,也这么麻烦吗?” “我是想大办的,”宋延琛发表意见,“毕竟一辈子就结这一次婚。” 前一天才结束演唱会,乘机飞回来,左枝现在累得不行,调不出脑细胞去想象两人的婚礼会是怎样,索性不想了。 一行人抵达别墅。 新郎带伴郎团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