钳制后,如游鱼一般,灵活敏捷地跑到门口,“咔哒”一声拧开把手冲出去,眨眼没了影。 宋延琛就困惑啊,摸着下巴,瞥一眼全身镜中的自己,“我有那么可怕么?” * 新学期开始,宋延琛和左枝转到国际双语幼儿园就读。 临出门,顾嘉欣反复叮嘱他,不准捣蛋,不准拉帮结派,更不准像上学期那样,把幼儿园水管给炸了,还有,不准欺负妹妹,要好好保护妹妹。 宋延琛直点头,表情认真严肃,像个小大人。 阿琳娜躬身,细声细气地同左枝说着话。 说完了,再看一遍她的着装打扮,用英文说:“如果有人抢你东西,记得告诉妈妈和老师,知道吗?” “谁抢她东西?”宋延琛问。 阿琳娜苦涩一笑:“有小朋友不懂事,拿了幼儿园发给她的水果点心和牛奶,她之前不知道要跟老师和我说,还是后来我到幼儿园找她,看到别人拿她东西,我才知道的。” “没事,阿姨,以后我会保护她的。”宋延琛信誓旦旦,“如果她没有水果点心和牛奶,我就把我那一份给她。” 阿琳娜摸摸他的头,“阿琛真是个男子汉!” 顾嘉欣在一旁看着,扯了扯嘴角,忍着没吐槽。 而后就见她儿子,光明正大,明目张胆地,当着小姑娘她妈的面,拉住左枝的手,牵她到台阶下,打开车门,准备上车。 离开前,他在阳光下,笑得特灿烂,冲她们摆摆手,朗声道: “妈咪,阿姨,就把左枝交给我,你们放心去工作吧!” 目送车子扬尘而去,阿琳娜笑说:“你儿子看起来真可靠。” “……”顾嘉欣拍拍她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 * 来到学校,宋延琛才注意到,左枝可能真有点问题。 她内向孤僻,话极少,从不跟人扎堆,甚至还会为了避开人群,故意躲到一边,等没人了再过去。 哪怕只是有人对她做一个伸手的动作,她也会下意识往后退开一步,跟人拉开距离。 想到阿琳娜说的那些话,宋延琛偷偷用英文问她:“是不是以前有人打你?推你?抢你东西?各种欺负你?” 左枝轻抿嘴唇,默不作声地折着小纸船。 半晌,宋延琛听到她抽泣一声,看她眼下滚出一滴晶莹泪珠。 她在点头。 刹那间,一股莫大的酸胀和火气,以摧枯拉朽之势,强占了他的心脏。 宋延琛破□□了声粗,指腹揩掉她脸颊上的眼泪,好声好气地哄她。 要不是不认得那些欺负过她的王八蛋,他铁定要想法子给她讨回来的。 许是换了一家比较好的幼儿园,让她更容易融入环境,也可能是有宋延琛的陪伴,左枝渐渐开朗了一点。 最直接的表现是,看到宋延琛,不再哭,也不会躲他,偶尔还会张口,回应他两句。 有一回放学,她出教室门,甚至主动抓了他的手! 天啊!!! 她竟然!主动!抓他的手!!! 大少爷整个人都飘了。 然,紧接而来的事,又让他不爽了—— 他们班上,有一个男孩是中意混血儿,性格挺活泼热情的,能唱会跳,画画也好看。 因为班上只有他和左枝两人会说意大利语,所以老师把他安排到左枝旁边坐着,让他多带动带动左枝,所以他平日里挺喜欢找左枝聊天。 最要命的是,左枝竟然还真能跟他聊起来。 他们班是四人一小组。 宋延琛就支着脸,坐在一旁,看他们用他完全听不懂的意大利语聊天,看他们用他完全看不懂的意大利手势来回比划。 那真叫一个烦躁。 往往这时候,同组的另一个小女孩,就会来找他聊天。 他只觉得她聒噪,压根不想搭理她,一双眼牢牢黏在左枝身上。 看她跟别人口若悬河,看她眉眼弯弯地对别人笑,看她歪着头听人说话时,左右高低不平的两根马尾辫。 她的睫毛纤长卷翘,眨眼时,像蝶翼轻扇。 脸颊肉肉软软的,掐着手感很好。 突然被人掐脸颊,她一头雾水地扭头看他。 “不准冷落我。”宋延琛小声说。 她听不懂。 听不懂没关系,他可以学。 当晚就找顾嘉欣,要她帮他找个教意大利语的老师。 顾嘉欣觉得他古怪,“怎么突然想到要学意大利语?” 宋延琛没回,刚好见阿琳娜到客厅拿东西,扬声问一句:“阿姨,您真不会说意大利语?” “不会,不过我会说俄语。”阿琳娜说着,后面接了一句俄语。 宋延琛听蒙了。 顾嘉欣准备上楼,宋延琛一把扯住她衣服。 “还有什么事?”顾嘉欣一手抱笔电,一手拿着啃了一半的苹果,回头看他。 “再给我找个教俄语的老师吧!” 顾嘉欣挑眉,“你学俄语干嘛?” “促进中俄友好交流!”他信口胡诌。 “……”顾嘉欣觉得好笑,“还促进中俄友好交流呢,你怎么不说你想当总统?” “昂。”有话宋延琛是真敢接,“我要真当总统了……” 他们这边说着话,屋子另一边,刚好到左枝练琴的时间。 她出现在偏厅,后背挺得笔直,端坐在琴凳上,双手落于黑白琴键,敲出一串串悦耳动听的音符。 他能看到她身影,心脏忽然变得很软很软。 “到时候,她就是我的第一夫人。” 不假思索的一句话,淹没在悠扬婉转的琴声中。 只有他自己知道。 第110章 长 ◎青梅竹马if线(2)◎ 意大利语和俄语, 学了不到一周,宋延琛恍然大悟,意识到了真正的问题所在。 特此声明,他绝非半途而废之辈, 并不是三分钟热度过后, 不想继续学习意大利语和俄语了, 而是…… 左枝是中国国籍, 又身在国内, 无论是顾嘉欣、阿琳娜, 还是他和班里的老师、小朋友,甚至就连动画片, 说的大多都是国语。 在这样的语言环境中,她竟然还不会说简单的中文,这就很奇怪。 为此, 宋延琛琢磨了两天。 最后,右拳往左手心一砸,懂了。 当即趿拉着拖鞋,越过二楼中间洞开的垭口,噔噔噔地跑到左枝房门口, “砰砰”两记敲响她的门。 约莫十几秒的等待时间,门被人从里面打开。 左枝刚结束午睡,细软的金棕色鬈发略显蓬乱。她掩嘴打哈欠,眼角沁出零星眼泪。身上一件纯白长袖睡裙,被压出不少褶皱。 “你真不会说中文?”宋延琛问她。 她捋着头发,把乱糟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