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政实行,才让村里人人都安居乐业,甚至有余粮养育他一个孤儿。 他的名字叫‘纪恩’,就是要记住所有村人的恩情,还要记得本朝皇帝的恩情! 可如今他身不由己,连名字也硬是叫这些‘义士’给改成了:‘祝以焕’。 纪恩却不敢忘了自己的名字,他一边努力读书习武,一边偷偷打探这些人的底细。 这些人也是挺有本事的,空口白牙的,光靠话术,就能纠结起几百‘义士’,让‘义士’既出了钱还愿意卖命。 迷惑得普通百姓倾家荡产、卖儿卖女也要支持他们。 这哪里是‘义士’ ?这是匪徒! 这日,军师拿来一种极为名贵的纸张,在其上写下悖逆之言,让纪恩以皇太孙的身份,对诓骗来的‘义士’们说,这纸张乃是御用之物,唯皇帝与皇子可用。 纸上内容也叫他念出来,全是以一个皇子的口吻,痛斥本朝皇室的‘罪行’,字字句句都荒唐,可‘义士’们信以为真。 纪恩被逼上了贼船,那么多人看着他,不得不从。 此后,在‘义士’们的运作下,整个京城都是关于本朝皇室不利的流言。 与此同时,朝中几位重臣为了打压与他们有嫌隙的某皇子,隐晦地证实了那张纸上的笔迹确实出自某皇子之手。 这让他们更加师出有名,‘义士’越来越多,他们甚至还拉拢了朝廷官员。 对于皇室失了民心的趋势,义士们胸有成竹,开始谋划夺权大计。 不料就在这个关头,朝廷大张旗鼓地将一个人斩首示众于菜场口,那人正是早在七八年前,就自称前朝三太子的逆贼。 此人逃亡多年,年前被抓,如今秋后斩首示众。 纪恩这才知道,原来他不是第一个傀儡。 那假‘三太子’被斩首示众的时候他也去看了,回去后就发了高热。 这些日子以来,纪恩没有被荣华富贵迷花了眼,反倒是看清了这些‘义士’骗人的手段与贪慕权势的丑恶嘴脸。 纪恩不忘初心,经此一遭,更是清醒。 此后他便假意被迷惑,暗中却开始收集这些名为义士、实为叛贼之人的罪证,摸清他们在京城中所有据点后。 他带着罪证和情报,直接找到那位被构陷的皇子,投案自首。 皇子禀明当今后,官兵便根据他的情报,成功剿了这一群害人不轻的乌合之众,解救了无数被欺骗迷惑的百姓于水火之中…… “好!抓得好!” 茶馆中,百姓们听到这里,一个个拍掌叫好! 说书先生们讲得声情并茂,其中更是将那些主谋者的骗术讲得绘声绘色,令人听了都会后怕和胆寒的程度。 听到被骗的百姓被解救,大家自然都松了口气,纷纷叫好。 有人迫不及待地大喊着问:“那些骗人的是不是斩首了?那纪恩应该论功行赏吧?” “还有那几个狗官,陷害皇子,也应该处斩吧?” ‘狗官’佟国维在包厢中气得脸色铁青,摔了第三套茶碗! “混账!到底是谁,敢如此诬陷朝廷命官?” 可他正要下去喊人抓了说书先生,就听到说书先生道:“至于那几个狗官,则被皇上抓住了他们魇镇皇子的罪证……” 佟国维吓得一头撞到门框上,“什、什么……” 他怎么什么都知道?! 第67章 第 67 章 佟国维惊得疼痛都忘了, 又难以置信地回到厢房窗口往下看那说书先生。 “皇子即使再弱势,那也是皇上的孩子,又无犯错, 岂容逆臣贼子构陷?那狗官当然是咎由自取,被皇上撤去官位, 一家九族全部贬为官奴,抄家流放!那皇贵妃则被贬为选侍、打入冷宫!” “混账!”佟国维忍不住在二楼厢房,指着下面大骂出声。 可他的怒骂却被同时响起的百姓叫好声所淹没,佟国维气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眼前一黑就往后倒。 “大人、大人息怒啊!”伺候的小厮们连忙扶住他,掐他人中, 把人唤醒。 佟国维回过神, 立刻怒而下令, “来人啊,把那说书人给我拿下!” “是!”门外,佟国维的护卫领命而去。 但很快他们就回来了, “回禀大人,那些书生有宫廷侍卫保护!” “什么?!”佟国维听到这个消息, 更是五雷轰顶的感觉。 皇上是不是早就防着他们佟家人了? 这点他倒是误会了, 侍卫们隐藏在暗处, 主要是怕尚未落网的叛贼会暗杀说书先生, 他们暗中保护, 若真有叛贼敢来,正好自投罗网。 但佟国维只觉得天都要塌了, 皇上这是在警示他们, 佟家要完了啊! 虽然皇上亲政以来, 对犯错的满洲贵族官员都算是仁慈, 最多令其降职回家思过,但这次……好像格外不一样? “快!派一百护卫与家奴,将那道士抓拿起来问罪,生死不论!送我回家,找大爷一同去御前请罪!” 回到佟家,佟国纲见他这样子,不由蹙眉。 了解了事情原委后,佟国纲倒是淡定很多,“怕什么,你我可是国舅,咱们佟家对皇上也有大用,不必自乱阵脚。” 康熙平日对他们亲近又看重,连所有的公文里提到他们两个都一定要在前面加上‘舅舅’二字。 话是这么说,但魇镇一事若真的已经被发现,也是轻饶不了的,所以这个罪当然要请,只是却不是两人一起请。 听完佟国纲的打算,佟国维却是更生气了,“什么?二哥你居然说要我一人顶罪?!” “不是顶罪,辨认字迹和魇镇都是你做的,我就当做不知情,如今提着你去御前请罪,请求皇上允我在家教导你,可保住整个佟家!” “可这些事情明明也是你同意了的!若是没有你发话,我可没这么大的胆子!” 佟国维气得浑身都在发抖,他自小方方面面都比二哥突出,在皇上那里也比二哥得用,凭什么出事了就要他一人顶罪? 他此刻的寒心,竟比方才在茶馆,得知皇上的警示更甚。 “如果硬要一人顶罪,为何不能是二哥?”佟国维冷笑着问。 佟国纲跟他说不通,也是又怒又急,“那些事本来就是你做的,你当真皇上没查出来?而且我这么做也不是真要你顶罪,只是为了保住佟家!皇上仁慈,最多只会让你思过一两年,就会起复你了!” 佟国维知道二哥说的没有错,可心里就是憋屈得很!就像是有根刺,深深扎进心里。 胸膛中气血翻涌,眼前也是一阵阵发黑,但最终也只能同意了这方案。 两人一番合计,又想到了一个法子,便是从那道士处下手。 佟国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