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好下场。这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吗?” “你这么说还真是……而且年初太子亲近的母族,包括索相在内,好多人都被革职了……” “浑说什么呢?!”有人吼了一声,“妄议皇子,不怕掉脑袋啊?” …… 那厢胤祉带着两个哥哥和胤禛,到了慈宁宫。 兄弟四人给乌库玛嬷请了安,太皇太后见几人脸色有些古怪,便问:“这是怎么了,谁惹你们不高兴了?” 太子正要开口,胤祉抢先道:“都、下去!” 宫人们连忙应是,很快齐齐退出了大殿。 太子道:“你让人下去干嘛?还不赶紧让人解开你的辫子,看看是哪里伤了,也好上药。” 太皇太后听说胤祉伤了,忙伸手把他拉过去,“哪里伤 了,要不要紧?快叫乌库玛嬷看看!” 胤祉摇摇头,“还好。” 他把发辫从衣服里拿了出来,太皇太后一看,脸色就是一变。 满人虽剃发留辫,但受汉人文化影响,也有断发是对父母的不孝不敬之意。 她当即面露愠怒之色:“这是谁……” 胤禛:“是太子二哥!” 太皇太后的怒火忽然就堵在喉咙口,奇怪地看向太子。 胤礽急得脸红,辩解道:“我不是故意的,老四你说话不要说一半!明明是我教训狗奴才,三弟忽然挡在那狗奴才面前,才会被我的鞭子打到的。” 太皇太后又看向胤祉,显然她并未觉得太子教训一个‘狗奴才’有什么不对,只是不解胤祉为何要帮奴才挡鞭子? 胤祉:“……” 大阿哥胤禔主动道:“我来说吧……” 他客观地陈述了自己看到的事实,但是言语间,自然还是偏向太子的。 可他说完了整件事情,太皇太后还是不解:“胤祉,你可是认识那名护军校?” 胤祉摇了摇头,他不认识那些人,但他也知道,能在午门当值的,都是满州勋贵之后。 太子见他摇头,怒火又上来了,“你不认识他,为何替他抵挡?你是觉得孤做错了?!” 他本是反问句,不料胤祉肯定地点头。 太子瞪大眼睛,拍桌而起指他,“你?!” 胤祉据理力争,“他,尽忠、职守,无错!” “你再说一遍是孤的错?!” 太子平日里哪里有人敢忤逆他,今天却几次三番被下了面子,怒火又烧了起来。 太皇太后见状,忙沉声阻止,“你兄弟二人,是要当着我的面吵架吗?” 太子只得愤愤然坐下,还拍了下扶手,才忍气道:“乌库玛嬷,曾孙儿不敢。” 孰料胤祉看着他,眼眶渐渐湿润,接着,呜咽了一声,“好……凶。” 太子:“……” 他不是没怎么他吗?怎么就要哭了?! 胤祉没有哭,只是装装样子罢了,“我今天,好像……不认识、二哥,一样。” 太子:“…………” 莫名的,这句话让他觉得挺不适的。 胤祉怯怯地看着他,“害……怕!” 太子看了看他的发辫,略心虚,“你怕什么,孤打的又不是你,下次孤打人的时候,你走远一点。” 还有下次?胤祉心累。 不行,得帮太子二哥摆正心态。 他拿出纸笔写:‘太子二哥,你平日行事,是否随心所欲了些?’ 太子抬高下巴,“孤身为大清皇太子,除了两宫皇太后和汗阿玛,谁都是孤的奴才,孤是君!” 潜台词就是,他当然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谁也不能不听他的。 胤祉却又写:“可是,连乌库玛嬷和汗阿玛都不能随心所欲啊。” 太子眉心紧蹙,显然是不赞同的,“为何不能?” 胤祉提笔,还未写字,太皇太后便淡声道:“当然不能。” 太子一噎,但还是不赞同,因为如果今日是两位皇太后和汗阿玛要出宫,就不会被阻拦。 太皇太后道:“我想回科尔沁,不能;我想修大佛堂为佛祖镀金身,不能。你汗阿玛想兴兵收服被罗刹国侵占的疆域,不能;你汗阿玛想削弱所有老派贵族的势力,不能……” 太皇太后看着太子,认真道:“因为我是太皇太后,他是皇帝,而你是太子。咱们是天下人的表率,如今国库空虚,便要留着钱充军饷、赈灾,不能拿来给我修回家的路。” 太子:“……” 他沉默不语,虽然这么说没错,可今天只是出宫的小事…… 这时,胤祉把自己写得满满当当的一张纸,递给他看。 “午门护军多为八旗子弟,这些人,不消十年二十年后,可能就是朝廷命官,甚至官至议政大臣!与他们结仇的太子哥哥,今日是不会怎么样,二十年后呢?” 太子一怔,二十年后? 二十年后他可能都已经在那个位置了,难道大臣还敢对他不敬?! 胤祉若是能听到他不可告人的心声,定是要给他敲一个脑瓜崩的。 不,二十年后,你不但没有坐上那个位置,索额图还被圈禁而死。你如履薄冰地活在汗阿玛的猜忌中,弹劾你的奏折如雪花一样多! 方才听到马武的名字,胤祉就更确定自己的推断不错了。 马武是已故前户部尚书米思翰的儿子,他,还有他的三个亲兄弟,以后都是朝廷大员,与这样的人结仇,实在是对太子二哥的大大不利。 胤祉看太子还是不以为然的样子,心里十分无奈。 他刚写下,‘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就听得殿外一声通禀。 “皇上驾到——” 胤祉一慌,连忙把发辫又塞回衣服里。 慌乱间,把纸笔都扫到了地上。 第94章 第 94 章 胤祉正要去拾捡纸笔, 康熙已经进来了,他只好随着众人半跪下请安。 不料康熙给太皇太后请了安,免了其余人的礼后, 竟亲自弯腰欲捡,梁九功见状,连忙把纸和笔都捡起来奉上。 康熙低眸一看,就看到胤祉写的两句话。 ‘太子二哥, 你平日行事, 是否随心所欲了些?’‘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康熙拧眉, 方才太子的侍卫来报,说三阿哥央太子陪他出宫去钦天监,太子爱护弟弟便陪同出宫。不想却在午门遭到守卫拦截, 太子便出手教训目无君威的狗奴才,最后被三阿哥劝回慈宁宫了。 怎的到了这里,胤祉却写下如此言语劝诫太子? “你这是何意?” 康熙蹙眉看向胤祉,“你太子二哥为了陪你出宫才教训奴才,你却怪他随心所欲失了人心, 岂不是寒了你太子二哥爱护弟弟之心?” 胤祉不可置信自己听到了什么,抬起头来直视康熙。 他以为汗阿玛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