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相有些过于年轻干净了,让梁挽颐很难把他和那位神出鬼没的民宿老板联系到一起,相较而言,说他是民宿老板的儿子可能可信度更高。 放在平时,如果走在大街上遇到,梁挽颐大概率不会给他过多的关注,就像她之前根本没怀疑过煎饼果子摊的老板一样。 预料之外,但又好像很合理,就像坏人也不会把自己打扮成坏人,又不是影视剧,让你一眼能看出他的身份。 好半天,梁挽颐突然长长舒了口气,抬手抓住了徐念伸向她的手。 徐念手腕微微用力,就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 “我还以为需要我再多解释几句你才会相信我呢。” 梁挽颐倒是很看得开:“要是我存心怀疑你,你解释再多也没用吧。” “更何况,这个地方这么危险,你却自己跑了过来,我实在想不出你能有什么坏心,她停顿了一下,对徐念笑道,“所以比起怀疑你,我更应该先对你说声谢谢。” 徐念的目光闪动,神色间闪过一丝异样,不过很快,他就放开了拉住梁挽颐的手,道:“不必如此客气,举手之劳,而且这是我该做的。” “哪有那么多该不该的,”梁挽颐用手将衣摆上沾的雪一点点往下拍,“你又不欠我的,还救了我那么多次,我感激你才是应该的。” 徐念对此有些不知可否,他主动换了个话题:“你穿得太少了,会生病的。” “病多不压身。”梁挽颐也没办法,她就没戴太厚的衣服来,谁能想到塔拉津会突然下雪呢。 见现在的气氛很融洽,徐念对她的态度也相当友善,梁挽颐抬起头看向了他,也许她可以尝试向他问一些问题了。 这些问题一早就萦绕在她心里,在她看到徐念的脸后,更是井喷式地往外冒,但她担心徐念会拐弯抹角地敷衍她,所以始终没有开口。 她犹豫了一番,最后还是深吸了一口气忍住了,当务之急不是这个。 “其他人还有救吗?”她问道。 “有,”徐念点了点头,“但不是所有人都能救。” “需要我做什么吗?”她想了想,又道,“萧野还和他们待在一起的。” “没事,他们暂时都不会有危险,你也不用太着急,这个急不了......” 梁挽颐正认真地看着徐念,等着他继续往下说,就见一道人影不知从哪蹿了过来,猛地向徐念扑去。 寒芒闪过,梁挽颐清晰地看到那个人的手里握了一把锋利的匕首,朝着徐念心脏的位置就扎了过去。 “小心!”她赶紧出声提醒。 徐念这时也反应了过来,他转身回头看去,但显然已经来不及躲开了。 梁挽颐一咬牙,用力将徐念撞开。 徐念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吃惊地看了过来。 而此时,那道人影已经到了近前,眼看着那把匕首就要扎在徐念的肩上了,梁挽颐干脆直接上手,用手掌裹住了匕首的刀刃。 剧痛传来的瞬间,她的虎口就撞在了徐念的肩膀上,所幸刀只是割伤了她的手,如果直接扎在徐念身上,那伤势就有些恐怖了。 匕首的刀刃太过锋利,梁挽颐的掌心顿时就被割破了,殷红的血从她半握住的拳头里淌出,在洁白的雪地上砸出一朵朵的血花。 在疼痛的刺激下,她只握了一下,便再使不出力了,这时徐念已猛地攥住袭来之人的手腕,往旁边一掰,那人便斜着被撂倒在了地上,匕首也硬声掉到了雪里。 银白色的刃上爬满了血,看着有些可怖。 徐念的表情都绷紧了,他迅速回头看向梁挽颐,梁挽颐一手托着受伤的那只手的手腕,手掌微微展开了,手心有两道很深的血口子,正往外冒着血。 她的脸色很苍白,也不知是疼的,还是被吓的,她没有看徐念,视线紧紧锁在那个袭击他们的人身上,嘴唇蠕动着,缓缓叫住了一个名字。 “田悦......” 没错,这个突然冲出来袭击他们的人,正是之前背着杀害柳晶晶的嫌疑,突然失踪的田悦。 她现在的状态看起来可以称得上是有些疯癫了,披头散发,鼻子和耳朵都被冻得通红,明明是她突然跳出来攻击他们的,她反倒一脸惊恐地看着徐念和梁挽颐,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什么。 梁挽颐仔细一听才终于听清楚,田悦说的是:“不要杀我......” 她不停重复着这句话,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 风雪冰寒,梁挽颐的手本就被冻得没太大的知觉,不过片刻,那剧烈的刺痛感便渐渐麻木了,她走到徐念身旁,蹲下来看着田悦,问道:“谁要杀你?” 她这话却又刺激到了田悦,她大哭了起来,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抽噎个不停,嘴里仍念叨着:“不要杀我!求求你们不要杀我!” 梁挽颐皱眉转头看向徐念,发现徐念也在看她,只不过他的目光是落在她糊满了血的手上,见梁挽颐望了过来,才抬眸看来。 “她没事吧?”梁挽颐指着田悦问道。 徐念道:“应该是被吓到了。” 他这时候已经松开了按住田悦肩膀的手,田悦便整个人缩成了一团,不住发抖。 “你知道民宿里发生了什么吗?”梁挽颐小声向徐念问道。 由于徐念总是表现出一副胸有成足的样子,梁挽颐不太确定他所了解到的情况到底到了哪一步。 “我知道的不多,”徐念道,“直到我把电话打到民宿座机上的前一刻,我才定位到了你们。” 梁挽颐明白了,她凑到徐念耳边,用不惊扰到田悦的声音小声地把今天上午发生的凶杀案描述了一遍。 徐念听的时候神色有些不明,等到梁挽颐讲完之后,他也只说了一句“我知道了”,却并没有对此做出什么评判。 梁挽颐见他半天没什么反应,便转头看向了田悦。 田悦仍瑟缩着,眼底是一片茫然和恐惧,好像并不在意梁挽颐和徐念刚刚到底在说什么。 梁挽颐调整了一下语气,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温和一些,她道:“田悦,你不用害怕,我是梁挽颐,你应该还记得我吧,我不会伤害你的。” 说着,她摊开了受伤的手掌道:“你看我的手都被你割伤了,我要是对你有恶意,我现在就不会这么轻松地和你对话了。” 她的一番话还真起了一些效果,田悦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目光落在了梁挽颐身上,虽仍带着惊恐,但至少是可以沟通了。 她盯着梁挽颐看了一会儿,目光又落到了梁挽颐旁边的徐念身上,再次警惕起来。 梁挽颐赶紧指着徐念道:“这个是民宿的老板,徐念,他很厉害的,他就是专程来救我们的。” “......是吧,徐念?”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