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有,到最后也不攻自破。 他一直是让人安心的存在。 南瓷没再说犹豫,跟着楚倾下了车。 只是她压低帽檐看向楚倾的眼神,实在算不得清白。 迎面吹来的风混着浓郁的花香,将南瓷的呼吸缠住。 楚倾见南瓷舒服得眯起了眼,唇角勾起,“喜欢吗?” 南瓷刚想说话,手机扰了氛围。 她看了眼来电显示,不情愿地划了接通。 那头的声音有点哑,像被砂纸磨过,听见南瓷这边风声卷着人声,问道:“你在外面?” “嗯,出来转转。” 南瓷捂着听筒,朝楚倾做了个口型。 袁畅。 楚倾点头,压低声音,“那我先去买两瓶水,你在这等我。” 可声音再低,还是飘到了袁畅耳里。 楚倾走了以后,袁畅沉着声问:“你和男人在一起?” 他转念想到许乐和他提及,南瓷和楚倾一起飞吉/□□的事,又试探地问:“是……楚倾?” 南瓷没否认,“嗯。” 袁畅严肃起来,“不是知道分寸吗?” 南瓷默了一瞬,握着手机的指尖慢慢收紧,“可上次你不还把我推给他了吗?” 袁畅一愣,“什么时候?” “我奶奶出事第二天。” 袁畅听完南瓷的话,有点气笑,“姑奶奶,你动动脑子,我怎么可能会让他去照顾你?” 南瓷的心骤然一紧,跳得猛烈,抬眸就看见楚倾拎着一个纸袋向她走来。 他今天简简单单的一身黑,黑色卫衣、黑色休闲裤,却依旧在人群中出挑、耀眼。 肩宽腿长,身形清瘦,隐约能看见肌肉轮廓。 “南瓷?” 南瓷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在。” “进组的事许乐和你说了吧?” “说了。” “回来之后我会把具体安排发你。” “好。” “还有一个事,上次的案子警方那边有了最新的调查结果,差不多可以结案了。” 南瓷沉默,等着袁畅继续。 “是应秋月,她找人做的。”袁畅说着,已经有点咬牙的意味,“警方问我们要不要走起诉流程。” 南瓷听到这个答案没有露出太惊讶的情绪,她垂眼看着砖红地面,慢吞吞地说道:“等我回去了再说吧。” 挂了电话,楚倾刚好走到她面前。 他从纸袋里拿出一瓶包装花花绿绿的汽水,朝南瓷晃了晃,“无糖的,应该可以喝吧?” “当然可以。”南瓷笑吟吟地接过,和楚倾说了句谢谢。 沁甜的汽水从喉咙滑过,留下淡淡的水蜜桃味。 两人随着人潮往里走,走过一座木桥。 尽头是条小路,人群逐渐散开。 四月的郁金香已经开了满园,艳丽的颜色连成海,花瓣上滚着清晨露水,折出盈盈光亮。 瑰丽又浪漫。 南瓷原本走在楚倾前面,可她走着走着就慢了下来。 楚倾刚想问她怎么了,就见她慢慢地转过身。 风吹起她的裙摆,像朵误落花海的白玫瑰。 “楚倾。” 南瓷手背在身后,面朝楚倾倒退着走,她的眼眸晶亮,像晕了星河。 她的声音不大,但足够楚倾听清。 “花会沿路盛开,你以后的路也是。” 那些受过的委屈,被泼过的脏水,她永远无法释怀。 楚倾是应该被热烈地爱着的。 他们清白地来这人间,不是为了承受流言蜚语、无端诋毁,而是要永远在阳光下,坦荡地活着。 楚倾站在原地,漆黑的瞳孔里映出南瓷的笑靥。 她逆着光,发丝被春风吹乱。 他的心狠狠一颤。 在万土崩塌之际,悄然裂开一条细缝。 南瓷被楚倾送回酒店的时候,天边已经染了橙红。 余晖透过车窗,懒懒地攀上楚倾的宽肩。 他左手搭着方向盘,凝视着那道窈窕的身影一点点消失在视线里。 鼻尖萦绕着她的气息,耳边只剩下她轻软的声音。 “哥哥再见,爱你呀。” 楚倾压低帽檐,笑得低沉。 第31章 直到飞机升入云端, 那些露红烟紫都模糊成了影,南瓷靠在椅背上,眼神放空。 她放任着自己做了场虚幻的梦。 而此刻, 也该梦醒了。 回国后,她和楚倾又变回了两条平行线。 - 五月初的A市像被直接推进了盛夏,气温攀升得令人咂舌。 热得路边景观花都蔫儿了。 南瓷搅着面前的冷咖, 目光却没聚焦,像在走神, 漂亮的脸上看着冷恹又空洞。 直到有人遮住她头顶的灯光,椅子被拉动,凳脚摩擦地面发出闷响。 南瓷缓缓抬起头。 来人摘了墨镜和口罩,露出一张妆容精致的脸。 可明亮的白炽灯下,粉底厚重得卡了纹, 正红的唇色像是要竭力遮掩眼底的乌青,模样憔悴得惹人可怜。 “怎么还麻烦应老师亲自跑一趟?”南瓷睨着应秋月笑, 不紧不慢地抿了一口咖啡。 就在昨天,应秋月的经纪人突然联系上袁畅, 说要约南瓷见一面。 黄鼠狼给鸡拜年,安的什么心,彼此心知肚明。 彻凉涩苦的液体滑过喉咙,刺激着南瓷的每根神经。 她见应秋月不搭话, 也不恼, 依旧噙着笑问:“应老师,拘留所住得还习惯吗?” 她不在国内这段时间,应秋月因涉嫌恐吓罪被警局拘留着, 直到前两天才被公司保释出来。 不过这事被压得紧, 外界没漏一点风声。 “听说封口费就花了嘉颂一大笔钱。”袁畅说起这件事时, 嗤之以鼻到极点,“我倒要看看嘉颂会不会雪藏她。” 南瓷没吭声,只是从包里拿出一叠照片,摊开在袁畅的办公桌上。 袁畅不明所以,一张张看过去,指着男人皱眉问:“这是……南弘骁?” 照片像素不高,看角度也该是偷拍。 昏暗的停车场里,只有一辆奥迪亮着车顶的阅读灯。女人像没骨头似的跨坐在西装革履的男人身上,头发散乱,面色潮红。 有点眼力的人都知道两人之间发生过什么。 “应秋月做了他的情妇。”南瓷说得赤/裸,眉眼间有淡淡的讥讽,“这次保她的应该不止嘉颂。” 袁畅又盯着照片看了会,有一瞬恍然大悟。 他审视着南瓷,“所以你问我要狗仔?你早就怀疑他们了?” 南瓷不置可否地耸肩笑了笑,把之前参加梵黎活动的所见所闻和盘托出。 袁畅静默了片刻,伸手将散开的照片收拢,放进自己的抽屉里。 做完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