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现阶段很火的流量女明星,演技如何他不知道,他不可能拿整部剧去赌。 楚倾自然知道唐明远的思虑,他也从来都很清楚自己在干什么,不会轻易为谁而拿事业开玩笑。 他提前看过本子,知道吟窈这个角色是符合南瓷戏路的人设,她的流量也放在那,所以才会向唐明远开这个口。 他被烟雾缭绕在中间,朝唐明远徐徐笑道:“她会给您惊喜的。” 唐明远抖了抖烟灰,“记住,我选她,可不全是因为你。” 楚倾了然地点头,然后说:“唐导,这件事,你知我知就行了。” “都懂。”唐明远说着,视线落在南瓷坐过的位置上,促狭地笑道:“看着不太好追吧?” 楚倾身体往后一靠,漫不经心地附和:“是啊,不好追。” 可那又怎样? 过程难点又如何?他只在乎结果。 而她只会是他的。 - 大头正趴在方向盘边玩手机,听到车后门开了又关,有醇厚的酒气飘了过来,他转头刚想问:“老板你喝酒……” 剩下的话淹没在了他的震惊中。 他看见昏暗的车厢里,楚倾右手护着南瓷的头,以一种猎物归囊的姿态,而南瓷低垂着头,乖顺地靠在他怀里,眼睛闭着。 酒意上头,她困得不行。 “老板,你……”大头被惊得语无伦次,“她……” 楚倾却没有解释的意思,只是淡声报了南瓷家的地址。 大头神色复杂地透过后视镜撇着后座的两个人。 南瓷半路被车子颠簸弄醒,她睁开还是很沉的眼皮,入目即是楚倾优越的下颌线和喉结,她懵了一瞬,“楚倾,我们去哪啊?” 楚倾见她醒了,手却没松,低声回她:“送你回家。” “哦。”南瓷声音被酒浸过后变得软绵绵的,听着幼态,又问楚倾:“你也去我家吗?” 她一点没意识到自己的话有歧义。 楚倾有转瞬的怔愣,然后慢条斯理地像在征询她的意见:“我能去吗?” 南瓷被他诱着接话:“当然能啊。” 白酒后劲大,她已经醉得不知道今夕何夕,她窝在楚倾怀里抬起头认真说道:“我给你做你最喜欢的沙姜鸡好不好?还有蛋炒饭,加虾仁的。” 她说话间的热气流连在楚倾的颈间,撺掇着幽香,楚倾的眸色深到极点。 为她,也为她的话。 “好啊。”他忍着汹涌的情绪,抚上南瓷的头,“那你喜欢吃什么?” 南瓷闻言歪头思考后,摇了摇头。 她一直觉得,一个人的喜欢存在的意义是有人在乎,没人在乎的喜欢就是矫情。 从孤儿院到南家,她从没袒露过自己喜欢一样东西的情绪,因为后果只会是离得越来越远,到后来她干脆随便了。 吃什么,干什么,都随便了。 楚倾眉头一蹙,看透她自以为藏得很好的情绪,又想起《以梦》期间练习生有机会给家人打电话,只有她一个人原封不动地把手机还回来的场景。 她有抑郁症。 这个认知再次碾过楚倾的心,淌着血。 他箍着南瓷的手微微用了力,南瓷吃痛地呜咽一声,对上楚倾沉得吓人的眼睛,脑袋清醒了几分,“楚倾,你干嘛……” 楚倾垂眸凝视她半晌,想要问出口的话又咽下,他松了力道,在南瓷耳边低喃道:“南瓷,你以后会幸福的。” - 大头把车停在南瓷小区楼下,就听见楚倾的声音从车后飘过来,“你先回去吧,钥匙给我,我送她上去。” “老板你真上去啊?”大头试图和楚倾讲道理,“夜半三更,孤男寡女,容易干柴烈火的……” 只是说到后面,他的声音越来越小。 楚倾听笑了,睨着大头,“成语学得挺好啊,那以后工作室文案也交给你了。” “老板我错了……”大头识相地把车钥匙拔下放在副驾上,但走之前还是正色道:“老板,你注意分寸,万一被拍了对你对她都不好。” 楚倾收起笑,“我有数。” “那明早的开机仪式要我过来吗?” “不用,我到时候自己开车去。” “好。” 大头走后,车厢恢复安静。 南瓷中途醒了一次,后来又睡了过去,酒意揉着心理上的疲惫,将她击垮。 她梦到了江衍。 他们的初次见面掺着血腥,一点也不美好。 江衍替她挡了一拳,然后吐着血水朝她笑,“还手啊。” 南瓷被血激得红了眼,骨子里的狠被唤醒了般,对着挑事那人就是一脚,直击要害。 后来她知道江衍是照顾她的护工何惠娟的儿子,她也记得,他最大的愿望就是当警察。 所以从一开始,他们注定就不是一路人。 “哥——” 南瓷从梦里惊醒的时候,额头沁出一层汗。 视线沉在一片暗色里,只有惨淡的月光透过窗,她动了动,头痛欲裂。 “醒了?”楚倾半张脸隐在阴影里,声音很淡地问道。 她梦里的呓语,从头到尾都是别人。 南瓷盯着他的脸半晌,眼神看着清明,实际上却依旧醉着,“楚倾?你怎么在这?” 楚倾没说话,径直打开车门,夜半的风灌进来,让南瓷冷得缩了下脖子,她跟着楚倾下车。 一直到走出电梯,南瓷后知后觉这是回她家的路,她轻轻扯了扯楚倾的衣角,语气委屈地问:“楚倾,你怎么不理我?” 楚倾压下心里翻涌的无名火,他缓了口气,沉声对她说:“你先开门。” 南瓷迟缓地反应,几秒后按下密码,开了门。 明灯亮起,南瓷刚想转身,却倏地被一股力带着,背贴上冰凉的防盗门,她闷哼一声。 她看向压住她的楚倾,眼眸溢出水,“楚倾,你怎么了?” 楚倾瞳孔漆黑,指腹抚上南瓷的唇,低哄着和她商量:“南瓷,我想吻你,可以吗?” 南瓷的视线不聚焦,眼里只剩下楚倾的轮廓,每一寸也都沾染着他的气息,她来不及表态,就被迫承受了楚倾压下来的吻。 这次他吻得太过温柔缱绻,南瓷清晰地感觉到他的薄唇一寸寸磨过她的,像令人上瘾的毒药。 吻到胸腔里的空气耗尽,楚倾放开她,看她气喘吁吁的样子,低笑着问:“家里有没有生姜?” 南瓷整个人像飘在云端,完全没法思考,狼狈得不像话,她任由楚倾牵着,在沙发上坐下,又听见楚倾说:“在这等着,我去给你煮碗醒酒汤。” 楚倾抽身的时候被南瓷拉住手腕,他回头对上南瓷迷茫的眼神,他耐心地蹲下看着她,“怎么了?” 南瓷伸手摸他,描过他的棱角,雾蒙着一双眼睛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