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片刻,没再多说什么。 同样是男人,他能看清楚祁琛眼底的心思和欲望。 开到一半,南瓷望向窗外陌生的风景,转头问楚倾:“我们不回家吗?” 楚倾打着左转向灯,点头,“他们说新年第一天去寺庙许愿很灵。” “哦。”南瓷又看了眼外面,反应过来,这是去兰因寺的路。 十分钟后,他们踏进兰因寺。 兰因寺无论何时香火都很旺盛。 积雪消融,万物在发芽。 楚倾牵着南瓷,从大雄宝殿走过,在佛前虔诚跪拜,最后停在鼓楼前的菩提树下。 往常都是南瓷一个人写愿,可如今她的身边多了楚倾。 熟悉的气息卷着香火味,让她心安。 楚倾低垂着头,眉目认真地在红布条上落笔,南瓷强忍着好奇,一直等到他写完,刚要凑过去看,就被楚倾先一步执起。 “你写的什么啊?”南瓷站在楚倾身后,看着他挂上树枝,瓮声细气地问道。 楚倾抱住她欲仰的脖颈,淡笑道:“看了愿望就不灵了。” “谁说的。”南瓷踮起脚,攀着他的背,无意识地撒娇:“我想看,好不好?” 楚倾看着她,无奈地低笑,然后妥协地往旁边走了点。 南瓷仰头。 山间微风吹过,那根红布条在空中打着圈儿,最后停歇时,苍劲锋利的字坠入她的眼眸,一笔一画像从她的心头划过,经年难消—— “愿佛祖保佑,南瓷余生顺遂,无灾无祸,永远幸福。” “想要早点和她有个家。” 第98章 时间快要走到春节, A市也进入了深冬,天气冷得刺骨。 南瓷白天捂得厚实,结果晚上被楚倾折腾完后贪了凉, 第二天有点低烧。 白净的脸染上淡淡的潮红,看着有种一碰就碎的脆弱,她吃了退烧药, 拉着窗帘昏天黑地,睡了一下午, 迷蒙间听到房门开了又关,然后身体陷入温热的怀抱,男人清冽的气息一瞬间将她包裹。 她下意识地靠过去,眼皮动了动,睁开眼。 房间里没开灯, 一片昏暗,勾得男人轮廓柔和, 他低着头,掌心贴上她的额头, 在试探她的温度。 南瓷心一下就软了,她伸手回抱着楚倾,指尖从他疲惫的眉眼划过,小声问:“你回来啦?是不是很累?” 金曲奖最佳男歌手让楚倾一举封神, 央台春晚的邀请函直接送上门来。 央台春晚这种资源可遇而不可求, 南瓷知道的时候比他还开心。 这些年黑子没少嘲过楚倾上不了台面,空有顶流名头,根本不被主流媒体认可。 如今春节就在眼前, 他忙着排练, 还要飞到B市参加联排, 有时候他到家,南瓷已经睡着了。 好不容易得了空温存,南瓷却把自己弄病了。 “我不累。”楚倾抓住她的手,和她十指紧扣,声音有点哑,“还难受吗?” 南瓷贪恋着他身上的味道,摇了摇头。 楚倾伸手把她睡乱的头发抚顺,又问:“药吃了吗?” 南瓷点头。 楚倾淡笑着摸了摸她的头,俯身在她唇角亲了下,“真乖。” 南瓷细白的手臂圈住楚倾的脖颈,轻轻地收紧,埋在他的怀里细声说:“好想你。” 她以前也没想过自己生了病能这么矫情,似乎只有楚倾的呼吸和温度能让她心安。 楚倾不是没见过南瓷撒娇,但这一次她的依赖快要溢出来。 他唇角勾起一点弧度,伸手把人抱紧,细密的吻落下去,带着极致的温柔缱绻,在她耳边厮磨:“我也想你,所以快点好起来?” 最后一个尾音上挑,让南瓷的心头发颤,红唇翕张间就这么溢出一声嘤咛。 两人都是一僵。 楚倾看着她无奈地笑了,松开手刚要起身,又被南瓷拉住手。 她鼻子还有点塞,翁着声问:“你去哪啊?” 楚倾垂眸看向又缠上来的女人,低低地笑了声,“我去把饭拿进来。” 南瓷闻言从床上撑起身,薄被滑落,露出的一大片肌肤上还留着痕,似乎被吻过千百遍。 楚倾喉结微滚,他拿过床边搭着的衬衫,拢在她肩头,这回换他问:“去哪?” “我起来吃。” 睡得太久反而不舒服,她觉得整个人都泛着昏沉,再躺着也难受。 楚倾默了一瞬,直接俯身把南瓷从床上抱起来。 南瓷被吓得低呼一声,手勾紧他的脖子,嗔怪道:“你干嘛啊……我自己能走……” 楚倾看着她笑,“我先提前适应,等你走不动的那天,我就这样抱着你好不好?” 南瓷愣住,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呼吸微窒,眼眸氲上一点水汽,“那如果你也走不动了呢?” “不会。”楚倾想也没想地否定她,漆黑的瞳孔深得见不到底,“南瓷,我答应你,一定比你后死。” 因为我要护你一生周全。 “楚倾……”南瓷的声线已经在颤抖。 楚倾脚步顿住,连忙哄道:“乖,别哭。” 南瓷硬生生把泪水憋回去,直到被楚倾放到饭桌边,她的情绪才缓过来一点。 楚倾也没再提那个话题,把桌上的打包盒打开,饭菜的鲜香立马飘出来,南瓷才觉得胃里空落落的,现在饿得不行。 南瓷扫了一眼,是她偏好的那家店,但离家很远,她不死心地明知故问:“你特意去买的吗?” 楚倾不置可否,把饭推到面前后朝她淡笑,“也不算特意,机场过去顺路。” 南瓷咬着一口青菜沉默了,心脏像浸在水里,酸胀得厉害。 片刻后她听见楚倾问:“入学时间定了吗?” 她回过神,点了点头,“嗯,就这几天。” “这么快?”楚倾有点惊讶。 “其实已经拖了小半个月了,再不去报道,导师该有意见了。” 南瓷决定考研进修音乐从来不是一时兴起,她知道要在娱乐圈站稳脚跟,没有足够的实力只会昙花一现,她不是科班出身,光靠这张脸,不会永远有人买单。 当时她和袁畅提起这事时,袁畅差点怀疑她吃错了药,脸上的神情变了又变,像打翻的颜料,最后只憋出一句话:“你疯了?” 她现在正处于事业上升期,风头无两,这个时候去考研进修音乐无疑是一场很冒险的赌局,热度和曝光跟不上,下场只会是被淘汰,自毁前程。 娱乐圈从来不缺新鲜血液。 南瓷听完他噼里啪啦说的一大堆恶果,没否认他的话,也没和他争辩,只是淡淡地笑了笑,“袁哥,我很清醒,也没在和你商量。” 袁畅彻底愣住,几乎不敢置信:“你……不会已经考上了吧?” 南瓷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