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晃了晃,几乎快要贴在男人脸上。 江策朗从她指尖把符咒抽出来,看了半响说道:“不一样。” “反着的,和车上的图案相反,和我梦里的符咒一样。虽然不知道什么意思,不过既然车上的平安符的话,我猜这个一定是,引鬼符吧。”孟澜淡淡的说道。 江策朗回忆起长藤麻美说曾经有几次日落岛上,适龄的长藤家年轻人因为沾染了恶灵而变成并蒂莲,无一幸免。他当时觉得这未免有些快,看来是长藤家主亲自引鬼来的,为的就是快速辨别献玉,进行仪式。但弄巧成拙,所以年轻人才接连惨死。 不过,这指向了一个更加难以面对的事情——只有他和孟澜没有被恶灵侵蚀。 他们两个必须牺牲一个。 孟澜。 他想起贺晚晚的梦境,事情发展到现在真的太糟糕了! 孟澜看清楚他的心思,虽然嘴角仍然勾着笑意。她走下岩石,穿好袜子,问道:“几点了?” “夜里一点。”江策朗说。 “走吧,我不是白喝那么多酒的。” 两人悄悄离开了房间,走廊内没有值班的佣人,他们似乎也已经睡着了。江策朗记路,七拐八拐领着孟澜走到了长藤麻美所在的居住区。因为本身也是一家人,所以不像外面宾馆有层层防范。 顺利来到书房,但门锁了。 孟澜推不开木门。 江策朗试了试,拿出一根曲别针往里捅了几下,没几秒只听吧嗒一声门打开了。 担心光线从门缝透出来,被走廊的人发现,两人只能用点燃的烛台搜寻书房。书房不大,三面墙各有一个书架,办公桌后挂着长长的宗族图谱。 书桌上整齐的摆放着一本纸张发黄的书籍,书籍封面写着几个字:《日落歌献玉典》 书的后半部分都是人名,应该是历代死在日落歌仪式中的长藤家人,而最后面记载着每一次成为献玉的姓名,最后一行写着熟悉的名字——宫水奈花。 书前面记载着日落歌仪式的过程。 日落歌仪式的核心需要选出献玉,也是人们常说的神明。 献玉意味承载一切痛苦的力量,它可以将污秽之物吸收到自己体内,用圣洁的力量封印它们,直到自己能力的耗尽。所以称为献玉的人一定要有圣洁的灵魂。 刚进入任务时的孟澜拿到的信件也提到他们五个人有圣洁之心,所以他们本身就都逃不掉。不过,孟澜不喜欢这个称呼,听起来很圣母,好像在讽刺她即将准备做出的决定! 第二步,献玉的候选人应当在冥河中沉睡,让冥河水浸入他们的身体。冥河会选择合适的人。被选中的献玉的候选者会做一个清晰的梦境,根据记载,这个梦境可能是与上一任献玉相关,也可能是日落岛上的古老家族对话。 孟澜梦到了宫水奈花,第二点也符合了。 第三步,在冥河之旅的第二天晚上,进入冥界之门所在的主池中,最终在冥河的感化下成为献玉,如果感化失败,需要进行重新选择。 最后,写了一条备注,献玉不会被恶灵所侵袭。 他们猜对了,所以长藤麻美采用那么极端的方式试探他们。 孟澜沉静的看着书很久都没有说话,她垂着眼眸,孤零零的站在黑暗中,火光照亮她微微湿润的眼眸:“看来我们没有退路了。” “看来我也没有退路了。”江策朗喟叹道,他声音很轻,风一吹就散了,孟澜根本听不见他在说什么。 这本书有一个并不熟悉的作者:山野春。 他们不知道山野春和长藤家到底是分家后的姓氏,还是原本就是两个家庭。不过从日落山庄在半山腰树林的地理位置,而长藤家却可以享受开阔的视野来看,感觉两家已经积怨许久。 为什么长藤家却仍然将山野家百年前的著作奉为圣经? 江策朗拍了拍孟澜的肩膀:“走不走,小朋友?” “我们确实该离开了。” 凌晨两点。 顾烨打呼噜。 而且打出来了夏天夜晚虫鸣的感觉。 孟澜想到如果要结婚生子,是不是要和一个打呼噜的男的过一辈子的时候,就觉得简直比神隐的世界还吓人。 江策朗做了个表情:“我不打呼噜。” “我也不打,我只打男人。” 在孟澜和江策朗刚刚躺下的时候,贺晚晚突然迸发出一声尖叫,紧接着她被恶灵控制了身体,四肢扭曲而抖动。 她的双手反向将身体撑起来,头扭来扭去。孟澜一骨碌翻起来,有些手足无措,思考自己太用力的话会不会将贺晚晚脆弱的胳膊掰断。 “那个、”孟澜无奈的用脚踢了踢江策朗,“帮个忙,把她掰回去。” “我又不是正骨医生。” “都是神经系统,精神科和神经学差不多。”孟澜看向姿势像黑蜘蛛一样的贺晚晚。 江策朗说:“当年真的应该给你不及格,连基本知识都分不清,你们年级第一怎么会是你。” 孟澜沉闷地笑着,但并没有让人感觉到轻松。她手扶着贺晚晚抖动的身体,遏制她伤害自己。 江策朗动作娴熟,掐着贺晚晚的关节把她的手臂往回收。两人合力终于让贺晚晚的身体恢复正常。 “为什么笑。”江策朗问。 孟澜大脑像断路一样,开玩笑说:“你居然偷偷查过我的档案。我说,你要是喜欢我呢,就不太好了,到时候我就成为你胸口的白月光了,守一辈子寡。” “放心,不会守寡。”江策朗躺下。 他们已经被危险和不确定的未来而折磨得麻木,玩笑才能让两人感觉还是一个活着的人。 房间内又是呼噜声。 安静的客房内声音此起彼伏,伴随着窗外夏日虫鸣,孟澜和江策朗觉得自己好像在非洲大草原进行惨无人道的露营活动! 顾烨胸口起起伏伏,在他突然打呼噜打到憋住气的时候,身体一抖,眼睛悠悠的睁开。 刚才为了让孟澜好好睡觉,江策朗和她换了个位置,于是贺晚晚夹在顾烨和江策朗中间。 贺晚晚好像被鼾声惊醒,刚一睁开眼倏然害怕的一缩,背撞到顾烨怀里,顺便将顾烨撞醒了。她盯着黑暗中的江策朗,突然横起一脚踹在了他的胸膛上! 江策朗:! 孟澜:? 江策朗问:“做什么,附体了?” “你你你你!”贺晚晚显然刚才是在做噩梦了,但她话到嘴边又吞下去,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 孟澜爬起来打开灯:“晚晚,出什么事了?又做恶梦了,梦里江策朗欺负你了?” 顾烨也清醒过来,关切问道:“是不是不舒服,我去找松有纪。” “还、还可以。”贺晚晚缓缓说道,“我做噩梦了,我梦见你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