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安全,再说了哪里熏人,女孩子那么香,你别胡说!”石光霁很是不认同他的观点。 宋知砚连声称是,不欲在这种事上跟他过多纠缠,想喝口桌上的茶,伸手到半截又收了回去。 “什么时候去鹤江阁?我赶时间,京都里离不开人。” 宋知砚有些不耐烦地问道。 石光霁笑着给他倒了杯酒:“着急什么?好不容易来了趟江南,不先好好玩玩?这儿美人美景可多!” 宋知砚对这些丝毫不感兴趣,一心只有曹康夫人的死因,以及……封赫的那块神秘玉佩。 “你说……”宋知砚接过他递过来的酒杯,手指缓缓在上边摩挲着开口道,“那个偷了封赫玉佩的江湖骗子,会不会倒手把那玩意儿给卖了?” 石光霁一脸莫名其妙:“那骗子不是就在皇宫里么?当时我被那狗……嗯……被陛下抓紧宫里的时候,就是跟他关在一间宫殿,他不是你让抓的吗?你忘了?” 宋知砚也一脸疑惑:“我让抓的?什么时候?” “就那次你找我喝酒,你喝醉了被陛下抓到,发了阵疯后便要把你带回去,谁知你眼尖,看着外边树上有个老头,偷了你东西,便让人逮他。你都忘了?” 宋知砚闻言陷入沉思,努力回忆到底是哪天。 记忆渐渐浮现在脑海中,宋知砚虽然酒后断了片,但经过他这么一复述,倒是什么都想起来了。 那个神秘老头,跳脚大骂的封赫,以及…… 他脸渐渐染上薄红,心里大骂封赫这个没脑子的,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用手指帮他催吐…… 简直是…… 成何体统! 他心里生气,但也有种说不出的其他感觉。 他当时好像很慌张,生怕石光霁加害于自己,那般紧张,尽管记忆久远,但好像也不是装的。 毕竟自己都醉了,装也没什么意义。 宋知砚盯着被子里清澈的酒液发呆,心里再一次怀疑,封赫现在到底是对自己有个什么样的感情? 他对曹家抱有敌意,死活不愿意让曹茗雪进宫,但是说他防着自己吧,他对自己一片赤诚倒也不像是装的。 宋知砚仰头干了,辛辣的酒液在嗓子眼里滚了滚,辣进了心里。 他还不想让我死,宋知砚想,他还要利用我。 这个认知让他感觉既庆幸又悲凉。 不过这样也好,哪有帝王不多疑!他随便表面上说着不愿当皇帝要禅让什么的,但这毕竟是他父亲和那些个浴血奋战的兄弟们用血汗打下来的,是断然不会让给别人的! 至少自己还有时间谋划后路,到时候把政权还给他,乞骸骨离开,无牵无挂的,倒也干净。 宋知砚感觉头有些疼,不知道是酒的作用还是其他什么。 “鹤江阁守卫森严,我们要是想进去,只有两个办法。”石光霁伸出两根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正色道。 宋知砚说:“什么办法?” “第一,去当杀手,鹤江阁每年春天都会招人,现在估计正是时候。” 宋知砚:“招不招账房先生?我不会武功。” 石光霁想了想组织里那个以一当十的账房先生,摇了摇头。 “还有什么办法?”他问。 “乔装打扮,去那里找人帮我们杀人!俗称:买凶!” 宋知砚摸摸下巴,仔细想了想:“这样混进去是容易,可是怎么查当时是谁要出价杀曹丞相?进去后偷账本?” 石光霁:“……不太行。” 第二十九章 真心假意 “这鹤江阁现在虽说名义上是我的,但早就被我哥给控制了,道上的都知道,他才是管事儿的,我只是个砸钱的冤大头。里面都是些杀手啥的,咱们进去偷账本,那不是小巫见大巫嘛!”石光霁摊摊手无奈道,“班门弄斧。” “那你为什么还要往里投钱?人傻钱多?”宋知砚很是不解。 “赚钱啊!”石光霁一脸看傻子的表情看着他,“虽然我跟我哥是有点矛盾吧,但这鹤江阁多赚钱啊!每年光提成我都能在京都买一座五进五出的大院子了!” 这下倒是把宋知砚给惊到了:“这么赚钱?那挺好。” 他一直知道石光霁会赚钱,但没想到这么会赚钱。 “所以我们怎么搞到账本?”宋知砚又绕回到原来的问题上去。 石光霁叹了口气,托着下巴冥思苦想也得不出个什么好的办法。 “要不你干脆别查了!”石光霁说道,“反正这事儿陛下也肯定会去查的,他现在就跟我哥在一块儿,说不定这会儿都查完!你到时候回去再问问他不就行了?” 宋知砚摇摇头:“不行,我怕他查不明白。这事儿,还是得我自己亲自去看看。” 石光霁不屑地撇撇嘴,心说人家啥样至少是个皇帝,还是大合国的战神,你这么说,那不是看不起人嘛! “罢了!”宋知砚放下酒杯,起身欲走,“我先回客栈,你有什么想法再来找我。对了,关于那块玉佩,我希望可以有更多线索……价钱不是问题。” 石光霁懒懒地拉长音哦了一声,目送他离开。 等到了客栈,来福一脸焦急地迎上来,小声告诉他:长公主来信了。 宋知砚闻言脸上一喜,加快了上楼的步伐。 “舅舅!”诺诺冲上来抱住他的大腿,“来福说娘亲来信啦!你快念给我听听,她有没有说想诺诺呀?” 宋知砚笑着把他抱起来,放到床边坐好,揉了把诺诺的头发柔声说道:“当然会想你啦!等娘亲忙完就会来接你的,乖。” 诺诺重重地点了点头,两只小手叠放在膝盖上,也不摆腿了,乖乖等着他念信。 宋知砚捏捏他的脸,坐到床边,接过来来福给的信,展开念了起来。 “阿砚, 见字如面,近来可好? 自从那日宫中一别,转眼已经快要两个月了,诺诺有没有淘气?” 听到这儿,诺诺吧有些不开心了,嘟着嘴小声嘟囔:“我才没有淘气……” 宋知砚笑了笑,摸摸他的头以示安慰,然后便把信收了起来。 诺诺很是疑惑,扬起小脸问他:“没了么?” “没了。”宋知砚答,“剩下的你都看不懂了,等你再长大些。现在先去洗手,给你带了糕点,一会儿吃。” 诺诺垮起的脸又重新绽放笑颜,重重点头,欢天喜地地下床去洗手了。 宋知砚笑着看他离开后,神情变得逐渐冷峻。 长公主给自己的信一半是在寒暄,另一半,则是求自己原谅封赫的。 “封赫那家伙你也知道,从小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他要是哪里说了不中听的话,你也别跟他一般见识。” “都是一家人,见什么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