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设防的力量。 小人鱼凑到他身侧,尾巴小心卷回地上散落的蓝色粉末,像是害怕再有粉末垂下,亲昵地挽向他的手腕。 触及他的手腕,小人鱼目光微顿,他还未动作便被对方反钳住。 “你是怎么到这里的?” 如今二人已摆脱了危机,连阙方停下脚步正视面前的人鱼。 人鱼无辜而疑惑地望向他,湿漉漉的眼底写满了茫然。 “怎么找到我的?” 他是如何逃出牢房,又是如何一路跟随至此。 手腕的力道让小人鱼吃痛地惯性龇起牙,在对上连阙的视线后将尖牙藏好目光委屈地避开。 连阙如同没有注意到他的表情,垂眸打量着身上沾染的蓝色粉末:“是因为这些?” 小人鱼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他似还带着习惯性的防备,却还是下意识凑近,示好般在他的身侧吸了吸鼻子。 “嗅觉?” 小人鱼垂头为难地观察着地上零星散落的粉末,卷尾清理着痕迹不答。 但他自迷宫便清理了一路,此刻丧气的干脆用尾尖缠上连阙的裤脚得将自己挂在他身上,确认身上的粉末不会落在地上,才再次点了点头。 连阙观察着他的动作,勉强与挂在身上的人拉开距离。 他是怎么逃出来的,明明在这里性格暴躁凶悍的人鱼此刻怎么会这般温驯地靠在他的背后。 连阙打量着他安静舔舐着手臂伤口的模样,这才发现他脖颈处的伤口虽已不再流血,却也极深。 不知是不是因为水池的躲避和后来的送餐,让他对自己放下了戒心。 连阙瞥过刚刚他想挽过的手腕,挑眉抬起手,将手腕示意到他面前。 “知道这是什么吗?” 手腕最隐秘的字符就这样毫无保留地展示在了眼前,小人鱼舔舐伤口的动作一顿,目光也随之落在近处的“F”印记之上。 连阙微眯起双眸,观察着人鱼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压低的声音探寻地问道: “沈逆?” 下一瞬,呆呆看着印记的人鱼竟忽然捧住他靠近的手腕,冰凉的舌尖轻轻扫过他腕内的皮肤。 柔软的触感滑过印记所在的皮肤,刚刚舔舐过伤口的人鱼竟捧住他的手腕,如同将那处印记当作伤口一般舔舐起来。 连阙僵硬地抽回手,方才小人鱼靠近他的手腕时,有一瞬他仿佛回到了向日葵公馆时,走廊中相遇的少年便是百般心思想要查看他的印记。 但是,眼前的人鱼却像是把他的印记当成了伤口。 连阙打量着乖乖舔舐起自己伤口的人鱼,再次陷入了沉思。 他还未来得及细想,前方极远处忽而传来一阵枪响。 一人一鱼当即肃穆,连阙收起心思带着人鱼快步向通道尽头跑去。 …… 走廊内已被血水浸染得一片狼藉,异化人庞大的身体倒在弹雨之下,众狱警的枪口依旧没有放下。 另一部分的枪口则正对准并排站在墙角的几名囚徒。 “放、放过我们,我们没有闹事。” “对,我们没有闹事也没有越狱!只是恰好路过!” …… 他们的眼底写满了恐惧,高举着双手求饶。 在他们身侧更角落的地方,同样高举双手的两名女孩皆是缄默不言,不正是若紫与虞怜。 此刻惊恐求饶的人,竟是刚刚将若紫堵在墙角,一个个曾趾高气昂的几名囚徒。 狱警队长的视线扫过几人,冷嗤着正欲说话,前去搜查的狱警已快步走到众人面前汇报道: “我们在厕所发现了一具尸体,没有发生异化,是被利器割喉而亡。” 此言一出,走廊内的哭诉声当即低了下来。 狱警队长瞥过墙角的众人,视线忽而落在其中一人的上衣。 “你身上的血是哪里来的?” 他的话让囚服上沾染了血迹的人当即面色一片煞白,他们刚追着逃跑的若紫出来,还没来得及处理尸体和衣服上的血迹,就撞上了异化后意图越狱的人。 即便他心下已是一片混乱,他也依旧定了定神,目光狠戾地看向同样前襟沾了血迹的若紫。 “是她杀了人!我想去救人,身上才沾了血。”他说着看向身侧:“他们都可以作证!” “对!” 随着他的话,与他一起的众人如梦初醒般附和道。 见众狱警闻言将视线落向若紫,虞怜将她护在身后,眼底的暗红一晃而过: “他们这是恶人先告状,人明明是他杀的!他们都是一起的!” “是吗?口说无凭,厕所里也没有监控。”狱警队长挑了挑眉,目光在几人中游移: “既然你们都说人是对方杀的,那凶手一定在你们中了,既然这样就先一起带去惩戒室,等明天挨个审问。” 他的话罢,几人视线凶狠地望向若紫,似是如今脱离了死局,便已盘算着下一步的报复。 狱警队长令下,有狱警上前便欲将他们带走。 “等一下。” 机械的声音打断了狱警的动作,典狱长已探查过异化人的尸体,他的目光扫过墙角男人身上的血迹,落回若紫身上: “人不是她杀的。” “这……”狱警队长为难道:“我知道典狱长的推演精准,但这毕竟是人命的大事,我看咱们还是先把他们都……” “我记得你之前是戴眼镜的吧?你的眼镜到哪里去了?”若紫在变故中强作镇定,在典狱长开口前正色问道: “你们说人是我杀的,作案工具呢?既然你们看到了,案发时有哪些细节?如果现在把你们分开审问,你们答得上来吗?” 那几人退避的目光让若紫的心下越发安定,她将目光转向典狱长:“虽然现在已经很晚了,但是如果把人带下去他们很有可能串供,不如趁现在分别审问、搜查凶器,我相信典狱长一定会还我一个公道。” 狱警队长皱眉正欲说话,典狱长便一锤定音地说道:“按她说的做,分别搜身审问,作伪证者并罚。” 他的话一出,众人的面色都变得极为难看,狱警得令后几步上前,几名囚徒哀嚎哭求,为首满身血迹的人挣扎间未来得及藏好的框架眼镜便掉在了地上。 看到这样的人赃并获,叫冤的人纷纷调转了话锋,但典狱长仍旧不为所动,只冷冷看着挣扎的人: “带下去。” 一时间众人个个面色灰白,他们看着高高在上的典狱长,有人在怒火中渐渐失去理智: “你就是想滥用职权把我们都杀了!十九狱人人都说晏知微想弑神取而代之,你又何尝不是呢?!你利用副本身份把所有人都杀了!这样只有你活到最后,现在你也是抱着同样的心理想要屠本!这里是你和晏知微的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