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 宁菲尴尬的声音让门外的三人神色稍霁。 房间外陆续传来械斗的声响,室内的气温不断升高,许久后卫生间内的人依旧没有出来。 “宁菲?咱们要快点离开这里了。” 连阙轻叩响卫生间的门,两个景斯言亦随着他的动作戒备。 片刻后,宁菲终于磨蹭着从卫生间走出,她埋头扯着衣角懊恼地小声道:“我……不出来……” 她声若蚊蝇,就连景斯言也未听清,景斯言正欲询问,连阙却制止了他的话。 “倒是差点忘了,这里是梦,如果想去厕所还是要先‘醒来’。” 宁菲焦急的神色微凝,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他们不再耽搁一同离开小屋,顺着狭窄的通道继续上行,注意到连阙并未提起照片的事,景斯言也默契地闭口不言。 四人离开后,角落昏暗处一道融于黑暗的身影也悄然闪身离去。 幽暗的小道闭塞闷热,融化后的墙壁与地面也变得异常黏稠湿滑。 大多数人都不会选择这条窄路,但也总有少数藏在房间或是与他们一样想避开追杀的人走入了窄道。 尽管宁菲并没有想逃走,连阙还是在背包中找到了一根坚固的绳子,在她几次摔倒后美其名曰是为了保护,将绳子两端绑在了二人手腕。 两个景斯言一前一后,时刻保持戒备。 “电梯都没有,真是……” 连续走了十几层,宁菲累得上气不接下气,正随口抱怨着,却见黑暗中连阙的视线正若有所思地落在她身上。 宁菲不知是不是自己说错了什么:“有、有什么不对吗?” “没什么。” 连阙收回视线继续向前:“是啊,这里怎么会没有电梯呢。” 宁菲奇怪地看着重复自己话的人,楼内却再次传来凄厉的惨叫声,她的目光恐惧而茫然:“到了顶楼……这场梦真的会醒吗?” “或许吧。” 就在这时,通道前方的转角处黑影一晃而过。 “小心。” 走在前面的是第二梦的景斯言,这一路他都异常沉默,突然晃过的黑影让他当即警戒。 “在这里别动,我去看看。” 不知是不是因为狭窄的通道,连阙总觉得心下并不踏实,他下意识拉住要离开的人。 “等我。” 景斯言却只示意他安心后丢下这两个字便快步消失在黑暗中。 “他们是双胞胎吗?” “不是。” “难怪我刚刚看到几个一模一样的人,那应该也是副本的产物了。”听到连阙否定的回答,宁菲若有所思点了点头:“那我是不是也会遇到一样的自己……” “或许吧。” “可是为什么会有两个自己,是有一个真的和一个假的吗?” 连阙没有回答宁菲的问题,不知为何,看着前方的黑暗他总觉得有些不安。 “我们也去前面看看吧。”仿佛察觉了他的情绪,第一梦的景斯言提议道。 就在这时前方的黑暗中忽然传来一声撞击的巨响。 连阙凝眸快速穿过狭窄的甬道向转角处跑去。 第一梦与被系绳拴住的宁菲跟在他的身后,穿过楼层的转角,只见中心楼梯的门大敞着,旋转楼梯旁背身而立的人满身肃杀。 他的身上还染着大片血痕,闻声回头看到赶来的三人时方神色稍霁。 “快回来!”察觉他竟站到中心走廊,宁菲压低声音急道。 “已经解决了。” 景斯言不慌不忙走回三人身前,小心擦拭着身上的血痕:“走吧,这里的地基松动恐怕支撑不了多久了,我们要赶在楼体坍塌前到达顶层。” 连阙未语,也取出纸巾擦拭过他面颊的血痕。 连阙的动作让景斯言并未料到,讶异之余定定看向连阙认真的脸。 他握住了为自己擦拭血迹的手腕。 “这里已经撑不了多久了,我们快些走吧。” 景斯言说着将身上的血迹清理干净,纸巾擦过手腕的血迹时,他抬起头迎上连阙的目光。 “记号,擦掉了。可以再写一次吗?” 连阙瞥过他身后关闭的楼梯门,看向他清理血迹后一同消失不见的编号:“当然。” 随着温度升高,楼体已经开始不断塌陷。 走廊内安静闭塞,宁菲的心随着升高的温度越加不安,她看了看黑暗中两张相同的脸下意识靠近连阙: “你刚刚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会出现一样的自己……如果遇到一样的自己该怎么办?” “把假的杀掉。” 连阙没有回答,前方的景斯言的声音让三人齐齐抬起头。 他如同并未察觉身后的异常,只继续说道:“一部分人会被副本同化出虚影,只有杀死虚影,才能融合真正的自己。” 他说到这里方看向连阙的眼睛:“在那边楼梯听到其他人说的。” “哦。”宁菲搓了搓高温之下也觉得冷的手臂,看向身后的另一个景斯言:“那你们两个……谁是真的?” “都不是。”身后第一梦的景斯言如是答道。 “啊?”宁菲依旧摸不着头脑:“可如果真的有两个我,那我怎么知道哪个才是真的我?” 始终沉默的连阙忽然说道:“你们有没有发现,已经好久没有听到中心楼梯的打斗声了。” 此言一出第一梦与宁菲齐齐屏住呼吸,看向那扇紧闭的门。 原本的中心走廊内始终会传来打斗的声响,也偶尔会有坠楼的撞击声,可是现在那一扇门后竟安静异常。 连阙的目光始终落在门前的人身上。 他忽然解开身上的系绳随手绑在一旁,摘下镰刀向着刚回到几人身边的景斯言挥去! 这一幕让所有人措手不及,他刀锋所向之人哑然伸出手接下这一击,任刀刃再次划伤了他的掌心也未动半分。 宁菲因这突然的一幕吓得连连后退,第一梦却反向行之,与连阙一同攻击向来人。 “景斯言”在二人合力攻击下连连败退,他并未还击,只是咬牙看向连阙二人。 “这是什么意思?” “他的敌人就是我的敌人。” 第一梦的话让那人冷嗤了一声,他又复看向连阙。 “你不是他。”连阙笃定般问道:“刚刚和我们一起的人去哪了?” 他的话让“景斯言”讶异挑眉,也让第一梦错愕万分。 “为什么这样说,是因为我手上的字迹消失了吗?那是我清理血迹时不小心擦掉的。” “景斯言”为难地瞥向第一梦:“你知道的,我和他都是假的,我又何必伪装成一个假的?” “他们是不是真的我不知道,可你演得一点都不像。” 连阙未理会他的狡辩,趁着第一梦将他拖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