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指敲打着桌面,慢慢道:“什么样的条件对应的就是什么样的合作,虞总应该很明白这个道理。说到底我不过求个自由,回到在我回来之前,没有那场婚约的时候,对虞总来说并没有损失什么,从头到尾都是我在折腾而已。” “我要考虑一下。”半晌,虞亦廷回道:“做出决定后我会告诉你,但是有一点需要你提前想明白,父亲已经知道你和闵诗宁的婚约,那么这件事就不是我们两个人坐在这里谈能谈出结果的。” “不。”岑岚微笑着打断他带的话,“恰恰相反,在虞书锋那里我才得不到一点希望,反而是虞总,我相信你的能力。” “父亲那里我只能给你挡住一点。你知道的,他最讨厌别人挑战他的权威,你这么强硬,会吃些苦头。” “虞总应该能让我活着吧。”岑岚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他。 “可以,杀人犯法。”虞亦廷声音淡漠却认真。 “那就行了,其他的我不在乎。”岑岚拧开桌子上未拆封的矿泉水喝了一口,“我希望答复能快一些。” “好。”虞亦廷回道,他又看向窗外。 晚霞收敛了很多,岑岚看见虞亦清和凌行舟一人手上拎着一碗打包的东西,从外包装上看应该是下场的那家面馆,多半是面店忙,他们又打包回来吃。 虞亦廷突然站起来,而窗外的虞亦清也似有所感,朝他们看过来,只有凌行舟什么都没注意到,傻傻地拎着面还在和虞亦清搭话,岑岚朝虞亦清点点头,就算是打过招呼,而后走出了房车。 他的手心在发汗,每一次他见虞亦廷的时候总是能感受到他身上与生俱来的威压感和上位者多年与人谈判,在规则中厮杀的冷漠,即便他在表面上显示得多么平易近人,话语放得多么谦和,骨子里对别人境况的不在意和漠然还是能从片段性的动作体现出来。 和这样的人谈条件,从表情上都看不出他的态度,还好岑岚强硬点撑了下来。 默默地吐出一口气,岑岚往房间走,现在差不多是吃晚饭的时间,他却没有胃口了,也不想跟着剧组吃饭,就准备回去躺一会。 客厅的灯大亮着,和外面还没完全暗下来的天色融入到一起。岑岚看着在桌子上吃面的凌行舟,怔了一下,问:“你没陪虞亦清?” “陪?”凌行舟疑惑,“他没让我陪啊,你快来,我给你打包了面,你喜欢吃拌面对吧。” 岑岚刚想推拒,凌行舟已经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帮他拿碗,“我哥好像说你要保持身材,那我给你拨一点出来吧,这么多够吗?” 看着凌行舟认真询问的眼睛,岑岚拒绝的话又说不出口了,他准备陪凌行舟吃一会饭。 岑岚坐下,神奇的是,当他吃了第一口之后,食欲久违得又涌了上来,他一边吃,一边和凌行舟聊天。 “你和虞亦清很熟悉?”岑岚问他。 “嗯,我们是做节目认识的,清哥挺照顾我的。”凌行舟露出一排大白牙,眼睛弯弯,岑岚觉得自己已经幻视有一条尾巴在他的背后甩来甩去。 岑岚有心提醒他一下,但是又不知道从哪里说起,“他挺张扬的,你看起来还挺喜欢他?” 凌行舟自动忽略了岑岚的前半段话,直接回道:“我想做爱豆就是因为清哥,我可喜欢他了,他是我的本命!不过我哥不太喜欢他……我哥好像对虞家两兄弟都不怎么喜欢……” “你见过虞亦廷?”岑岚挑了下眉,捕捉到了他话中的信息,问道。 凌行舟这才反应过来,他在包厢厕所里遇见虞亦廷的事情谁都没说话,按照外人的角度,他没和虞亦廷单独见过面才是正常的。 “财经杂志上会看见,我家里订了杂志……”凌行舟赶忙岔开话题,“我哥今晚不回来吃饭了,他要去接人。” 岑岚只知道黎泉今天出去有事,不知道他是去接人的,好奇道:“谁啊?” “你不知道啊?”凌行舟顺嘴把这个事说出来,心里暗暗懊悔:完蛋,我是不是把我哥准备的惊喜提前说出来了。 岑岚看他一脸为难的样子,意识到不对劲,迟疑道:“不好意思,这是不是不能问?那我暂时先不说了。” “也不是不能。”凌行舟看着岑岚和黎泉的相处模式就知道他们两个人还没正式在一起,他在揭露黎泉的秘密还是把他们关系闹僵之间选择了前者,“是我哥的一个朋友,做珠宝设计的,我想会不会有可能我哥要给你做大钻戒啊?” 岑岚呛了一口,眼中流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如果能回到几秒前,他宁愿没有问凌行舟这个问题。 耳尖悄悄地爬上一抹红,岑岚想到黎泉曾经送给他的素戒,心想像黎泉这样低调的人不会做出送人大钻戒的事情吧…… “可能就是普通朋友聚一聚吧。”岑岚不想再深入这个话题。 “不啊,我哥和这个朋友玩得还挺好,只是他后来出国了没怎么见。以前我哥帮我问他要设计的时候他都没回来,现在突然跑到剧组来我觉得他就是想见你一下,至于为什么见你,可能是我哥说了些什么,话说,做大钻戒需要做一个手模型吗?”凌行舟扒开岑岚的手指看,“你的手圈口不大唉,太大的钻会不会不好看?” 岑岚默默收回手,根本追不上凌行舟依旧天马行空的想象。可莫名地,心中多了一抹他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来。 两人吃完饭,凌行舟想玩会牌,拉了陈留青过来,三个人玩斗地主,最后输得最多的人请客吃饭。 岑岚拿了本子和笔在记胜负概他们已经打了一个多小时,十几局好在他和凌行舟都半斤八两,陈留青也不知道是手气不行还是在故意让着他们,一个老手也没占着上风。 打着打着,外头噼里啪啦,似是下雨了,岑岚不由地开始想黎泉有没有带伞,可又想到黎泉不会傻到不让车开进来的,应该也淋不到多少。 他以为自己心里的话没人听见,肆无忌惮地关心着黎泉,可是时不时探头的动作已经暴露了他的心已经不在牌局上了。 岑岚输了三四把玩游戏的心更散了,这个时候,黎泉终于从黑暗的拐角处上来了。 他们开了客厅的大灯玩牌,黎泉一进来一眼就看见了他们在做什么。 他上前自然地站在了岑岚的身后,看了一眼他的记录本,又看了一眼岑岚手上的牌,笑道:“输了不少?” 黎泉的身上还带着水汽,微微湿润了岑岚耳边的空气,岑岚呼出一口气,莫名地,拆了顺子,打出去的一瞬才反应过来。 黎泉轻笑一声,微微弯腰,陈留青忙道:“你干嘛,不准指导。” 凌行舟跟着叫,“哥,你耍赖!” 黎泉无奈地直起身子,挑了下眉,“我不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