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然迎上纪也的双眸。 “那么危险,为什么你们还要玩?”纪也问得认真。 曾斯宇有片刻的松动。 他抬腿,坐到纪也身边,目光落在不远处的赛道上。 “你出国六年,应该从来没了解过阿让是怎么生活的吧?” 纪也没动,捏着手机的掌心出了汗,又被风干。 “六年来,只要是公司没事,晚上他基本都会过来。” “有段时间天天来,不要命的玩。” 曾斯宇双腿微敞,语气很淡。 纪也的心却忍不住抽了下。 “有一次我受不了,我问他是不是想死,是不是疯了。” 曾斯宇嗤笑声,“他大概是酒喝多了,只说了句,她走了。” 纪也指尖微屈,发现自己竟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曾斯宇的话很轻,只是简单的叙述,就浮在耳畔,纪也却觉得害怕。 可曾斯宇并没打算放过她,他说,“有次也像今天这样,他玩的太狠,车头栽在山坡上,转了两圈,半个车身悬挂着。” “我们吓坏了,赶到的时候只看到他一个人从车上爬下来,满脸都是血。” 曾斯宇顿了顿,“那次我才知道,他是真的不在乎。” 不在乎自己的命。 纪也听不下去,她垂眸,鼻尖一酸。 风声很大,有车陆续从山上开下来。她看不清,眸底一片模糊,耳边只剩下曾斯宇最后那句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江让孤身返回。 曾斯宇已经不在了。 “怎么一个人坐这,冷不冷?”他走到纪也跟前,沉声问。 江让身高腿长,半躬身将她拉了起来。 纪也眼眶泛红,微微别开头,没敢看他。哽咽含在喉咙口,她努力咽下,问他,“人怎么样了?” 江让一愣。 他伸手捏住她下巴,倏地抬起,“你干什么?” 纪也摇头,轻声道:“风又进眼睛了。江让,这次要你帮我吹。” 江让黑眸幽邃,凝着她,没说话。 纪也指尖扯过他的衬衫下摆,嗔道,“干嘛不说话,不愿意啊?” 男人偏过头,轻笑声。他眉眼舒展开来,指腹摩挲过她的眼尾,沉声道,“娇气。” 后来两人没待多久,江让就开车带她走了。 回去的路上,纪也又问他,“刚刚你那个朋友,真的没事吗?” 江让觑她一眼,轻挑眉稍,漫不经心回道:“死不了。” 纪也转头,双腿屈起,踩在座椅上抱着腿。 她就这样看着他,“江让,我们以后不要来了好不好?” 红灯,车缓缓停下。 江让手臂搭在车窗上,偏过头。眸色晦暗不明,“你听了什么?” 纪也摇头否认。 “我就是觉得太危险了,我不想你这样。” “信不过我?”他掌心控着方向盘,勾着唇,混不吝的样子尽显。 “不是。” 她不知道,他是真的不懂,还是故意的。 纪也叹口气。 须臾,她直起上半身,凑过去狠狠咬他的脖颈,轻声道,“我就是不喜欢……” 话还没说完,她眼尾更红了。 仿佛有什么东西一碰就破,要炸开。 江让从她眼底看到了绚烂的夜灯,很亮,摄人心魂,也轻易勾动了他的心。 当时他骂了今晚的第二句脏话。 他说,“纪也,有话就说,别动手动脚。” 纪也却是笑出声,破罐子破摔,“我没动手动脚,我动的是嘴。” 绿灯亮起,映衬着男人的侧脸,忽明忽暗。 他咬紧后槽牙,一脚油门下去,发动机轰鸣声响起,车子箭一般驶出。 纪也的背迅速往后被带了带。 江让咬字狠,嗓音沉哑,“纪也,你他妈故意的。” 知道他现在动不了她。 知道他舍不得在这里动她。 其实她胆子比谁都大,知道怎么对付他。 剩下的路,两人都没有说话,好像有事就要一触即发。 纪也偏头看着窗外,她的手拧紧包带。 直到人站在自己家门口,身后的男人掐过她的手腕,极致哑。 “开门。” 纪也身子一僵,侧身,“江让,我……” “开门,不开就去我那。”他威胁道。 江让的气息浮在耳侧,滚烫炙热。 他知道怎么拿捏她最有效。 两秒后,门滴滴开了。 下一瞬,纪也的背已经反身落在门背上。 他的吻落下来,很慢,很轻,擦过唇角、耳垂。 “想我吗?” 又是这句。 纪也不知道他要确认多少次,多少遍。 或许每一次确认的对象都不同。上一次是他,这一次是身体。 纪也仰头,手兜进他利落的黑发,轻点头。 “还拿别的男人气我?” 问题一个个抛过来,偏执霸道,直到脚跟退到门上。 纪也觉得自己的意识也在逐渐模糊。 “不是……” 她要解释的,可江让似乎不想听,再一次堵上她的红唇。 他身影横在墙上,错落其间。 好像是有说不完的话,又有很多没说出口。 纪也发现他今天狠的不像话。 许是过了太久,所有积蓄的力量全都用在上面,是试探。微屈,手腕青筋突起。 她闷疼,没说话,只默默蹙眉。 江让将她抱起,往卧室走。 六年,时间不短,可两人都意外发现,只要是亲密相抵,全然不需要缓冲。 那把火甚至不需要添柴,只会越烧越烈。 其实他很清楚,却还是发疯似的,像发了狠劲,咬着她微湿的唇角,轻问,“有人碰过吗?” 纪也拼命摇头。 “这里呢?” 得到的还是相同的回应。 她头发丝粘在额头,脖颈间,最后缠绕在骨节分明的指尖。 轻轻一拉,在提醒她,也迫她抬头。 看清楚,眼前的人是谁。 怎么可能会忘掉这种感觉,可纪也还是哭了。 泪水划过枕头,有好多种情绪裹挟着,最后全部落在手背上,再一道道被抹去。 黑暗中,谁都没开灯。 只有月光洒满窗檐,落下孤声。南城的雨来的突然,淅淅沥沥,却不觉得冷了。 她听到他的声音落在耳边,清晰又模糊。 他说:“纪也,你这辈子都只能是老子的。” 作者有话说: 来晚了只能再一次红包强制爱。 下一更在明晚,我多整点,好吧? 第66章 时针转动好几圈, 急风骤雨初歇。 啪嗒一声,猩红在黑暗中闪过。 江让随意套上裤子,散漫的倚在床头抽烟。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