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上他的攻势。 匕首在手中转出残影,一招一式直取那人命脉,穷追不舍,袖中藤都用上了,只因为灵力的限制直与那人过了几百回合。 灵印本就是迫不得已时短时间内用来增强灵力的,现在时间一长,他更是有些力不从心。 灵印效用有限,孟惘的耐心更是有限,匕首格住剑刃的同时足尖一转借力半翻,右腿狠狠扫上对方的脖颈,被十即用小臂格挡,肉//体相搏也带着灵气护体,对方吃痛踉跄着后退一步。 趁此空档,匕首在掌心翻旋调转直取其咽喉,十即却借势后仰,一手握住他的手腕想要反拧,孟惘料到他的意图,忍着疼率先用力以强制强,卸了他一条胳膊挣脱出来。 没有分毫间歇的,十即摁着手肘向上一拖,软塌下去的左臂又恢复正常。红发飘扬,瞳中赤色更甚,他不顾刀尖刺穿肩膀死死擒住孟惘的右手,同时举剑聚着万钧之势自其左上方斩下! 所有一切不过发生在一瞬之间,孟惘的眸中闪过一丝杀意。 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动用魔气,他只想当个普通修士,在不得不回魔界之前,当谢惟的师弟,道侣,当南墟境子弟。 他在心中允诺过的。 本想拖延时间等谢惟来解决…… 就在利刃离他颈侧不到半寸距离之时,眼前寒光一闪,十即连人带剑横飞出十米开外,地崩石碎,挣动不得。 孟惘眸光微动,方凝于颈侧的魔气又默不作声地收了回去。 熟悉的场景,一如在古土秘境看到的那障目城中的片段一般—— 无妄剑将人残暴地钉在了地上。 转头看去,谢惟正面若覆霜地朝这边走来,目光却是盯着远处的十即。 孟惘的眼眶立马红了,漆黑的眸中蒙上一层水雾,快步走过去抱住他。 谢惟的身体有一瞬的僵硬,然后缓缓回抱住他,眸色暗沉。 孟惘将脸颊贴在他的颈侧蹭蹭,可怜兮兮道,“师兄……我差点就见不到你了。” 谢惟将他抱的更紧,一手摸摸他的头,“是师兄不好,再也不会了……” 他的手抚上谢惟的心口,“师兄……” 谢惟轻轻顺着他的脊背。 半晌,孟惘垂下眼皮遮掩住眸中情绪,默默松开了搂在他腰间的手。 对方察觉到他的异样,刚要开口,一根藤条刺破了心口处的皮肤,血气漫延,染红了衣襟。 可藤条硬是停在了心脏处,被一无形的力量阻隔,再难入半分。 孟惘抬眸,冰冷的视线对上了那人戏谑宠溺的眼神。 谢惟轻笑起来,“你舍得?” 孟惘的声音阴沉下来,“他呢?” “你怎么认出来的?我装的不像么?” “谢惟”搂着他的腰,手臂愈加收紧。 孟惘皱眉,一把推开他,“变回去!” “哎,生气了?” “谢惟”唇角微扬,有些无奈地打了个响指,周围的场景转瞬变幻,二人陷入一个黑色空间,脚下如同玻璃,下面是漆黑的水面。 芥子空间。 孟惘冷冷地看着他,“我师兄呢?” 那人幻化成了另一副模样,人身蛇尾,半人多粗的蛇尾盘踞着,蓝色竖瞳紧紧盯着他,浑身上下散着股阴森之气。 脸上布着白蓝色鳞片,看不出相貌。 但孟惘能感觉出来,他便是在赌坊中要给陈初筠下线之人。 是妖非妖,灵力浑厚,修为不可测。 他蠕动着蛇尾朝孟惘靠近,微微弯起唇角,心情不错似的,“你先回答我你是怎么认出来的,我就告诉你。” 孟惘后退一步。 他和这妖物根本没有什么可比性,能仿出无妄剑气的人,他怕是用上魔气也打不过。 目前还没有发现这芥子空间有何破绽,况且现下还不知道谢惟究竟在哪儿,他不能轻易动手。 “凭感觉。” 那妖物凑他更近,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并不说话。 谢惟从不会把安慰他的话放在慰问之前。 而那妖物却只先说了一句—— “是师兄不好,再也不会了……” 这就让他有些起疑了,又加上心底的那丝隐隐的别扭感,孟惘才会用手抚上他的心口,探他的心跳。 谢惟的心跳声他再熟悉不过,听了两辈子,这辈子更甚,他几乎能清楚地分别记住那人在不同情况下心脏跳动的频率。 蛇妖趁他不备伸手在他眉心一点。 孟惘顿时感觉自己灵脉被封。 蛇妖笑着说道,“别生气,你师兄很好,正满幻境找你呢,只是我略施小计,比他先一步来找到了你……” “但是我不会放你走,我想和你说说话。” 孟惘正要调出魔气,突然发现凝放魔气和用来传音的识海也被封了。 他被气得笑了一下,干脆直接抱膝坐在了地上。 之前是那个莫名奇妙活过来的百里绎,现在又是这位一个顶三个妖王的蛇妖。 这一世普天之下净出奇物,还都与他对着干。 冰冷的蛇尾缠住了他的腰。 知道挣扎无用,孟惘只好强忍不适,将注意力转到正题上,“你是不是……不在天道掌握之内?” 说实话,孟惘实在看不出他到底是个什么物种,按理说妖界绝不会有如此实力的妖修,可他又确实算个蛇妖。 那蛇妖同样打量着他,“你知不知道,有时候过于冷静理智不是什么好事。” “我没在试探你。” “我知道,你用不着试探,你有足够的信息和头脑去推测。”蓝色竖瞳闪动着异样的光泽,他声音很轻,整个人散发着一种不知源头的渴望与痴想。 他指尖极力压制着颤抖,压制着想要触碰的欲望。 “你和十即不是同伙么?” “是啊。” “那你刚才那一剑……” 蛇妖看着他,“那是惩罚他。” “惩罚什么?” “惩罚他对你起了杀心。” 哪有这么做交易的,因为随便一个人就抛去了用得正顺手的棋子? 他能帮十即炼制阴阳丝,就说明十即给了他足够的好处,于他而言尚有用处。 可是他莫名奇妙就把这颗棋子弃了…… “那个谢惟有什么好,嗯?” 话题跳跃的有点大,孟惘正想着别的,一时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孟惘,谢惟有什么好的?”他又重复问道。 “你别得寸进尺。” “你不明白,他就是个不可理喻的疯子,和他在一起,你早晚有一天会后悔……” “滚。” “滚?你让我滚?” 他蠕动着蛇身靠近,孟惘不喜旁人亲近,下意识想要后退,奈何被他的蛇尾紧紧缠着。 那道阴寒的视线锁在他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