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扰的城市中心,高楼林立,喧闹又孤寂。 正值七月的中午,窗外阳光有些刺眼。 怀央抬手遮在眼前,眯眼适应了一下,收回视线,转向温九儒时,男人已经挽好了一边的袖子,斜靠着办公桌在等她。 怀央歪头笑了一下。 到底脱哪件,温九儒说的并不明白,她索性自己不动手,直接走了过去。 怀央抬手推着温九儒,挤在他和办公桌之间的空隙。 往后靠了一下,半坐在桌子上。 “不想自己脱。”看着他道。 温九儒好整以暇地看了怀央两秒,发现她笑起来时,左边有一个很浅的酒窝。 两人就这么对视了两秒,温九儒倾身,以半拥着怀央的姿势帮她把披在脑后的头发撩起来。 “懒成这样?” “刚撞得肩膀疼,抬不起来。” 温九儒帮她拢好头发,问她:“有绳子吗?” 怀央扬了手,跟他示意手腕上的黑色皮筋。 温九儒把黑色细绳从她手腕上拿下来,右手绕过去,手法很轻地帮她把挽头发。 偌大的办公桌,怀央靠坐在右侧桌沿的位置。 温九儒站在她的身前。 因为绑头发的姿势,怀央几乎整个人都是被温九儒拥在怀里的。 男人身上还是那种淡淡的茶香,很好闻,怀央往前了点,用鼻尖蹭了蹭温九儒胸口的衬衣布料。 温九儒被她蹭得痒,松了挽头发的右手,抬手托住她的下颚,很轻地制住她挠人的动作。 “头发好绑吗?”怀央仰着脸问他。 离得太近,呼吸间都是对方的气息。 温九儒低笑:“不好绑,你再闹要绑到下午了。” “好吧。”怀央妥协,没再动。 能看出来温九儒像是没干过这种事的人,他动作很慢,不得章法。 不过手上很轻,怀央倒是也没感受到一下被扯到头发的痛。 终于,五分钟后,温九儒完成了他并不算满意的“作品”。 怀央看着撤开的人,左右晃了下脑袋:“好看吗?” 温九儒唇角微扬,不置可否,转而凑近,托住她乱动的脑袋,帮她把身上那件白色外搭脱了下来。 原以为只是件普通的灰色长裙,没想到里面却别有洞天。 整个露背的设计,正好掩在外搭的下面。 两侧的肩胛骨暴露在空气里,搭在上面的是两根很细的绑带。 是那种......加了绑带比直白的露背更欲的设计。 “去沙发上坐着。”温九儒说完,侧身拉开办公桌下的抽屉,找先前吩咐人拿上来的医药箱。 怀央没动,坐在桌边,晃荡着腿,看男人弯腰拉开了几个抽屉。 温九儒看她没动,扶着桌子,语声清淡地开玩笑:“腿也迈不动?” 怀央收了腿从桌子上下来。 转身往不远处的沙发走,懒懒的:“迈的动。” 温九儒视线落在怀央背后露出的肩胛骨上。 左右两侧都红了一片,靠近右侧的地方甚至擦破了皮,带着轻微的血痕。 大概是跟温九儒的性子有关,办公室很多地方的布置都不大像办公的地方,反倒像休闲区。 办公桌对面的两个长沙发,不同于正常接待客人时用的那种光滑的黑色皮质,而是用的具有棉麻质感的灰色布艺沙发。 圆形的白色大理石茶几,整个区域下方还铺了深灰色的羊毛地毯。 总之,和寻常办公室的装潢不同,温九儒这里仿佛是个家居设计的样板间。 简约,有质感,也很有格调。 怀央走过去,侧坐在沙发上,低头拿手机看了眼群消息。 温九儒终于在抽屉的最下层找到医药箱,提着箱子朝这边走时,看到裸着肩颈的怀央,又顺手从桌子上把刚她身上披着的那条毯子捞了过来。 “冷不冷?”温九儒走近,箱子放在茶几上,展了手里的毯子,把怀央从前面围住。 掀开药箱,绕过去,坐在她的身后。 空调温度低,确实有点凉。 怀央拢了拢毯子,把自己的肩膀和胳膊都盖住,只露了后背给温九儒。 温九儒坐下的位置离怀央有些远。 男人想也没想,放下手里的药和棉签,前倾身体,一手抄在怀央膝弯,一手搂住她的腰,把背对自己的她往怀里抱了抱。 怀央正在回夏琳消息。 冷不丁被抱起来,她下意识松了手机扶上温九儒抱她的胳膊。 “干什么?”她回头看过去。 太近了,怀央的鼻尖若即若离,已经挨到了温九儒的下巴。 温九儒看她一眼,轻捏她的下颚,把她的脸转回去。 男人的下巴蹭过怀央的耳廓。 “涂药,太远了,够不到。”温九儒解释。 “嗯。”听到身后的声音,怀央用毯子裹了裹自己,接着玩手机。 沾着碘酒的棉签按在怀央后背擦破皮的地方。 有点凉,激得她整个人颤了一下。 察觉到身前人身体的变化,温九儒左臂绕过去,握着她的手腕把人搂在怀里,右手上的棉棒擦过她受伤的地方。 “这会儿嫌疼了?”温九儒问她。 “没有嫌疼。”怀央反驳,“被凉的。” 温九儒好笑:“那也只能忍着,碘伏加热,里面的碘会挥发。” “不超过四十度可以。”怀央声音淡淡,却是嘴强牙硬。 好好一个暧昧的氛围突然变成了高中化学学术交流会。 温九儒笑了一下,无奈道:“下次给你加热。” 涂完药,温九儒把用过的棉签和纸巾扔到身边的垃圾筐,掀开怀央身上的毯子,看了看她的肩膀。 怀央皮肤白,肩膀上红着的地方还很明显。 “不是让你到楼下给我打电话?” 温九儒把怀央的身体转过来,展开毯子又在她身上围了围,把她裹得像个粽子。 怀央两个胳膊都被塞在毛毯里,感觉到了束缚。 她挣了挣,没挣脱。 抬眼看温九儒:“刚拿出手机,还没来得及打,就被应伟拽住丢墙上了。“ 温九儒眸色有些深,噙着笑,承认错误:“嗯,我没交代好司机。” 说罢站起身,欲要往办公桌的方向走。 没了束缚,怀央直起身,把胳膊从毯子里抽出来,笑意盈盈冲他点头:“对。” 江宁的民政局去年改了政策,周六也可以登记结婚。 温九儒的户口本就在办公室,怀央的则在家里。 “饿吗?”温九儒问她。 “不太饿,早上九点多吃的早饭。” 温九儒从抽屉里拿了户口本,又捡起刚被丢在办公桌上的那件白色外搭。 走过来替怀央穿上。 扔在茶几上的手机震了一下,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