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电话那端的夏琳感觉到了怀央的异常。 她没再说话,而是静静等着。 几秒后,夏琳再次听到怀央的声音。 “先挂了,我有点事要给卢雨打个电话。”怀央说。 夏琳说了句好,再接着,听筒里便是“嘟嘟——”的忙音。 怀央半跪在书是棕红色的木地板上。 被巨大的冲击砸中,她现在整个人都有些恍惚。 再清醒过来时,她已经坐在地上,拿着照片拨了卢雨的电话。 卢雨上周回了美国。 12个小时的时差,此时那边是凌晨两点。 卢雨是个夜猫子,三四点睡都是常事。 电话接通,对面人的声音听起来果然是清醒的样子。 “怎么这时候打给我?”卢雨问。 怀央靠在身后的书架上,抿唇,喊她:“卢雨。” 卢雨右手还握在鼠标上滚动着。 闻言“嗯”了一声,又问她:“怎么了?” “你是不是认识温九儒?”怀央问。 卢雨滚着鼠标滚轴的手一顿,没做声。 她抬头,看了眼电脑屏幕上的时间。 卢雨不确定电话那端的人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也不确定温九儒想不想让怀央知道这件事。 正犹豫,又听听筒那边的人说。 “我在温九儒的书房看到了当年比赛的照片。” 卢雨叹了口气,手从鼠标上拿下来,倚上身后的靠背,终于承认:“对。” 得到准确的答案,怀央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身体再次往后靠了靠。 “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吗?”怀央轻声。 电话那端的卢雨沉默了一会儿,怀央能感觉到她的纠结。 半晌,卢雨开口。 “当年温九儒找到我哥,希望我能跟你一起租房,国外那边不比国内,治安不好,他也怕你自己一个人,遇到不好的室友,没人照顾。” 卢雨话音落,过了几秒,又听到那端怀央的声音响起,依旧很轻。 “那比赛呢?” 卢雨回忆了一下:“比赛的事情我不大清楚,不过你这么说,我倒是想起来那段时间他好像确实来过费城一次,我哥刚好也来这边出差,我们三个一起吃过一顿饭。” 书房空荡,卢雨的声音一句句从听筒里传出来,仿佛回荡在此时只有怀央一个人的房间里。 怀央点头,两秒后才意识到,是在打电话,点头卢雨看不到。 “我知道了。”怀央声音莫名有些哑。 怀央也不是没有脑子,卢雨寥寥几句话,让她知道了大概的故事走向。 察觉到怀央想要挂电话,卢雨想了想又说:“温九儒和你之间应该还有很多事情是我不知道的,你可以问一下他或者他的朋友。” 怀央一愣,深深地吐了口气,心里像被什么激了一下,再次震颤。 仅仅是在外托人照顾她已经...... 竟然还有吗? 电话挂了,怀央捏着手机坐了会儿,再次拨出去一个电话。 李延时轮班,今天在家,刚起床,没想到拿起手机,屏幕和上跳的来电显示是怀央。 “喂?”他接起来。 “是这样的,我想问你点事情。”怀央开口。 李延时轻皱了一下眉,下意识猜到了怀央想问什么。 毕竟除了那件事,怀央没什么理由跨过温九儒给他打这个电话。 李延时从卧室出来,走到厨房,点开咖啡机:“你说。” 对面人犹豫了一下,往常清淡的声音却因为迟疑而变得拖沓。 “温九儒是不是以前就认识我?”她问。 李延时靠在橱柜前,听着身旁咖啡机开始工作的声音,沉默了几秒。 怀央也搞不清楚自己是怎么了。 她潜意识知道这件事就像潘多拉魔盒,问出去就相当于开弓再也没有回头箭。 如果没有想往前走,她不该问的。 她知道。 可是, 怀央看了看垂在腿上的手,屈膝,抱住了自己的腿。 可是这条路的尽端是温九儒。 下意识的,她遵从内心,想多探寻一些。 “我知道了一些事情,想再知道一些。”她低低地问,“你能告诉我吗?” 良久,电话那端的李延时终于开口。 “我不知道温九儒想不想说,但我觉得,”李延时顿了下,“我觉得温九儒做的那些事情总应该让你知道。” 怀央点头:“嗯。” “温九儒在宾大旁边有个公寓你知道吗?七楼。” 李延时的话一出来,怀央脑子里再次炸开。 她一直觉得自己是运气好,就连夏琳也总这么说。 因为运气好,所以在当年刚开学租房很难的情况下,才能租到那么好的公寓,价格不贵,小区环境和房子本身也都很好。 怀央思绪飘得有些远,一时没讲话。 那侧李延时接着说:“还有十二年前,在二高前的那个超市,收银员是不是多给过你两瓶饮料?” “对。”怀央有些温吞地应道。 “是温九儒结账时多结的。”李延时肯定了她的想法。 十二年前的一桩小事,李延时能想起来,是因为闻声。 先前那晚看到怀央的毕业照,他就觉得这张脸有些熟悉。 后来因为闻声,他想了起来。 那天刚开学不久,他和温九儒中午吃饭的时候出校,去那家超市买东西。 结账时,从外面急匆匆闯进来一个人。 他的新同桌,那个天天催他交作业,脾气特别臭的学委。 闻声进来之后逮住他们身后的两个女孩儿,问其中一个,她的猫是不是不在了。 李延时后来模糊的想起来,那个被问猫是不是不在了的女生好像是怀央。 接着自然而然就想起温九儒结账时多结的那两瓶饮料,让店员给身后的人。 当时曹林也在,两人还调侃过温九儒。 那是这么多年以来,唯一一次,温九儒对哪个女生释放了善意。 所以李延时一直都有些印象。 手机那头的怀央彻底没了声音。 李延时把手机换了个手:“还有两件事,我没问过温九儒,不确定是不是跟你有关。” “你说。” “前几年温九儒出差,特意绕过一次宾大,去看了场脑科学竞赛,后来我查了一下,那年得第一名的组里有你的名字。” “嗯。” 李延时手敲在橱柜的大理石台面上,想了想,说出最后一件事。 “温九儒本科在国外读的,大一那年特别忙,一整年都没回过国,却在最后要考试的前夕执意回来了一趟,在国内呆了两天,时差都没倒好就赶着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