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您可以在里面逛逛。” 怀央推车门的手一顿:“这么快就结束了吗?” 她记得温九儒走之前说要到十一二点了。 年轻的司机看了眼后视镜,声音温和:“先生说可以在早些离场。” 怀央唇角微勾,想了下,却还是跟司机说,让他跟温九儒讲,不用着急。 随后车门被推开,怀央却看到了二十几米外,树荫下的宋梅。 女人身前还站了两个冲她点头哈腰的中年男人。 她尖利的声音划破此时寂静的夜空。 宋梅像疯了般,挥舞着两只胳膊,冲面前的人喊叫。 零零碎碎的字眼,飘进怀央的耳朵里。 “全砸进去!” “谁也别活。” “逼急了我要捅死他!” 怀央抬了抬眼,看向那处的眼神有一丝戏谑。 她收回已经迈出去的那条腿,关上车门,看着前面:“把车开过去。” 怀央的这辆车后还跟了一辆车。 车上有三个保镖。 温九儒配的。 他嘱咐保镖,在闽清的这两天,只要他不在,都要保持几十米的距离,跟着怀央。 所以怀央说把车开过去的时候,并没有什么怕的。 顶配的帕拉梅拉,启动时的提速快,踩了刹车后,停下也就是瞬间的事。 轮胎碾着粗糙的沥青地,刺耳的刹车声吸引了宋梅和另外两人的注意力。 怀央推门下去,手上是一瓶开了盖的矿泉水。 两步走近,丝毫没有犹豫,抬手就泼在了宋梅脸上。 “清醒清醒。”清淡的女声。 “怀央!!” 宋梅只愣了一瞬,紧接着张牙舞爪地要扑上去。 被逼疯的人,此时精神自然不正常。 稍有点风吹草动,就能让她崩断最后一根神经。 只可惜,宋梅的手刚伸出去,就被怀央身后几步而来的保镖按住,拉开。 快得她甚至连怀央的头发丝都没有碰到。 温九儒韬光养晦了这么几年,先用华温把华泱养大,再背靠华泱一点点蚕食华温。 三个月前,开始最后收网。 温元江和宋梅意识到的时候,早就来不及了。 一周多前,跟温元江的那通电话,是最后通牒。 温元江无力回天,不然也不可能到明河公馆跟温九儒说那些话。 大权早就不在他的手里了。 怀央弯腰,把手上空了的矿泉水瓶,丢进身边的垃圾桶。 瓶身撞击在垃圾桶的金属表面,发出清脆的响声。 “你算个什么东西!!”宋梅瞪着眼睛,像个泼妇一样冲怀央嚷嚷。 怀央半掀了眼皮,轻笑:“你又算个什么东西。” “不要脸的东西吗?”怀央看着她。 一旁那两个中年男人是华温的高层。 聪明人,早就看清了现在的局势,刚忍着气听宋梅嚷嚷半天,现在看怀央这样怼她,自然不会说话。 明哲保身,绝不趟浑水。 宋梅咬着牙:“你就不怕真把我逼死了,我拉着你们一起陪葬?!!” 怀央抱胸看着她,好笑:“刚没清醒够?” 怀央走近半步,目光落在宋梅身上。 眼神有丝不解,一字一句—— “捅我们两刀,无论是坐牢,还是同归于尽,你儿子怎么办?” “陪葬什么?生活里有个什么不如意就大呼小叫,想尽办法抢过来的人会舍得去死?” “自私的人把自己的命看得比谁都重要,宋梅,你不会的。” 怀央几句话戳到了宋梅的命门。 被保镖拉着,她手握成拳,指甲深深地扎进手心里。 心里那口气堵着,咬着牙却说不出来一句话。 她不想承认,却不得不承认。 怀央……说的每一句都对。 她搞不赢温九儒,却也没办法鱼死网破。 “你虽然拿不到一丁点华温的东西,但别再作妖,至少你还能好好活着。”怀央看着她,“不然你的结局会是什么?” 宋梅盯着眼前的人,因为用力,眼角已经有了红血丝,发丝凌乱,再也维持不了平时的那副端庄样子。 她磨了下牙。 怀央和温九儒一样,太擅长攻心。 三言两语。 你就被带她带进了死局。 除开她说的选择,你好像别无他法。 “自己好好掂量一下。”怀央抱着的手放下来,“别再来打扰我们。” 说罢,怀央没在看她,转身向后,往度假村的方向而去。 三个保镖,其中一个和司机留下,看着宋梅,善后。 另外两个仍旧是不远不近,隔着二三十米的距离跟着怀央。 这个度假村近两年才建成,在闽清很有名。 绕过外侧喷泉,往里,小路渐渐有了坡度,往上攀。 各色的彩灯搭在这些房子屋顶的瓦片上,怀央才恍然,原来圣诞已经快到了。 二十分钟的时间。 穿过最外面的那片建筑,进到整个度假村最中央的广场。 往前不足百米,是一栋辉煌气派的建筑。 这个度假村的礼堂。 慈善晚宴,就在这里举行。 建筑三层,深红色的外立面,右侧高耸出一个七层的塔楼。 总觉得有些中世纪古堡的味道。 怀央站着的广场,左手边是一个六七十米的玻璃廊道。 两层楼高,连地板都是坚硬的钢化玻璃。 下面是绿葱葱的草坪。 廊道从南侧的礼堂建筑,一直延伸到广场这里。 从开端到末尾,玻璃地板的下层都铺满了LED灯。 很闪的小灯,在夜色里,像星辰。 廊道的名字——the Milky Way。 银河。 不是银河系的银河。 是横跨星空的那条奶白色银道带。 在天鹰座与天赤道相交,北半天球。 这个度假村,大概地基里筑的都是浪漫。 怀央垂眸,往左,从旋转楼梯上到廊道。 倚着透明的玻璃扶手,在一片暖色的彩灯下,给温九儒发消息。 说自己在廊道上等他。 发完消息,手机切到直播界面。 具有公益性质的慈善晚宴,有正向的社会意义,在三大网络平台都有直播。 点进直播,屏幕上的主持人正好在采访温九儒。 五分钟前,男人刚签了四千万的公益善款。 善款的去向是西北地区的五个村寨。 用于修建希望小学和乡镇医院,并特别申明,在每个医院单独设置一个关爱女性和儿童心理及身体健康的特别科室。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要求?”女主持把话筒递向温九儒。 男人垂眼,笑了下。 再抬头时,神情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