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阿姨一同从车上跳了下来。 跳下车后,殡仪馆的真容便出现在了桥上愚的眼前。 他是第一次来这里。 殡仪馆极大。 因为位置处于郊区,所以周围都是丛林和树木。 在这森森的树木和丛林的环绕之下,殡仪馆透着满满的死气,还有让人看不到的绝望。 一旁的徐阿姨望着眼前的殡仪馆的样貌,触景生情,忍不住再次伤心的落泪。 她伸手擦了下眼泪,偷偷地哽咽着。 桥上愚静静地站在原地,脸上没有表情。 他们跟着抬着棺椁的工作人员一齐走进了殡仪馆内。 棺椁抬下车后,棺椁很快被送到了火化炉内。 工作人员并没有马上开始火化,而是来到了桥上愚和徐阿姨的面前,沉声说:“还有三分钟就开始火化遗体了,现在还有什么想对死者说的,就快点说吧。” 工作人员话落,徐阿姨终于憋不住了,当场痛哭出声。 “呜呜……桥韵你怎么就这么走了?不是说好要和我当一辈子的好朋友的吗?” “我最近新学了甜品你还没有吃上——” “你明明说好要和我一起去A城玩的——” 徐阿姨痛苦的大喊着,眼泪止也止不住。 桥上愚站在一旁,至始沉默。 一个字都没说。 三分钟后,火化时间到。 在场的一众工作人员对着火化炉的方向鞠了个躬,接着,沉默的关上了火化炉。 两个小时后,工作人员抱着一个小瓷坛,来到了桥上愚和徐阿姨的面前。 工作人员一句话也没有说, 但瓷坛里装着的是什么,已经不言而喻。 桥上愚沉默的伸手,将其抱进了怀中。 一旁的徐阿姨望着瓷坛痛哭。 她声音嘶哑,带着满满的哭腔,“那么大一个活人……转眼就变成了一个……小瓷坛……” 徐阿姨泣不成声。 几分钟后,他出声淡淡道:“徐阿姨,我们该走了。” 徐阿姨狼狈的擦了下眼泪。 她鼻子通红,狼狈的应了声。 带着骨灰坛离开,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他们来到了殡仪馆建筑后方的墓地。 墓地里,满是密密麻麻的墓碑。 墓碑上,写着各自不同的名字。 十几分钟后,工作人员在一个墓碑前停下。 墓碑上的名字赫然正是桥韵二字。 墓碑前,是一个空荡的水泥凹糟。 凹槽的大小,正好可以放下一个骨灰坛。 桥上愚静静地凝视着墓碑上的名字和墓碑上母亲的仪容。 他站着一动不动,凝视了许久。 许久之后,他这才缓缓地俯身,将怀中的骨灰坛放了进去。 骨灰坛放下,水泥凹槽被一旁的工作人员安静的盖上。 工作人员做完自己的工作,安静的离开。 徐阿姨对着墓碑心痛的哭着。 徐阿姨哭着说:“你以后经常要来梦里找我玩听到没有?不然我就不和你当朋友了!” 桥上愚没说话。 半小时后,他终于开口,慢慢的说道:“徐阿姨,你先回去吧,这里离市区远,不好打车。” 徐阿姨闻声,立刻想要回绝。 只听他出声继道:“以后有空可以再来,我……想和母亲单独说会话。” 徐阿姨沉默了下来。 她不是没有察觉到桥上愚一路的沉默。 虽然桥上愚的脸上没有一滴眼泪。 但正是如此,反而看着才更为的痛苦和压抑。 徐阿姨沉默了数秒,然后出声叮嘱道:“别忘记你.妈的愿望,你一定要好好的活着,千万别想不开。” 他嗯了一声,淡淡的回:“我知道。” 徐阿姨不放心的又看了他一眼,这才转身离去。 徐阿姨离开之后,原地便就只剩下桥上愚一人。 他静静地站在墓碑前,依旧一个字也没说。 桥上愚静默不语的站着,就这样,沉默的在母亲的墓碑前站了一夜。 第二天六点,天亮了。 阳光驱散黑暗,倾洒在他的头顶上方。 桥上愚恍惚的抬头,看向天空。 片刻后,他垂下脑袋,再次看向墓碑。 他一言不发,从口袋里掏出了烟盒。 桥上愚打开烟盒,面无表情的从中抽出了一根香烟。 妈,我走了。 他无声的说。 说罢,他步履蹒跚的转身离开,接着一同面无表情的掏出打火机,点燃了手中的香烟。 作者有话说: 嗯,受比攻最先去了火葬场。 物理意义上的。 - 感谢火箭炮:羽羽风 1个; 感谢地雷:悲催啊 2个; 感谢营养液:黎明梦魇、Aries、虾爬子滚 20瓶;啊哈哈哈哈哈哈 10瓶;蛋挞蛋黄酥 8瓶;Sleepycat、清晏、咸了 5瓶;墨白 3瓶;… 1瓶; 第29章 当天晚上, 郝夫人和郝今茜,以及在婚后顺理成章的住进了婆婆家的裴珏,再加上管家以及一众下人, 他们一直等到了晚上的十二点转钟, 都没能等到城决的身影。 城决一夜未归。 又或者说。 已经不打算再回主宅了。 城决在外一直有几套房子的事情,她是清楚的。 在婚后, 城决果断的离开主宅, 这同样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但是,城决突然中止和裴家的商业合作,并且电话始终无法打通,这两件事就让她无法想通了。 苦等了一夜,始终无法想明白其中的内情,郝夫人不得不给城决多年的至交好友裴少倾打了过去, 想要问问对方, 会不会知道这其中的内情。 毕竟他们是至交好友, 说不定城决会告诉裴少倾一些什么。 在郝夫人的电话打过来的时候,裴少倾并不意外。 在得知城决将城家和裴家的商业合作中止的时候, 他就料到了, 郝夫人必定会打电话过来找他。 他早恭候多时。 接到郝夫人的电话后, 裴少倾握着手机,回答的非常诚挚。 “抱歉夫人,这其中的内情我也不太清楚。” “啊, 他没有事先向我告知。” “昨天发生了什么事?这件事您不是最清楚吗?昨天不是只有婚礼这件事吗。” “哦当然,如果我知道什么, 一定会告诉您的。” 片刻后, 裴少倾将电话挂断。 不清楚? 不, 裴少倾可太清楚了。 城决唯一会这么做的原因……是因为他昨天已经发现, 他并没有对他说实话了。 这是唯一的答案。 至于为什么会发现他并没有对他说完全的实话……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