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就开始发晕,失去平衡往后倒。 “这就醉了?”白冬槿瞪大眼睛,手足无措。 失眠加上乏力,江初摇摇头,想打起精神,眼前却更加朦胧。 吊顶的灯开始跳动,仿佛忽闪的星光,颗颗颤抖着坠下来,在地上溅起斑斓的光晕。 “初初......?” 白冬槿的声音像是泡在水里。 江初听不明,睁着眼都嫌吃力,索性闭上眼,疲惫地说:“我先躺会儿,你不用管我。” “我不管你谁管你?要是出了意外,池南暮非得弄死我。” 白冬槿小声嘀咕,拿了个抱枕垫在江初脑后,又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搭在江初身上。 圣罗兰的人造皮草有些厚,盖在身上太热。 江初不舒服地挣动,将皮草掀开,侧过身子,蜷缩在卡座里。 不过一杯酒,竟然将所有疲乏勾出来。 江初垂着头,立体的下颌线消瘦分明,比起婚前瘦了太多,连发丝都散着脆弱。 啧,婚姻就是坟墓,只会埋葬爱情。 白冬槿叹口气,在心里偷偷腹诽,用手机招呼服务生拿杯醒酒的姜茶来,顺便给池南暮发条消息。 “他是谁?你朋友?”门外的声音低沉,颇有磁性,恰到好处的暧昧。 来人不是服务生,而是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右手的高脚杯轻晃,轻浮的狐狸眼微微阖着。 闻声识人。 白冬槿翻个白眼,没理会喻宕,一把夺过高脚杯,轻嗅味道。 确认是姜茶,白冬槿才递到江初嘴边,温声说:“初初,快喝一口,清醒一下。” 江初许是睡着了,听见动静就皱着眉躲,差点将姜茶碰翻。 “初初......?”喻宕凝视片刻,饶有兴趣地问,“江初?池南暮家里那位?” “你知道就好,别跟个人形春.药一样,看到谁都想招惹。”白冬槿稳住手,轻轻放下姜茶,后腰隐隐作痛,对昨日的一夜情对象摆不出好脸色。 喻宕坐到白冬槿身旁,掌心刚要覆上白冬槿的腰,就被突如其来的手一把打开。 “你又是谁?”江初睁开眼,眸子漆黑,眼里全是清醒的戒备。 “我......”喻宕愣了愣,笑着说,“我是南暮的发小,前几天刚回国,还没来得及去您家里拜访。” 池南暮有发小? 江初从来不知道这种事。 除了工作和必要的应酬,池南暮很少在外留宿,多数时候独来独往,一定要在晚六点前回家,毫无偏差地按照日程做事,绝不会让客人到家里来。 池南暮的生活,直接可以用无趣两个字来形容。 “他算哪门子发小?”白冬槿毫不留情拆台,“顶多是池南暮的高中同学,还不同班,你老公才不记得他姓甚名谁。” 池南暮的高中同学? 许是被酒精影响,江初一时竟想不起,池南暮曾经是否对他说过高中的事。 那些相爱的记忆逐渐褪色,一点点被如今的现实蚕食,只剩下难以呼吸的痛苦。 如果没有那些仅存的照片和影像,江初差点忘记,池南暮曾经对他笑时,该是何等生动的样子。 心口蓦然发疼。 江初抿紧唇,轻扫一眼喻宕,确认两人认识,不是可疑的人,就将护着白冬槿细腰的手放开。 “你去忙吧,”江初又抬起酒杯,想要借酒浇愁,“我在这里待到明早就走,不用管我。” 闻言,白冬槿面色一僵,有些心虚。 “这......”白冬槿轻咳,心虚地坦白,“我刚才以为你醉了,就联系池南暮,让他来接你。” 江初手一顿。 池南暮会来接他? 不可能的事。 “他回你消息了?”酒入喉,江初明知答案,却依然苦涩地问。 白冬槿一愣,犹豫着说:“......没有。” 答案和预期一致。 江初嘲讽地勾起嘴角,看向喻宕,“去忙你的事吧,这位......” “喻宕。”喻宕及时自我介绍。 “这位喻先生有事找你,”江初安抚道,“你去忙,我就在包厢里待着,哪都不去。” 任凭白冬槿翻了多少白眼,喻宕仍像看不见似的,留在包厢里不走,实在扰人。 白冬槿没办法,只好拽着喻宕往外拉,“我让服务生进来守着,你要什么就同他说,我过会儿就回来。” 包厢的门开了又合,舞池里银河般的灯光照进来一息,忽明忽灭,很快被隔绝在外。 一戴眼镜的小男生进门,年纪不大,细皮嫩肉的,也不敢坐下,就乖乖站在门边。 白冬槿从哪招来这么多肤白小男孩? 江初掠视一眼,很快收回视线,翻了个身,瘫躺在卡座里,毫无形象。 今天人多,小男生应是在烟酒里浸染久了,身上全是香烟味。 烟味传到鼻尖,勾得江初嗓子发痒。 江初本不抽烟,但守在池南暮病床边的那三个月,实在难捱,便只好找些坏习惯纾解。 后来虽是戒了,偶尔闻见烟味时,嗓子仍会发痒。 江初凝视眼前的银河手绘,心想反正池南暮不在,偷偷抽一根也没什么。 “身上有烟吗?”江初坐起身问。 小男生身子一抖,似是被吓着了,结巴着说:“有......有的,您要哪一种?” “都行。”江初说。 小男生从口袋里拿出烟盒,慌里慌张跑近。 烟盒里的烟品种不一,男女士的都有,十分周到,应是白冬槿特意交代的。 江初选了支味道淡的烟,咬在唇间,等着小男生给他点烟。 小男生却在走神,愣愣地发呆,不知在看些什么。 “点火。”江初压下不耐提醒。 “不好意思,江先生,我是因为见到您太激动了......”小男生回神,赶紧给江初点火,慌忙解释。 粉丝? 他这两年毫无动静,竟然还能有粉丝。 江初吸一口烟,尼古丁入肺,麻痹神经,因池南暮而起的那点难受才堪堪减轻。 点了火,小男生还站在江初身边,忘记要回原位,双眼晶亮,真和见到了真爱偶像一般。 白烟缭绕,烟火星子晦暗不明。 江初偏过头,刚想问人家是不是要签名,包厢的门却忽然打开。 光辉耀目的银光里,池南暮顺光而行,半身轮廓发亮,一尘不染,不似个凡间之人。 明明隔得这样远,江初却觉得周围的烟酒味淡了,皆被池南暮身上那股清冽的木质香驱散。 江初本该掐灭烟,因为池南暮不喜烟味。 但不知怎的,许是因为酒精壮胆,江初没丢开烟,反而深深吸一口,再对着池南暮缓慢呼出白烟。 “你特意来接